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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人都知道了南平王府大相國寺進香,就有親友們來附合,北平王妃,靖海王妃都讓人帶了口信說要來。
玉妙坐在太夫人房里,和太夫人說話:“五皇子妃剛才也讓人帶了口信來,說明天也去。”就看了太夫人笑:“母親,”
太夫人會意,笑道:“五皇子軍中監軍去了,和咱們走動多了也是有的。就是有一些女眷們,家里人在軍中,你也要見一見的。太累了就先回了,隔一天再請去。”
玉妙倒是不覺得累,對太夫人笑道:“一天也見不了幾個人,來說說話也很好。”
表哥一走,來的人更多了,五皇子是監軍去了,五皇子妃一下子和自己親熱的很了,主動來拜。
還有跟了五皇子的人,也有幾個秀才夫人,也來了。玉妙不嫌她們沒有誥封,來看自己意思明確,不過是想早一些看到前方發回的邸報,心里安心。
對于這樣的人,玉妙從來都是一聽說了就說請,不過她對誰都是這樣,只是昭陽郡主有些讓她不高興,來了以后就會說一些心計上的事情。
想想也不能怪昭陽郡主,就是別人,也有不少人以為自己西山去,查出了有身孕,是自己的手段。
玉妙每每聽到了這種談論,人走了,自己就要笑上一會兒。
有時候也考慮軍中的事情,以前就沒有聽說過軍中有監軍,五皇子妃乍一來拜,玉妙有些納悶,以她了解的,軍中突然有了監軍,可不是件好事情。
問了太夫人,果然以前是沒有過。那這一次為什么要有呢。五皇子比高陽公主小,又是皇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派了五皇子一個少年人去監軍,監軍一般不都是老練的人,朱宣從不和她說這個,玉妙只能自己心里尋思了一會兒。
表哥走了有十幾天了,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在軍中了吧。真是奇怪,表哥在的時候,就是晚上有時候會想他不回來,又出去亂晃去了,到了鐘點也能睡得著。
他一走了,反而是睡不著的時候多,也許是白天睡多了。有時候夜里披了衣服臨窗坐了,看了天下的星星,就會想起來朱宣,這個時候他應該也在這星星下面。
正在想著,劉媽媽進了來,一面把手里的東西遞給了太夫人看,一面笑道:“說有一位丁夫人來了,說是家人跟了王爺軍中去的。”
然后對太夫人笑道:“這是新做的虎頭樣式,太夫人看了怎么樣?”
太夫人與玉妙都看了說好,玉妙才站起來往自己房里去,讓人請了客人進來。
過了一會兒,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方臉盤上面笑容大方的很,穿了一件干凈的藍衣服,頭上也只插了金耳挖子,銀簪子,一看就是一個樸素的人。
她一進來就跪了下來叩頭,玉妙笑著讓她起來,讓她坐,只是不肯,后來如音搬了一個小杌子來,她才道謝了笑了坐下來了。
先是小心的詢問:“王妃幾個月了,這就顯懷了,別是兩個吧?”
就是玉妙聽了這個,也是高興的很,這種馬屁最是不會穿,笑著問她:“夫人幾個孩子?”
丁夫人笑道:“有兩個孩子了,一男一女,大的是個男孩子,十二歲了,女孩子才八歲,也是頑皮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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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妙有些羨慕笑道:“聽了就讓人覺得好。幾時帶了姑娘進來給我看看。”
丁夫人笑道:“只怕讓王妃笑話不懂事。”
沈玉妙想起來了表哥最愛說我不懂事,不由得一笑。又問了丁夫人:“家里人是幾時到了軍中的?”這位丁奶奶從來沒有見過。
丁夫人陪了笑回話:“本月才去軍中的。”
玉妙就閑閑問了:“以前是在哪個衙門里做事?”
丁夫人再陪了笑:“還是秀才衣巾,以前是在晉王門下侍候。”
玉妙臉上還是笑容不變,笑道:“那一定是好的。聽說了晉王門下,有不少能人。”
丁夫人笑道:“王妃夸獎了,只是功名不成,胡亂有個進項罷了。”然后討好玉妙:“這一去了軍中,跟了五皇子,王爺,只怕就有出身了。”
玉妙一笑,人人都想了軍功出身,有一次問了表哥:“為什么這么多人都喜歡走軍功?”家里的宗親們,也有女眷來求了玉妙,要家里人跟了王爺去。
朱宣就淡淡一笑:“他們都忘了,戰場上死人最快。”看了玉妙擔心地看了自己,朱宣才一笑,安慰她道:“不用擔心我,表哥沒事。”
說了沒事,玉妙從此心里有了結。看了眼前這一位丁夫人,難道也是為了功名富貴,讓家里人去戰場上去。
朱宣離京后,是一路快馬到了軍中,一到帳中,就命了傳令官:“請了將軍們來議事。”
朱喜,朱壽這才走出來,在帳外看了這一次要跟來的幾位年青的宗親。
幾位宗親都是累得不行,這一路上一停了下來就能入睡。現在到了軍中了,累的倒睡不著了見了朱喜,朱壽出來照應:“帶了爺們去住的帳篷里去歇著吧。”幾個人歪歪斜斜的跟在后面走進自己的帳篷里,就有一個先一屁股坐了下來,口里喊了一聲:“可算是到了。原來騎個馬也有這么累的。”
朱喜,朱壽相視一笑,王爺還在議事呢,你們到都不行了,就這樣還要跟來,就笑道:“我們去弄些熱水來,洗一洗會好一些。”
幾個人一坐下來,就再也不想動了,只能說話客氣些:“有勞兩位小哥了。”
兩個人熟門熟路,先去打了熱水來,送進王爺大帳里去,朱宣看了就道:“擺一邊吧。”
這一會兒功夫,帳內將軍已經齊集了,朱喜,朱壽這才送了熱水去給宗親們。
幾位宗親已經是一個個解袍解帶的,坐了皺眉拍打了大腿的,在馬上都顛木了,有的脫了襪子挑腳上的水泡的,一面不解:“又不走路,這水泡是哪里來的?”
朱喜,朱壽看了這幾個人這個樣子,又是好笑得不行。聽他們問:“王爺歇下了?”
朱喜笑道:“王爺在和將軍們議事。”幾個宗親這才不說話了,過來用了熱水,倒下來都睡著了。
將軍們已經齊集,這些天里都在等王爺。站在地圖前,朱宣說了一下,先把前后配置的隊伍安插定了。
然后才環視了將軍們,冷然道:“皇上命五皇子來我軍中監軍,三皇子去了北平王處,二皇子在靖海王處,不日就要到了,將軍們要謹慎了。”
“是”將軍們齊聲答應了,答應了心里狐疑,監什么軍,我們這里好的很,要什么監軍,王爺就沒有敗過。
要監軍應該去北平王處,他去年是吃了敗仗。而且來的是皇子,有什么閃失,難以擔待。這些皇子們吃飽了喝足了,以為打仗是好玩的嗎?
戰場上流矢馬踏,一不小心就小命玩玩,將軍們大都不明白,難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朱宣看了將軍們的表情,臉上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皇上密談了,皇子們在京里爭斗的兇,不如軍中去學一學。
朱宣一笑,皇子們爭斗是受了皇弟們的挑唆,現在皇子們出來了三個,眼前沒有了對手,不知道皇弟們會怎么樣?是他們自己擺一擺戰場,還是安息一時?
不管怎么樣,朱宣在心里微笑了,都合我的心意。
將軍們先是自己猜測,后來見王爺不說話,就小聲的同身邊的人商議,朱宣聽了嗡嗡聲漸響,不悅地走回去居中坐了,命將軍們:“坐下來說話。”
第一個說話的是霍永平將軍,他是前鋒先行的將軍,想了想道:“皇子來監軍,不知道王爺要放在哪一路軍中?”
朱宣看了他道:“將軍的意思呢?”
霍永平道:“皇子千金之體,當然是放在后軍中最好。”
后路軍的楊清良將軍立刻就接話了:“我后路軍中多是糧草緇重,也是擔關系的緊呢。到時候,你前鋒將軍要糧草,我還要照顧皇子,一時送不上去,你還能對我客氣?”
然后看了王爺:“這一次是吐蕃下了戰書,一定是早有準備。依末將看來,放在中路軍中最好。”
中路軍的將軍也不干:“我要策應前鋒,又要協同后路,王爺的中軍我也要時時聯絡,皇子要來監軍,前鋒可有軍功,后路可以照應,我嘛,照顧不了。”
徐從安微笑了一下,皇子們來軍中,好象是過街老鼠一樣,沒有一個人喜歡,都怕擔了干系。
先是三路軍馬的主將們爭執,然后就將軍們各自護了自己的主將爭執,朱宣似笑非笑,沒有一個人肯要皇子的,躲著了心里才舒服。
聽了他們越爭越兇,朱宣才不悅地哼了一聲。帳內立時就安靜了,將軍們一起看了王爺,已經是沉了臉。
朱宣冷冷道:“難道比打仗還要不好嗎?”
看了一帳噤聲的將軍們,朱宣不悅地道:“五皇子留在我的中軍好了。”將軍們這才一時無話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