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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才夫第二天就知道了順天府告狀的事情,心里想,南平王還手還真的是一個快。就有心看顧了九老爺,九老爺象是身體健壯,很能熬刑,只是身上有鞭傷,人還是很精神。
九老爺也是個機靈人,見來的這個人對自己象是很照顧,沒有動刑,也沒有逼問,只是說一些詢問的話也不是太離譜,一下子明白了。
就口口聲聲喊冤枉。刑部里的幾位章嚴之的門生想動刑也不行了,九老爺的太太也去了順天府告狀了,也是告的刑部,順天府里來了人在刑部看著審。
一個公堂上會了兩撥人,袁大人是章嚴之的門生,看了順天府來的朱大人,明白這是南平王的人,他是跟了南平王軍中出來的驍將,原本不是宗親,因為同了姓,后來就聯了親。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不象老師說的,只要畫了押,有了口供,就可以了結這么簡單。
就看萬才夫,你不是老師派來的,該你說話了吧。
萬才夫就裝聾作啞了,我又不是官,輪到我說什么,見袁大人看了自己,又不能不說話。就清了清嗓子開了口,剛想說話,順天府的朱大人就客氣地拱了手:“敢問大人是何等職位?”
萬才夫心想,正好,我不用說話了。回去也有交待。
而九老爺外面的那個女人家屬,更是波皮,朱喜把銀子給足了,讓他們找了一幫人來在刑部門口大哭大鬧:“有什么罪名,就抓了來,一夜不放回來。是個女人,以后還怎么嫁人,難道你接回家去當娘不成?”
朱喜去都沒有去,聽了人來回報,笑得不行。
到了下午,九老爺與那個女人一齊放了出來,朱宣就親自趕到了九老爺家里去看,見九老爺受了刑,眼睛里也含了淚。
九老爺也帶了淚:“王爺……不必難過,還要留了精力應付人呢。”
房里沒有別人,朱宣就對九老爺保證:“小侄一定給九堂叔一個交待。”
九老爺看了朱宣眼里的熊熊怒火,一直對他比較了解,倒也放心,只是說了一句:“事事要小心。族里都靠了王爺,我們房里也靠了王爺才如此有錢。”
朱宣拭了淚,答應了,還要趕回家去,家里今天請了玉妙的外家。
走在路上,朱宣心里憤恨不已,三皇子,五皇子為了爭皇位都與自己交好,只有晉王,與自己不好。又與章嚴之太過親密。
想到了這里,罵了一聲,從圓通那里搜出來的書信這回有了用場了。
玉妙又一次感覺到朱宣不高興,雙眸只看了朱宣就沒有說話。朱宣強打了笑容,撫了撫她的頭,陪了進去招待客人。
蔣太夫人精神很好,與太夫人多年不見,以前蔣大夫袖手沒有幫忙,后來也不好意思走動了。人家大富大貴了再走動,哪里好意思。
因為要看新房,太夫人就帶了她們去看新房,看了一派奢華,蔣太夫人倒是很高興,越鄭重越好。
又回過頭來對自己的媳婦們笑道:“你們回去要重新安排房子,不然妙姐兒回來住,是不夠住的。”
又坐下來和太夫人說成親的一切事情,又說了要接玉妙回去住。太夫人就看了玉妙,笑了一笑道:“這幾天只怕她真的是不得閑兒,西山的房子她還沒有收拾好,雖然是起身時候從您府上走,可是西山的房子也要收拾好了,天暖和了那里住著舒服。還是提前了三天再去住吧。”
玉妙也笑,這些話是自己對姨媽說的。
蔣家長媳還在考慮著,外甥女兒一派天真,有失教導,還是早一些接回去好好指點規矩,就對了玉妙說了一句:“你的意思是怎么樣的?”用眼光示意她。
玉妙才不看她,微笑著喊了一聲:“若花。”若花不等她吩咐,出去喊了朱宣進來。
太夫人是不奇怪,母子兩人天天交待玉妙,不要輕易答應了回去,朱宣進來一點也不奇怪。蔣家的人倒是不高興了,還沒有成親就這么嬌懶的,事事都拿了王爺出來說事。
更覺得沒有規矩。
朱宣聽了,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本來心里就不高興,對蔣太夫人道:“停一停再去住吧,乍一認識,只怕是不習慣的地方很多。”
現在不想再生什么事情了。
蔣家次媳就接了話,笑道:“王爺說得是,所以要提前接了去住幾天,大家好好親熱一下。”
大家商議來去,才定了下來,過個四,五天,等玉妙房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先接了玉妙去住一,兩天熟悉一下。
朱宣不情愿,太夫人也不情愿,母子兩人只是卻不過蔣家人的這種熱情,蔣太夫人完全是真情流露,只能先同意下來。
蔣家兩個媳婦就看了玉妙笑,看你還能有什么鬼主意,在王府里住得好是不是,太不象話了,沒有成親住在婆家丟死人了,你知道不。打定了主意接了她來,好好的訓誡她。蔣家門風嚴謹,可不能出笑話。
玉妙卻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表情,如果注意到了也就明白了,玉妙心里只是在想,表哥為什么很不高興。
這種不高興不是因為我回蔣家住,當然我回外家住,表哥也不會高興。但是表哥的不高興竟然是從外面帶來的。
玉妙大約也知道了家里出了事情,九老爺出來后,九太太到了府里拜謝太夫人,玉妙正在房里也聽到了幾句,一直在心里猜測著。
一直到晚上才散,朱宣帶了玉妙一直送到了大門口,才攜了她的手回來。玉妙一直偷眼看了朱宣的側臉,還是感覺出來他有心事。
就拉了他的手,道:“我要和表哥說說話。”
朱宣就答應了,和這個孩子說一會兒話也好。只怕能解解郁悶。
兩個人來到書房里,走上臺階還沒有進房,玉妙看了書房院里那棵老樹,上面積了雪。有風吹來,雪嘩嘩的往下掉,樹葉子也跟著亂搖,突然明白了。
朱宣見她在風中縮起了脖子,心疼地道:“快進去,只為了送人就沒有加衣服。”
玉妙只是注目了那老樹,拉了朱宣的手站住了不肯進去,前后無人,當值的朱壽,跟了來的若花等人還在門外。
只要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現在跟的人都退后的。
朱宣見她不走,只是看樹,也不明白了,看了一眼,問她:“怎么了?”
玉妙猶豫一下,才輕聲道:“表哥,樹大招風。”
雪夜下,朱宣先是驚愕,然后浮起了一絲微笑,從身上解下了外衣,披在了玉妙的身上,輕聲道:“有表哥在。”
一面心里嘀咕了,這個孩子是怎么知道了。不是這樣的事情都瞞了她,自己天天與人爭斗去,只想在玉妙臉上看到全是寧靜和煦。
想想她也很聰明,徐從安經常背地里夸。
見玉妙大眼睛只是看了自己,黑眸里滿是關切和詢問。就拉了她的手也看那樹,輕聲道:“樹大本來就招風。”
玉妙點了點頭。又看朱宣,朱宣撫了她的頭,道:“樹欲靜而風不止。”
然后道:“進來吧,這里風大。”
拉了玉妙的手走進了書房。
(昨天的打賞,今天晚上八點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