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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玉妙有時候想了身邊的這些人,或是這樣的事,或是那樣的事,也有一些事情是無可更改的,也有一些事情是自己做出來的。
小蜀王與山陽郡主,在蜀地上難道就這么可憐。如果朱宣在身邊,玉妙一定會去問一問,怎么兩位皇親弄成了這樣可憐。
表哥肯發兵了,什么都好了。玉妙又想笑,還是靠了表哥一個人。
北平王妃離了京了,靖海王妃也離了京了,不然還可以去問一下北平王妃,為什么北平王不發兵。
正想著人人家里一出子戲,又來了一位久違的客。卉兒笑盈盈走進來,笑道:“蘭芳姑娘來了。”
玉妙正歪了舒服,就不想起來,想了想道:“我歇著呢,改天再會吧。”泥人也有土脾氣了,不想再聽別人的家務事了。
不見朱蘭芳也可以猜出來,她來了也會有自己的家務事要說。
沈玉妙固然欣喜,自己象是人緣不錯,人人見了自己都說家務事。可是今天不想聽。沈玉妙是這樣想自己的。今天會了人有些累,久不見朱蘭芳了,這會兒累了也沒有拿她取樂的心情了。
朱蘭芳在院外候了,太夫人與王妃一個也沒有見到。心里灰灰的,慢慢走著。太夫人是正帶了幾個年老的媽媽在打牌,不想丟了牌會她。
朱蘭芳走了沒有幾步,看到朱祿笑容滿面陪了一個人進來,是王妃的父親沈老爺。朱蘭芳站住了腳,回頭看了,朱祿徑直引了沈老爺進去了。
玉妙見到了父親很是高興,笑問道:“家里還好?”沈居安也很高興道:“好,衛夫人有情的很,讓我帶了她們一起來。”
玉妙微微一笑,衛夫人同自己說過了,要沈家都搬到京里來,衛夫人有職在身,天天在皇后宮中,不能離京。
玉妙就笑道:“房子朱祿幫了備好了,父親去看過了?”朱祿笑道:“剛看過了。”
然后聽了王妃問:“家里人都接了來?”沈居安笑道:“我先來的,她們后面來。”
玉妙就看了看朱祿,朱祿就出去了,玉妙喊了如音來:“上次朱喜家的送來的帳本兒,拿給我。”
如音送了來也出去了,玉妙就送到了沈居安面前笑道:“還是朱祿想了起來,說父親來了京里,不如幫我管一管。”
朱祿事情太多了,巴不得分些出去才好。就是朱宣沒有走的時候也和玉妙提了一下:“你的產業要是管不了,就請了岳父幫你管管。”
指望了妙姐兒算賬去,朱宣想想成親前在蔣家住的時候,聽了玉妙說撥弄算盤珠子,他就覺得可怕的很。
妙姐兒這孩子最適合打扮了,坐在窗下看花最好。然后就是等自己回來,嬌滴滴地跟在后面喊:“表哥。”
不趁心了就對了我掉眼淚,高興了就嬌嗲。沈大姑娘就是這樣被慣壞的。
沈居安就笑了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看,一看之下大吃了一驚,又驚又喜的看了玉妙:“這,京里這有名的鋪子,居然都有股份。”
玉妙一笑道:“剛給我時,我也吃驚了。后來公主來了,幾位貴戚們也來,問了一問,大家都有股在里面。”
沈居安也笑了道:“難怪這些鋪子開的這么大。到處都能去,原來有這些人罩著呢。”
玉妙笑道:“可不是,我也才知道這個道理。東街新開了一家藥行,也來要我入股去,我沒有答應。”
沈居安合上了手里的帳本兒,笑道:“藥材一本萬利,這是好事情,為什么不同意?”
玉妙想了想笑道:“等表哥回來再說吧。族中宗親象是有人做這個生意。”五房里的人從來走動的勤,東西送的也貴。玉妙沒有猜出來與表哥有錢財上的勾搭,她的心思不往那里去,被人奉迎慣了的。
沈居安也笑一笑道:“問問王爺也好。”藥行來求入股,還是為了軍中采購藥材。
父女兩個人都各自笑一笑,玉妙問了玉秀的親事,才知道已經嫁了,而且嫁得急促。
沈居安道:“她來京里這件事情,家里還不怎么知道,如果知道了,只怕嫁人都難。是家門口段家的兒子,知根又知底的,這樣的人嫁了可靠的很。”
見玉妙想不起來,就提醒她笑道:“你不記得了,隔了兩條街的段家,家里桃樹最多的那一家。”
玉妙這才想了起來,笑道:“年年送桃子來的那一個段家。”原來是那一家,也還過得去。對沈居安笑道:“只要是老實正派的人家就可以了。”
沈居安也這樣想了,笑道:“就是玉真的親事,我也定了,也是家門口的人,也是老實人家。”
玉妙微笑了:“玉真,應該長大了許多,過年過節,都讓人送東西回家去,她的那一份,應該很喜歡。”
從此沈居安就幫了打理玉妙的產業,朱祿倒省了不少的事情。王爺在京里的一些事情朱祿也要去。
王妃別的一應事情也是他。雖然有人使,朱祿還是事事親力親為。
如音有一次看了朱祿悠閑地呆在門房里和人侃大山,進來就訓了他:“看你現在悠閑的,還象是當差的人嗎?”
朱祿不以為然,兇如惡婆娘的若花嫁了人,還有一個如音。他氣狠了,就拿如音開玩笑:“你急什么,難道怕我差事少了,沒有錢給你用?”
如音被他調侃,有時紅了臉,有時就兇巴巴的:“你還打算養我?我又沒有見過你什么?”
如音后來告訴了王妃:“朱祿實在是一個守財奴,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女孩子獻過殷勤,或是給過什么。”
玉妙笑得不行,聽完了就喊了朱祿來,對他道:“中秋快到了,為你訂了親這么久了,也不見你在如音面前表表心意去。”
朱祿下來了就知道如音又說了什么了,回房去就取了一千兩銀給如音:“自己買去,你訛人銀子呢。”
如音摔給了他,冷了臉:“誰要訛你的銀子。”然后轉了身子走了。
現在又提起來了這件事情,朱祿看了看自己,然后對如音道:“你看我渾身上下,哪一件東西好,解了給你好了,不然又說人不給你東西。”
如音捂了嘴笑得不行,還嘴硬道:“哪一件也不好,一個糊涂東西。真的不知道怎么會當初眼睛不好的。”
轉身又走了。朱祿在后面接了一句:“你就是眼神兒太不好了。”怎么看上了我。
玉妙過了一段清靜的日子,想見的人才見,不想見的就不見。閑來無事,給朱宣寫了信,就在房里看了新進來的幾個小丫頭嬌憨地取樂。
看看立秋將近,晚上也涼快了許多。只是白天還是酷熱的。劉媽媽過來說了,太夫人一早就不舒服了,玉妙就趕過來侍候湯藥。
回避在房里,看了醫正看過了,說只是受涼了,玉妙坐在床前陪了太夫人說話。
看了太夫人好了許多,才放了心,熱感冒也是感冒,一樣需要時間才能好。
太夫人就看了玉妙笑:“還是我的妙姐兒最孝順。”感冒這個病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就是營養。
玉妙讓人煮了湯,自己端了來給太夫人喝。太夫人當時還笑:“熱天喝這個。”
玉妙就笑道:“都撇了油了,母親喝了去睡一會兒,只怕會好一些。”
果然太夫人喝了去睡了,醒了覺得好一些。見玉妙不辭辛苦,天天在房里陪了自己,心里也感動。
為兒子訂了婚,現在看了兒子也是一心一意的對妙姐兒好。太夫人有時寬慰的很,想想兒子少年時和自己為訂了這門親賭氣,就笑一笑,等妙姐兒生了兒子下來,再去問他,這門親事訂得如何?
玉妙孝順的很,太夫人也是高興的。老侯爺來探病,看了太夫人,無人也對了太夫人笑道:“你這門親事訂的好。”
老侯爺也能看得出來朱宣很喜歡。而且玉妙平時孝敬父母的很,老侯爺平時也有一幫陪的人,一提了要抱孫子,也是呵呵笑個不停。
太夫人一向在家里除了朱宣就說一不二,聽了老侯爺這樣夸了,也笑著自謙了兩句:“總是孝敬你我兩個人的。”
老侯爺就笑了道:“兒子喜歡才好。”老侯爺自己對了少年時的朱宣也是不解,我可沒有這么風流,怎么生了一個這樣的兒子。以后這成了親能過得好?
現在看了成了親象是過得不錯。
沈玉妙有時覺得自己全無一點兒中能耐,只是一個對自己沒有了信心的人罷了。
也不能怪她這樣想了,嫁給了朱宣這個足夠標準的政治家和陰謀家。如果她不是嬌寵太多了,能想一想,嫁了這樣一個人,要是不喜歡她會是什么后果就好了。
可是沈王妃生活在一片嬌縱之中,只想了自己的煩心事。那些她看來的煩心事,放在不如她的人身上,就不值一提了。
可是不如她的人放在她的位置上,也許會比她還要嬌縱,人活在什么環境中,會變成什么樣子,這是一定的。
所以,沈王妃只一心想了自己的煩惱事,沒事時想起來就思慮了那件找不到的首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