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嫁第兩百四十五章 大鬧郎中府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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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五章 大鬧郎中府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未潔若明  分類: 古代言情 | 未潔若明 | 當嫁 

這往后別說是在侯府了,就是在丁婠當前,自己恐怕都沒了好日子過。

君兒怕丁婠想不開,又兀自生悶氣,渾然不覺喜兒早已心生恐懼。胡亂扯了她,也往樓上追去。

丁姀輕吐出一口氣,方冷下臉,沉默地轉身進屋。

兩個丫頭巴巴地跟在她身后大眼瞪小眼,一聲也不敢出。過了些時候,丁姀才文:“有沒有燙到?”

兩人愣了下,春草方想起自己也被那茶水給潑到了,當時丁婠一副惡相要出自己,于是老早就將這事兒給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這么一提醒,才覺得手背上一陣火辣辣地,不禁哼哼唧唧起來,撩開衣服一瞧,竟被燙地一片通紅,像是才出生的老鼠皮似地。

夏枝趕緊將她的手拉了過來,蹙眉著一陣喋喋不休:“燙得這么厲害也不見你哼一聲,真被五小姐給嚇著了?你也是個欠教訓的,才嘴里說著讓她喝水都塞牙就遭了這報應。以后看你還嘴毒不嘴毒。”

丁姀往放在櫥子上的藥箱一眼:“抹點藥,天熱容易發炎,這幾別沾水了。”

春草點頭,卻忍不住氣鼓鼓的:“五小姐究竟要怎樣?”

丁姀淡道:“不管她要怎樣,如今都無需忌憚她了。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當是井水不犯河水,也別去招惹她自討苦吃。”

春草癟嘴方沒有話回駁。

夏枝便拉著春草坐下,在一邊給她抹藥。

丁妙與杏讓的爭吵還在繼續,但已漸漸消減了銳勢,一句比一句微弱。屋里大約也沒東西可砸的了,丁妙最后似乎踢了兩腳門,終因底氣不足沒了聲響。丁姀也怕丁妙為這事情再傷及身子,于是稍微推窗靠著窗欞目不斜視。只見杏讓也恐生了不快,從門縫里悄悄去瞧。

正這時,聽到她駭然尖叫一聲,頓時捂住臉疾退了幾步。丁姀怔然,杏讓捂著嘴臉的手指縫間竟然溢出了滾滾的鮮血。

“……”她抽了口冷氣,丁妙的屋子里竟然有匕首

“咣啷”一聲震破院子里的哀嚎。丁姈與自己的兩個丫頭不知道何時回來的,竟被這一幕給嚇得杵在了原地,瞪著六只眼睛也不知道該逃回屋去還是扭頭去稟告二太太。

杏讓疼得在地上打滾,丁妙卻反而安靜了下來。

丁姀察覺有異,便立馬讓夏枝去叫二太太,讓春草先帶三個嚇傻了的人進屋,自己則去扶杏讓。

那血一路從門口滴到院子里,杏讓現下渾身是血,更不知道她究竟傷到了哪里,也不知如何下手。在旁邊也干皺了皺眉頭,便也只好先按住杏讓的肩膀:“杏讓,你先別動,仔細血流的更快。你先隨我回屋……”

杏讓整個身子不停抽搐,嚶嚶嗚嗚沒法子說話。丁姀身子小,怎么也扛不動比自己高過個頭的杏讓。正犯難,丁姈那邊已經回轉了神,命兩個丫頭出來扶杏讓。好不容易三個人將杏讓攙回了屋,卻見從院子道寶音閣都畫出了一條血路,實在是觸目驚心。

問杏讓究竟傷到哪里,她只含糊著哼哼唧唧完全答不清楚,便只好取了水過來,先稍稍為她把血跡擦干凈些。

正這般措手不及的時候,二太太風風火火地趕了來,進了屋直罵:“這是怎么了這是怎么了?死丫頭手里怎會有刀子”

杏讓嘩啦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嚎地含含糊糊,早失去了素日的冷靜。

二太太是半個字也沒聽懂,蹙眉不耐煩:“別說了別說了,一個個都是來討債的”

幾個人便在屋里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收拾這場面。

府里人相繼聞得消息,前前后后地來。

三太太還以為丁姀出了事,進了院子險些沒有背過氣去,被重錦琴依兩邊架著進寶音閣,見到丁姀好端端地才松口氣。這后院出了這等血淋淋的事情,傳開來,還有哪家敢要丁家的小姐?

每個人都是提心吊膽,生怕二太太那火氣一時沒憋住,一開口便燒死了自己。

關縷兒抱著信之急沖沖而來,冷遭了二太太一記白眼:“你抱著信之來做什么?這是他一個小孩家家能看的場面嗎?”

關縷兒著實委屈,適才跟信之在院里玩耍,一聽丁妙出了事,才心急地抱著信之就來的。被二太太一斥,她頓變得沒一處好了。眼圈一紅差點沒憋住眼淚。

丁姀左右瞧瞧,現下已每個人是好臉色了。于是從關縷兒手中抱過信之,讓丁姈跟青霜風兒兩個丫頭到里間去陪孫少爺玩耍。三個人像是得了特赦令,忙從丁姀手里接了丁信之,小心翼翼地逃往里間避難去了。

兩個爺們兒大搖大擺地進來。丁朗寅一看關縷兒那等委屈的模樣,便知是招了二太太的罵。故而實相地沒說話,就站在一邊,摟著關縷兒的肩輕聲安慰了幾句。那關縷兒見了相公更是鼻子發酸,將臉埋在丁朗寅咯吱窩里一個勁兒地抽搐雙肩。

丁泙寅環視一周不見夏枝,整個人忽然間一股透心的冷涼。臉色煞白,跨過躺在地上的杏讓就問丁姀:“出了什么事?怎么還見血了?”

丁姀“噓”了一聲,示意他先別問,徑自走到二太太跟前,說道:“也許只是失手傷的。二伯母,要不要去瞧瞧七姐?”

二太太甩了她一眼,正在氣頭上,沒聽出丁姀話里的意思,猛一拍桌,厲聲道:“瞧什么瞧?死了一干二凈,她別作孽我,這債也就還清了”

眾人都是呼吸一緊,方知道是關系到丁妙的。都不約而同地想著,別看丁妙那等孱弱的身姿,撒起潑來就是被關起來還能鬧到天下大亂。這才關了兩天就弄出了血,可想住在她旁邊的這幾個人這兩日可都不安生。那往后下去,誰能受得了?

人人都不禁想到了一個方向去。那柳常青似乎也不是個肯輕易放棄地人,這般一比照,那兩個人還真是活脫脫的一對了。

于是都將目光投向二太太。若是她肯松了口,讓丁妙稱心,這家里也就不用鬧騰了。

可二太太偏偏不。原本倒是樁可以商量的事,但因與容家扯上一層關系,事情就非比尋常了。就算是她肯松這個口,也不見得二老爺肯點頭。

正各自蹙眉思索尋思方法化解,夏枝請了大夫過來,那氣氛才開始有所流動。

人命關天,那見了血的事總不好再大肆渲染。二太太還算有些理智讓夏枝請了大夫過來,便命先為杏讓檢查傷口再行處理后事。

那大夫瞧見渾身是血的杏讓也是皺了眉頭,快快讓丫頭們將人扶到圈椅里坐穩,一點一點地清洗傷口。待血跡一點點擦了去,露出她蒼白的臉,才發現原來是讓丁妙給剪裂了鼻頭,并不是拿刀子刺的。這才回想過來,但凡閨房里總是不缺剪子的,大家伙做些女紅都得用,不妨丁妙卻用來行兇了。

大夫直搖頭:“我行醫數年也未碰見過被人剪豁了鼻頭的。這……”

難怪杏讓適才連話都說不清楚,盡拿嘴來呼吸了,哪里顧得上張嘴干別的事。這會子顯然已是力氣用盡,連哼哼都似油盡燈枯般。

正當別人都蹙眉后退不忍去看的時候,丁姀反倒稍微探前看了杏讓的傷口。見過三瓣嘴的,卻沒見過三瓣鼻的。血還在滴滴淌淌地流,像是沒有瀝干的淘米漿。她心道,要再這么不止血,恐怕流的得是腦漿了。

于是立馬掬起袖子來到杏讓身后,輕輕將她的額頭放后,讓她的后腦勺枕著圈椅的背。問大夫:“可如何治得?”

古時的行醫用藥極少大膽的,內外傷大多還是靠藥石自然愈合,所以大凡受皮肉傷的死亡率比較高。

大夫愁眉不展:“先上藥包起來。”

丁姀又問:“不縫針?”

在場人都抽了口冷氣。二太太鐵青著臉色問:“她都這樣了,還要將她的鼻頭給縫起來不成?”

那大夫卻贊同地點了點頭:“醫書上確有說過這種辦法。但總歸是外力所致,恐怕日后也不好看……再說,我雖行醫已久,也都只是醫些小病小痛,這等大手腳卻從未敢用。太太倘或要用這個法子,恐怕得另請高明了。”

二太太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這人做大夫的,還未曾聽說過要個門外漢來提醒怎么做的。提醒了卻還不會那我請你是做什么來的?”

大夫臉上一戚:“那就恕我無能吧”

二太太當下就分文不給,讓人給攆巴了出去。

眾人又都不說話了。

二太太瞅了瞅丁姀,似乎有些怪她多嘴。這下大夫也讓自己給趕走了,杏讓的傷可怎么了得?于是想了想,還是讓夏枝再跑出去請大夫了。丁泙寅笑咧咧的,說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他跟夏枝分頭去找還快些。

二太太這時正愁不知如何善了,也就隨他二人去了。

迎面卻與倉皇跑來的芳菲撞了個正著,在外頭咋呼了一聲,才雙方分開,各做各的事去。

里頭人便因那咋呼聲都將目光往外脧來。見芳菲來報,幾人心里便又是打鼓,莫不是外頭又出了何事?

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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