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叔叔是我的!
沈之曜抬頭看著她,蹙眉,聲調緩慢的問,“我的腿?”
星空伸手摸著他的臉頰,看著他,“在古堡那,你的腿被砸傷了,沒關系,慢慢恢復就是了。不要亂動。我找輪椅過來。”
看著星空走出門去,沈之曜低頭看著自己綁的一層層的腿。
星空推著輪椅進來,走到沈之曜身邊,拉著他手臂,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撐起了他整個身體。
矩沈之曜低眉看著她鼻尖上細密的汗珠,被她艱難的移動到輪椅上,他想使力,可是腿卻不爭氣的沒有太多的力氣。
星空剛要推著她走,沈之曜回手,按住她,閉了閉眼,“你剛生完小孩,不要亂動。”
星空俯身,摟著他脖子,貼著他的臉,“推你去看我們的兒子,怎么是亂動?再說,我好得很,一點事都沒有。”
棰沈之曜拉著她的手,看著窗外,“是我沒用,應該讓你在溫暖的產房里順順利利的生產,生完之后也應該有人伺候在身邊伺候你,這么冷的天氣,有人端給你一碗香噴噴的補湯……”
星空捏捏他的耳朵,“生都生了,下一胎再說這些吧,況且我父母這就趕來了——不廢話,我推你去看咱們家小肉球,真的很像你,誰要是敢說這不是你兒子,我就跟他急。”
沈之曜輕輕笑了笑。
星空抽回手,推著他出了病房,一路往嬰兒室走去。
停在大玻璃窗前,星空俯身,貼著他的臉,“自己找找,看看你還能不能認出來。”
沈之曜指頭放在玻璃上,瞇起眼看著左邊搖籃里的小嬰兒,搖搖頭,“這個小東西塌鼻子小眼睛,肯定不是我的兒子。”
星空焀了他的頭一下,“干嘛這樣說小孩,你真缺德。”
沈之曜笑了笑,捏著她的手,看著旁邊的另一個,指著他,“你看他,瞪著眼睛骨碌碌來回看,一副不安分的樣子,不是他是誰,我沈之曜的兒子肯定是虎頭虎腦的機靈鬼。”
星空撇撇嘴,“機靈鬼可討嫌了,你兒子這么一會兒尿濕了三張尿布了,護士一直忙著他。你看看,還在那里賊笑,小破孩。”
看著那個虎頭虎腦的小東西,沈之曜只覺得內心很柔軟充實。
他躺在保溫箱里,小腿踢蹬著,好像要掙脫束縛離開那個狹小空間一樣,不停的弓著身體,像要翻身的樣子,兩只小小的手握著,在空中不停的揮動。
星空俯身,摟著沈之曜的脖子,“喂,我們還沒給小肉球取名字呢。”
沈之曜看著那個不安分的小東西,眼神深邃,“恒晞。”
星空忍笑,捏了捏他嚴肅的臉,“干嘛一副嚴父的樣子,恒晞就恒晞嘛,聽你的。”
沈之曜看著她,“一輩子都迎著朝陽……”
星空點著頭,他的樣子實在是很嚴肅,她快受不了了。
到探視時間,星空跑進去抱了會兒小肉球出來,抱在懷里軟軟輕輕,她跟他講了自己的名字,他倒是沒反應,反倒一叫他小肉球他就睜開眼不停的亂動。
抱出來給沈之曜看,他有點緊張,擦掉手心里的汗才把孩子抱過來。
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他抱著自己的兒子坐在那里,星空知道他心里一定是無比的激動。
盼這一天不知道盼了多久,跟他同年紀的男人孩子估計都上幼兒園了。
而他的孩子才剛出生不到24小時。
星空看著他眼底隱隱的水光,嘆口氣,走到他身邊,摟著他脖子,低頭看著他臂彎里咂吧小嘴的小東西,“恒晞啊恒晞,長大要孝順你爸爸,他年紀這么大了還為我們母子出生入死,這輩子都沒有第二個人比他對我們更好了,所以你要乖,好好的聽話,好好的長大懂不懂……”
沈之曜看著那小東西,不覺心頭慢慢的融化成一團水,他嘆息,“看他,這么一點,何時能聽他叫一聲爸爸。我也算沒白等他等的頭發都白了。”
星空摸摸他的發絲,“反正兒子是你的,早晚都要叫你——看,我們家恒晞是嬰兒房里最好看的一個。”
沈之曜看著懷里紅紅皺皺的小東西,不禁點頭,“的確,最好看的一個就是他。”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不禁噗地笑了起來。
星空戳戳小肉球的臉蛋,“你爸爸,最好意思,夸你夸的臉都不紅。”
沈之曜貼了貼他的臉頰,很軟很香,他嘆息,“看自己的兒子當然怎么都順眼——好了抱他有一會兒了,送回去吧,他該睡覺了。”
星空從他手里接過去,他還是戀戀不舍。
推著他離開嬰兒房,兩個人一起往病房走去。
“去醫生那里,我要聽聽他怎么說。”沈之曜看著前方,“你這丫頭不會跟我說實話的。”
星空撫上他肩膀,“怎么樣有區別嗎?我們婚也結了,孩子也有了,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在你身邊的。”
沈之曜指著辦公室的方向,“送我過去,臭丫頭,雖然你是我老婆,可是你不能剝奪我知道自己身體情況的權利。”
星空不得不把他推入了醫生辦公室,沈之曜又趕她走。
不得已,她只好站在門口等他和醫生談完再出現。
用腳尖蹭地的時候,陸衍澤過來了。
他也弄得頗為狼狽,白襯衣的領子上沾的都是灰塵。
星空瞟他一眼,“找個老婆洗衣服吧,看你弄得一點都不瀟灑了。”
陸衍澤靠著墻壁,看了她一眼,“你給我介紹我就找。”
星空白他一眼,“我又不是婚介所——你真的要嗎?我有個徒弟,陶樂,人沒什么心眼,傻兮兮,不過很可愛。”
陸衍澤冷嗤了一聲,“你不怕你徒弟被我糟蹋了?”
星空立刻轉回頭,不看他,“當然怕,你現在呼風喚雨,前途無量,往你那里撲的女人不亞于晚上的飛蛾,自己留意吧,我不想把我身邊的人往火坑里推。”
陸衍澤哼了哼,看著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沒好氣,“你自己說你坑害了多少男同胞。我,你的保鏢,在巴黎幫你忙前忙后的楊少爺,你說,我們的債你要怎么還?”
星空靠著墻壁,想起一路來的種種,嘆口氣,“我都有兒子了,還能怎么還,以后有用得著我們夫妻的,盡管開口。”
陸衍澤落寞一笑,“你們夫妻……誰要看你們夫妻恩愛。沈星空,你后不后悔沒有跟我在一起,我這么好,這么年輕有才華,有這么富有激情,你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有意思嗎?我覺得你是丟了西瓜撿芝麻。無知的女人。”
星空笑笑,揉揉額頭,答非所問的說了句,“我兒子可愛吧?可恨的是完全像沈之曜,不怎么像我。”
陸衍澤知道如今自己輸得徹底。
笑了笑,靠著墻,抬頭看著天花板,“是啊,別炫耀了,你有兒子了不起嗎?明年我也生他個三五個,打群架滅了你兒子。”
星空踩了他一腳,“好戰分子,連小孩子都要教壞。說真的陸衍澤,這一路來謝謝你,包括你在日本收留我,幫助我救了我媽,這次又冒險過來幫忙。我都記得的,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幸福。”
“你以為誰都可以像你一樣啊,閉著眼睛就幸福了,我不得忘記嗎,不得找個差不多的女人嗎,不得發展到差不多才能幸福嗎!”
星空連連點頭,“是,是,大少爺你說得對——我在日本的時候聽伯母說起,你的未婚妻亞紀,她其實喜歡你的,你退婚之后,她也一直沒有戀愛,跑去寺院清修了。阿澤,有時候不是不可能,而是自己不給自己機會去嘗試。”
陸衍澤瞥她一眼,有些不高興,“你又懂了!”
星空哼了哼,“不然你以為一個女人憑什么在你一無是處的時候和你聯姻?明知道是一場交易,她還是犧牲自己的青春和名聲和你在一起,那時候你雖然是小澤家的三少爺,可是你并沒有實權,相比你兩個哥哥,他們比你強多了,她干嘛不嫁別人就嫁你,如果不是喜歡你,她才不會毀了自己的前途呢!你才是無知的男人。”
陸衍澤切了一聲,“她根本就是幌子吧,知道我不愛她,不會管她限制她,所以就和我在一起啦,她玩的特別high,你翻翻報紙,每晚的男人都不同,精彩極了。”
星空在他頭上焀了一下,“干嘛這樣說一個女孩子,誰愿意在那些沒有真心的人里面周旋,她多年輕多富有,偏偏被你當根草,陸衍澤你想想,沒有她,你也到不了今天,就算是當成過去幫過你的人,你也不該這么冷淡,最起碼,和她好好談談,讓她不要帶著傷心和怨恨離開你身邊。”
陸衍澤揉著額頭,看著她,“生了孩子之后,你一點也不可愛了,你不是少女了,你變成婦女了。”
星空惱火的重重踩了他一腳,罵著,“給我滾!我穿上校服照樣有高中生追我你信不信!”
陸衍澤挑挑眉,上下打量她,目光從她圓潤的臉龐一直到她飽滿的胸前……沒敢停留,迅速的下滑至她結實的腰間。
咳了咳,他搖頭嘆息,“難嘍,就憑你這狀態,稍微有點視力的,都看得出你已為人母嘍。”
說著,還抱臂嘖嘖嘆息。
星空把小拳頭捏的咯咯響,看著他,“行,記得你說的,要是我穿了校服有人追,你就給我乖乖的滾去哄亞紀,要是我沒人理睬,那就是你贏了,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陸衍澤蔑視的看了她一眼,“你輸定了,輸了我不要別的,我要當你兒子的干爹。能做主嗎?看你好像要聽沈之曜的。”
星空和他擊掌,“我生的兒子我憑什么做不了主!一言為定,我輸了你當我兒子干爹,我贏了你就乖乖滾去結婚,不要再危害社會了!”
看著她操心自己的事情,陸衍澤笑笑,看著她,“你還是操心你家老公吧,他知道自己的腿受了不輕的傷之后,能不能冷靜接受?”
星空聽到這個,蔫下來,繼續用腳尖畫圈圈,“他可以接受吧,也不是大問題,醫學無絕對,你當初也說腿受傷了,可是現在還是健步如飛啊……”
陸衍澤聳肩,得意的說,“那是因為我年輕嘛,你家老公年紀大了,不知道自愈能力還可不可以。”
星空以眼殺人,“滾開啦!我老公怎么年紀大了!他不知道多么的健康多么的威猛!”
“威猛……”陸衍澤搓搓下巴,眼神怪怪的打量星空,“這個詞很容易讓人遐想哦,有多威猛?”
“去死!”星空狠狠的踢他一腳。
陸衍澤連忙躲開,離她幾步遠,笑著,“哎,不打了,我跟你說一聲,我媽催我回去呢,家里幫里都事情多多,我早點回去了。等你兒子滿月,我再過來喝滿月酒。”
星空點點頭,“那你回吧,我也等著去你那喝你兒子的滿月酒。”
陸衍澤看著她,猶記得當初兩個人一起跑去農家小院里的情形,他帶著什么都沒見過的她去夜市吃小吃,再領她回家的路上嚇她偷吻她。
那時候的她和他,多簡單多開心。
陸衍澤撥開她頰邊的發絲,看著她日漸成熟起來的輪廓,輕輕嘆息,“但愿有一天我可以忘了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沈星空,你沒有選擇我,是人生最大的失誤。”
星空低了低頭,笑著,“行了,我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要記得想我。”陸衍澤伸手,星空握住。
“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星空看著他,莫名鼻尖有些酸,他也變成了堂堂正正的男人,再沒有當初那桀驁少年的影子,“我當然會想你。”
陸衍澤放開她的手,笑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那我先走一步,你父母這就過來了,你們是要回國吧?”
星空點頭。
“好吧,和他好好幸福去吧,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婦女,也沒什么可愛的地方了。”陸衍澤嘖嘖嘆氣,“我走了,希望下次見面,你不要變成燙著滿頭小卷圍著圍裙揮舞飯鏟子的大嬸。”
星空翻翻眼睛,陸衍澤和她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擦擦眼角,星空靠在門口。
一生說長也長,說短也短。
從十七歲開始到二十二歲,才短短幾年,可是她已經把人生的所有重頭戲全都經歷過了。
側頭,挺拔俊朗的身影漸行漸遠。
十七歲走入她生命的那個少年,從此抽身而出,退出她的人生主線。
過去的一幕幕還是會涌上心頭,搖搖頭,她長長嘆息。
沈之曜從辦公室出來后,神色一直很嚴p
星空不知道醫生具體和他談了些什么,但是談了些什么對她而言并不甚重要。
恢復十成也好,恢復一成也好,哪怕就這么在輪椅上也好,她也推著他。
推不動了也有小肉球。
想想,她笑了笑,低頭,吻上沈之曜的短發。
沉默的男人聲音沙啞的開口,有些艱難的叫她,“小星……跟我回家……”
星空點點頭,摟著他,“嗯,回家……”
飛機降落在故土,久違了的氣息撲面而來。
推著沈之曜下飛機的一刻,星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停機坪旁,已經有人等候在那里。
看著吳知玉推著爺爺,星空走過去,抱了抱兩個人。
有了自己的孩子,她大概可以體會吳知玉那種為了兒子可以把任何障礙掃滅的心情了。
沈信陽恢復的還不錯,可以簡單的說幾句話,雖然有時候還需要吳知玉來翻譯才可以讓別人聽懂。
不過只要還活著,就沒有什么不滿足的了。
回到大宅,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
吃著熟悉的味道,星空開心的不得了,沒一會兒就消滅了面前兩個盛菜的碗。
沈之曜一直在一旁抱著孩子,時不時舀玩具逗他一下,眼里始終帶著深沉的疼愛。
星空吃飽了,抱著小肉球給沈信陽他們看,想起一家人混亂的輩分,她不禁有些頭疼,“爺爺,你說我的兒子是跟著我叫你太爺爺呢,還是跟著沈之曜叫你爺爺啊,可是我兒子叫你爺爺,我叫你什么啊?”
聽了她的話,一家人都笑了。
沈之曜給她盛了碗湯,瞇起眼睛看著她,“喝湯吧,把孩子給別人抱。”
星空搖搖頭,“飽了,不要喝了。”
“要喝,這都是催奶的,你現在不光自己吃,你還是小肉球的食堂。”沈之曜面不改色的把湯放到她跟前。
星空看了一圈,發現童錦沈定堂沈信陽吳知玉全都盯著自己看笑……
她不禁臉紅了,偷偷掐了沈之曜一把。
他抱著孩子逗,根本不理她的羞憤。
吃過飯,星空和沈之曜回了房,孩子被專人帶過去照看,雖然不太放心,可是連日來星空已經被這個小魔怪折磨的連覺都睡不好了。
換過睡衣沖過澡,她撲到床上就睡了過去。
沈之曜交代了看護幾句后,就從嬰兒房回了臥室。
已經忘了多久沒和她獨處了,進門后,他推著輪椅,緩緩走到大床邊。
她歪在枕頭上,沒蓋被子,單薄的睡裙只到大腿處。
原來穿起來很寬松的吊帶裙,因為剛剛生產完,胸前的位置已經繃得緊緊的。
這女人晚上喝了催奶的湯,所以……
沈之曜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兩團濡濕,眸子頓時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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