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嫁第兩百四十三章 變相敲詐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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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四十三章 變相敲詐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未潔若明  分類: 古代言情 | 未潔若明 | 當嫁 
夏枝一把將她拉進屋去,輕聲道:“劉媽媽跟杏讓在里頭,咱們先別告訴小姐去。”

于是兩個人便抱著食籃坐下來等。

昨日下了場酣暢淋漓的雷雨,今日一早起來便又是陽光燦爛。天際一抹慘白將驕陽托得火燒一般,撕裂云層像是要浴火新生出一派嶄新天地來似地。辰時之前便已經熱暑難擋,這夏日終是最為難熬的。

春草往里頭努了眼:“那兩個怎么大清早地就來了?”

夏枝道:“還不是奉了二太太的命,找小姐盤問來了?問咱們小姐常與七小姐在一起,有否覺察七小姐什么異樣。哎……真是沒事兒也捏著那點兒事來鬧騰。”

春草眉毛一拉,瞪著眼睛道:“跟咱們小姐有什么相關的?這事兒是她自己的犢子在外頭惹來的,咱們小姐又知道什么?”

夏枝扯了扯她:“噓……你昨兒個睡了不知道,晚間五小姐出去了一趟,回來得極晚。你猜她是做什么去了?”

“……”春草咬起下唇仔細思索,想了片刻方領悟過來,“難道是去跟二太太嚼咱們小姐的舌根了?”

“噓”夏枝認真道,“你知道便好,可別聲張。”

春草氣得叉起腰,眼瞅著樓頂上罵:“真是不知好歹的,自己做了這丟臉胚子的事體,卻還要拉別人下水呸……沒個好東西的。”忽而一愣,又扭過頭來問夏枝,“咱們小姐自來循規蹈矩,能有什么錯處在五小姐手上?她若是弄些個子虛烏有的事情憑白污蔑八小姐,看我不將她的嘴給弄爛”

夏枝拉了拉她示意她再坐下,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昨日也瞧見七小姐身上那條題詩的汗巾了,可瞧出什么沒有?”

春草抓了抓腦袋,茫然搖頭:“不是那yin解元討好七小姐使的把戲嗎?”二太太當時是這么說的。

夏枝蹙眉:“你也不認得了,那條汗巾正是當日小姐在船上贈給小宮女,可小宮女又轉身掉了的。看樣子,五小姐其實也早就知道了,卻不明面上跟二太太說,直到晚上才去跟二太太報備。二太太即便是個肚大如牛的人,也要懷疑咱們小姐與柳解元有染的。這不一早,連劉媽媽都來了,招了杏讓一起來問話。”

說著,不禁托住臉腮,愁思不得解,也不知道丁姀在里頭怎么樣了。昨日回話的時候怕丁姀擔心,故而沒將自己心中的這番揣測告訴丁姀,只道丁婠倘或要揭穿早就揭穿了,即便揭穿,丁姀也是做得正行得端的人,怕什么。可真到了這會兒,還是忍不住七上八下地忐忑。

要說這造化真是弄人,沒想到當初在揚州河段發生的事情,竟到這個時候結出孽果。原本一樁與自己無關的事情,卻無緣無故遭受到了牽連。夏枝可真替丁姀緊著心,倘或二太太揪著這個把柄,讓國公府那樁婚事泡湯了……那該怎么辦?這可不單單是一樁親事化為烏有的問題,而是丁姀此后的名聲

兩個丫頭就這么肩挨著肩好不愁苦。里頭丁姀卻還是一副從容地笑,親手倒了碗茶推到劉媽媽手邊。

劉媽媽這點尊卑還是有數,忙忐忑地雙手去接,直道自己受不起了。一面心中還在想,二太太撥了這么個好差事給她,這萬一丁姀不是汗巾的主人,可不就讓自己開罪了丁姀?這若擱在以往倒是不怕,怕就怕丁姀出嫁后有了身份地位來個新仇舊恨一起了算。屆時二太太才不會管自己死活,一腳把她給踹出去頂罪受呢

杏讓是個冷角色,平日也不大在二太太面前做些端茶倒水的粗活兒,不過管教起底下丫頭來可比劉媽媽更有手段。劉媽媽還是個見錢眼開的主,若實在打發不了還能用錢說話。可杏讓卻是個軟硬不吃的,否則丁妙那般聰明狡猾,二太太怎會只派一個丫頭看著?便是認定杏讓無論丁妙玩什么把戲都會無動于衷,也對自己忠誠無二才會如此安排。

丁姀打量著面前這二人的神色各異,不知她們為何而來,便還始終靜坐著等她們開口。

劉媽媽鬼頭鬼腦的,撞了撞站在身邊的杏讓的胳膊,朝丁姀使了個眼色。杏讓便冷冰冰地道:“八小姐,奴婢們一早過來是奉二太太之命向小姐要句話的。”

丁姀眉一皺,杏讓的這架勢可讓她笑不起來,便淡淡問:“一早便過來,也沒吃早飯,想必這事極其重要。二位問吧,我知無不言。”

劉媽媽眉毛一彎便笑開來,扯著丁姀的袖子道:“看八小姐,咱們不過是來向八小姐討句話的……杏讓她不會說話,八小姐可千萬別介意,回頭我就教訓她去。”

丁姀眼一脧:“問吧,二伯母還等著你們去回話呢誤了時間,仔細她不高興。”

劉媽媽一下子噤聲,被那眼神刺得瞬間乍起雞皮來,心想看來杏讓這死丫頭到底惹丁姀不高興了,自己可得謹慎些。說起來一早上貼張冰臉,換誰都要急,這不是上門添堵來的嘛

于是轉過神之際便堆起了笑:“八小姐,也沒什么大事體,就是想問問小姐……身邊兒可有沒有繡過琥珀底色寶藍蝴蝶的汗巾?”

丁姀眼皮一跳,二太太何曾關心過這個?轉念一想,這汗巾不是自己在船上贈給小宮女了嗎?二太太又怎會知道?反反復復打量劉媽媽一臉諂媚的笑,就想起夏枝說過,二太太從丁妙身上搜出了一條題詩的汗巾。莫非?

她突地瞳孔縮緊,瞪著劉媽媽:“那汗巾,早在我此次上京途中就贈予了一名船上的小宮女。只可惜她掉了……”

“嗬……真掉還是假掉,這恐怕不好說了。”杏讓冷哼。

“那依杏讓你的意思呢?”丁姀冷笑。

杏讓噎了一下,白著臉道:“還需報稟二太太再做定奪。興許二太太是誤會七小姐了,七小姐不過是年紀尚淺,被yin人所迫。”

這倒好,明明是丁妙與人情不自禁,這帳卻要算到她頭上來?丁姀瞇起眼睛,似笑非笑,起身拉開了門:“那就不送了。”

一看將丁姀惹毛了,劉媽媽這會子忌憚,把杏讓推出門去,又對丁姀軟言和語地討好了幾句,便溜了。

見她二人出來,夏枝與春草雙雙起身。夏枝更是將提籃整個兒給春草,親送了劉媽媽與杏讓出門。

春草蹭蹭蹭地幾步挨到丁姀身邊,看她臉色不佳,便哂笑:“小姐,那等小人的話,咱們不聽。來。吃早飯吧……今日三太太吩咐廚房煮了您愛吃的奶皮粥,得趁熱喝,涼了奶皮就不新鮮了。”

丁姀被拉到桌邊坐下,捧起碗心不在焉,吃了兩口就擱下了。

夏枝進來,稍稍愣了愣,一個眼神就示意春草去外頭守著。春草撅著嘴,想著橫豎丁姀今日這飯是吃不爽快了,不如就出去看門,也省得那黑心窩子的丁婠來偷聽尋事,又告到二太太面前去。畢竟住的是人家的屋,可不還得看人幾分臉色?

夏枝背后闔了門,便跪在丁姀面前道:“是奴婢昨兒個失算,未將此事告訴小姐,是奴婢的錯,讓小姐受那兩個刁奴的委屈了。”

丁姀怔然,蹙眉道:“你快起吧,不怪你。”

夏枝低頭沉默良晌,也沒起來,說道:“奴婢心里倒是有個招,既然五小姐這般落井下石,咱們總不能這般平白無故讓她給坑了。奴婢知道小姐是個軟性子,斷然不會做這事。不如就由奴婢去跟二太太說?”

丁姀搖頭:“若咱們再一說,倒真是落井下石了。”知道夏枝說的是什么意思,當日那一模一樣的汗巾送出去,可不止自己這一條。丁婠,不也一樣送了嗎?盡管心里知道,現在二太太手中的這條多數是那小宮女遺失的那一條,可是卻一樣能糊弄二太太,令她將目光從自己身上移到丁婠身上去。

可若自己這樣做,又與丁婠沒了分別,同樣有失厚道了。

她瞅著夏枝,扶她起來,掂量許久才說道:“這事兒不宜有動。清者自清,只有心中有鬼才會去百般掩飾別說我與柳解元從未有過交情,即便是早前認得,也沒人可說我與他有任何茍且之事。再則,這汗巾他是從哪里得來的,萬萬不是咱們能臆測地來,還需得問他本人。不過從他所提詩來看,應是撿了我送的那一條沒錯的了。”

夏枝心急:“倘或二太太也睜著眼說瞎話,豈不……”

“你可放心,她不會。”

見她自信滿滿,夏枝更為擔憂:“小姐,別的事您說的奴婢一定相信,可這是大事,出了什么岔子讓老太太那邊的人得到風聲,您……您這輩子就算完了呀……”她可不敢斗膽冒這個險,屆時害丁姀名節不保她便是再活一輩子供丁姀使喚都不夠償的。

可丁姀這會子就篤定了:“借你的話,別的事我或可有些沒準,但這事我卻清楚得很。”只要自己一旦存在心虛向二太太解釋什么,甭管自己清白與否,二太太都會認為自己心中有鬼。

屆時捏扁搓圓豈不又隨她的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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