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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宣回了房里,院子里到處是菊花,時時可以聞到菊花香,他淡淡一笑,這下子不會說菊花賞不好了。
他身后垂首跟了醫生,今天又是醫生給妙姐兒看身體的日子。朱宣只要有時間,就親自陪了出來。
醫生廊下候了,朱宣進了房里,看了一室的菊花,菊花中還有一個勝似菊花的人。
如音送了王妃珠簾中坐了,才請了醫生來。
朱宣坐在一旁看了,醫生診完了,重新開了藥方,這是他封地上帶到京里的醫生。看了他把藥方呈上來,恭敬地道:“王妃最近在用鹿血,小人把舊日服用的藥方改了,這是新的。請王爺過目。”
朱宣接了過來看了一看,嗯了一聲,遞給如音去重新抓藥去。看了醫生出去,朱宣的臉色微微一沉。
妙姐兒從珠簾走出來,不用看表哥就不會好臉色,果然不是好臉色。她低了頭,這要孩子的事情不是想有就有的。
每月的癸水如期而至,肯定是沒有懷上,沈玉妙也沒有辦法。朱宣招手命她過來,抱到了懷中,喊了如音一聲:“拿進來吧。”
懷里的妙姐兒立刻就掙脫了,一面抗議:“我不喝那個。”朱宣強摟了她,面沉如水,從如音手里接過了銀碗,里面是滿滿一碗新鮮的鹿血。
不容她再擰了身子在懷里亂扭,朱宣強著灌下去,一面喝斥她:“不許吐出來。”沈玉妙過了一會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衣錦繡,臥高樓了,還要過著雖不茹毛卻飲血的日子。
朱宣看了妙姐兒越來越嬌美的小臉,不由得一笑,鹿血不僅補身子,而且養顏,宮里的嬪妃們想著天天有新鮮的還沒有呢,不能人人都得,妙姐兒就整天苦著個臉。
沈玉妙擦了眼淚道:“母親也不喝它。”太夫人一見,就讓兒子拿開:“老了只要吃香甜的東西,什么好東西,快拿走。”
表哥不能強了母親,能強了自己。不知道哪一位會奉迎的將軍,送了幾頭活鹿來,從此沈王妃天天茹血。
朱宣抱了妙姐兒說話:“帶你蜀地上玩去,蜀地有什么東西,收成好的地,我手還沒有那么長,要來無用。不過多藥材,母親要用,你也要用。”朱宣下一句沒有說出來,軍中也要用。
出去玩,當然好,沈玉妙被逼的心思才被岔開來,提醒了朱宣:“什么時候去,睿兒抓周的時候要回來。”朱宣算了算日子道:“小蜀王前幾天辭行回去了,那我們停幾天就走吧。”
沈玉妙這才有一點兒高興了道:“表哥,我們要帶禮物去嗎?”朱宣一笑,我這一趟去是要東西的,不是送東西去的。聽了玉妙這樣說,還是問了她:“你有什么要送他們的?”
沈玉妙這才更高興了,笑道:“就是那支玫瑰花金環,我想重新送給她去。”
朱宣嗯了一聲,朱喜窗下回話了:“幾位將軍約了王爺明天打獵去。”朱宣答應了一聲:“應了他們吧,明天把馬早早備好了。”
沈玉妙忍無可忍,說了一句:“不要再去打鹿了。”朱宣一笑道:“明天去的地方,就是鹿多。”沈玉妙拉了他的衣領,說了一句:“表哥才應該喝。”表哥依然外面去,表哥更應該喝那個。
朱宣忍住笑,斥責她:“哪里來這么多話。”
看了她又不樂意了,伸出了手去解她衣服,低聲笑道:“讓你知道知道,表哥要不要喝。”沈玉妙紅了臉,天還沒有黑呢,大白天里也這樣,打了他不安分的手嬌嗔了:“管你喝不喝去。”朱宣嘿嘿一笑,抱了她往床上去,手一揮,錦帳垂了下來……
京里的茶樓“吉祥春”最大的雅間,慕容夫人斜身坐在了里面,臉上是陰晴不定的表情。一向還真的是小看了小蜀王這個窩囊廢,不想他有這樣的手段。
沒有人當他是一回事,認識的要么就是賭場里的賭客,要么就是青樓里的名ji。下九流里多的是偷搶扒拿的人,這一次就偷到自己家里。
就為了那張入股的一紙約定,此時放在慕容夫人面前。不得不給他,弄了一個小毛賊,該拿不拿,反而拿走了慕容夫人別的一些賬目,慕容夫人所以不敢報官,只能和小蜀王私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響,就是小二的聲音跟著響起來:“郡王爺這邊請,老客候了多時了。”雕花門開了,小蜀王面帶了笑容,此時是秋季,他是一臉春風走了進來,交待跟的人:“外面候了我。”
回身帶上了門,慕容夫人也只是一個人在房里。兩個人互相看了,慕容夫人也笑了,也是艷如春花。
一個滿面春風,一個春花嬌艷,兩個人同時笑了,都很暢快,慕容夫人把面前的那張紙推過過去,笑道:“你驗一下。”旁邊又是兩千兩銀票。
小蜀王當然是認真的驗了一下,當即就毀了證據,點了一旁的火燭。慕容夫人這會兒也收了東西,放下了心思,含笑看了他做事情。
小蜀王燒完了,收了銀票,更是笑得暢快,他也是俊秀青年。去年一年在吏治上多下了點心思,酒色的氣色少了許多,更顯得人精神了不少。
慕容夫人看了他,突然覺得不僅是一個小白臉。看了小蜀王懷里取出一件首飾遞過來,笑道:“不是什么好的,你別看不上。與夫人交往一場,夫人不會全忘了舊情吧。”
慕容夫人笑納了,拿在手里把玩了,笑道:“我不忘舊情,被你嚇得不輕,幸好我身邊還有一些人在,不然命被你拿去了。這個舊情我得記著。”
看了他很是歉意:“夫人怪罪的是,下人無禮了。”其實很得意,第一次做了一件揚眉吐氣的事情,是妹妹山陽郡主提醒了他。
南平王讓自己還軍費,還不了。再讓自己潔身自好,不要做什么違禁的事情,這個可以做得了。可是慕容夫人卡了那張紙不給,只是甜笑:“還有幾家股東呢,我要問一下才能退你。我不缺這點兒銀子,可是當初是你好求了我,才帶了你。哪能說退就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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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二人商議,山陽郡主抱怨了:“哥哥平時結交了人,都是一些雞鳴狗盜之徒,全然沒有一點兒作用。”
一語提醒了小蜀王,幸虧結交了這些雞鳴狗盜之徒,去歲來了京里住了一段時間,各處賭場青樓都有足跡,要找這樣的人倒也好找的很。
小蜀王這會兒聽了慕容夫人笑罵,他趁了心,就加意的哄了慕容夫人,再得罪她也沒有好處。笑道:“不想夫人身邊,也有影子家人,佩服佩服得緊。”
慕容夫人聽完了,心里格登一下,臉就沉了下來,急急和小蜀王分了手就趕回了家中,小蜀王看了她走了,才走下來會了茶帳,興沖沖往首飾鋪子來。
這兩千兩銀子是哄了妹妹的首飾賣了的錢,現在可以賠她一件了。他早就說了式樣,讓人打了出來,現在看了,似乎能蒙得過去,付了錢拿了首飾回家去了。
山陽郡主高興的很,夸了他,收了起來拿到房里去,關了房門就笑了,哥哥欺負我看不出來,去年難怪會有兩千兩銀子入股去,算了吧,哥哥已經上進,比什么都重要。
再說這件首飾,仿的是很象。山陽郡主也存了僥幸,希望帶了出來,南平王妃能看不出來。她并不知道,兩件首飾現在都在沈玉妙的手里了。
這一件幸虧仿得不象,金子品質,寶石質地都不好。要是象極了,朱宣估計是真的解釋不清楚了。幸好不象,不會被妙姐兒看到又要大起疑心了。
慕容夫人急急的回了家,小蜀王一句話提醒她一件心頭事:“夫人身邊有影子家人……”賊人入室,幸虧身邊有人,不然嚇也嚇得不輕。
她此時嚇得更不輕,回了家里就找出了一件畫像來,這是呼律川上次留下來的,林重將軍的畫像,慕容夫人也一直在查,一直沒有找出來這位林重將軍是京里哪位世家出來的。
有時候自己也笑了笑,難道就不能是從大食請來的。漢人在大食的多的很。現在心里先入為主,越看畫像越象一個人。
那個人自己只是幾年前遠遠的看到了一眼,現在怎么看就疑惑是他。這位林重頗象是南平王身邊的影子將軍鐘林將軍。
不是就象,其實就是
慕容夫人這樣想了,驚得不行,達瑪王爺的長子與弟弟們爭權,從大食請來了人馬,這位頗有能力的林重將軍,卻是南平王身邊的影子將軍鐘林將軍。
不由得慕容夫人驚心,她迅速的修好了一封信,讓人送信去,可是這信最快也要兩個月才能到達瑪王爺手上。
這期間,王爺性命堪憂矣慕容夫人難得的真正的擔心了一次。想想達瑪王爺對了自己,在經商處行了不少的方便,又是一個強壯的情人,頗能讓自己滿意,慕容夫人再想了南平王。
達瑪王爺在京里也有細作,一心扳倒南平王;南平王細作去了吐蕃京都,一心扳倒達瑪。慕容夫人冷哼了一聲,男人這兩位王爺打仗,再用謀略,象是棋逢對手。
她嘆了口氣,坐了下來,讓人倒茶來,管不了許多。我得樂,就樂我的去。希望送信的人早早的到了,捉住了鐘林,也讓南平王小小的心疼一下。
她這樣想了,就笑了,晉王什么時候把那些東西呈上去呢。南平王的臉色還會一如既往的沒有波瀾嗎?
慕容夫人很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