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看著沈之曜放下電話,皺著臉,“怎么樣,對方肯不肯還我手表?”
沈之曜拉著她往街邊去攔車,“過去看看,了不起多出點錢——”
沈之曜握了握她的手,把她摟在懷里,吻了吻她的頭發,神色有些嚴肅,“怎么會到典當手表過日子的地步——小星,不許再在外面這樣了,跟我回家去。”
咀星空仰頭看著他,“不是日子過不下去,是我突然要籌一筆錢給展出交租金。”
沈之曜更加不悅,“又是為了幫那個Herman?”
星空搖搖他手指,“是為了我們的展出,不是為了他一個人。”
旮沈之曜按著她的腦袋,不耐煩的看著窗外,“胡鬧到此為止,等我忙完了正事,跟我回家去結婚生孩子。”
下了出租車,沈之曜拉著星空的手,一起站在電話里提到的那間診所。
店面不大,招牌也很老。
沈之曜牽著她的手走了進去。
店里沒有人,里面有些亂,像是剛被洗劫過不久一樣。
沈之曜敲敲門上的玻璃,“有人嗎?”
片刻后,后面聞聲走出來一個女人。
星空立刻認出來,就是那天在典當行要當鼻煙壺的那個女人。
那女人見到是星空,也認出來,連忙拽過椅子擦干凈,“快坐會兒,我給你們倒茶。”
星空連忙制止,“不用了不用了,我是來取手表的——你還記得我吧,你從典當行買走的手表,是我爺爺送的禮物,很珍貴,所以……”
那女人點點頭,“放心,我知道珍貴,所以才買下來替你保存——如果不是小姐你,我那天肯定湊不到錢來救我丈夫,所以你是我的恩人,回頭我手頭寬裕了,我就去買了那塊表,心里想著在我手里總比在那個老板手里安全。”
星空松了口氣,還好人好說話,她從沈之曜褲袋里摸出錢夾,數了一沓鈔票,“我買回來吧,多少錢?”
女人一番推辭,只說是感激星空不肯收錢。
沈之曜按住星空的手臂,看著那個女人,“手表呢,麻煩拿過來吧,我們趕時間要走。”
那女人表示了一下為難,“能不能等我丈夫一會兒,他出診去了,我給他打了電話,他幾分鐘就趕回來——他要當面感謝這位小姐,要不是她幫忙,我丈夫現在還在監獄里出不來呢。他被人陷害說是誤診,但他根本沒有,他做了一輩子醫生了。”
星空看了下那女人殷切的眼神,又看了看神色戒備的沈之曜,拽拽他衣袖,“等等好吧?”
沈之曜不說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星空拿了女人倒的茶要喝,沈之曜奪過來,彈了彈她腦門,用冷眸掃了她一眼。
星空揉揉腦袋,不明白他干嘛連水都不讓自己喝。
等了一會兒,就見到一個男人背著診箱急匆匆的進了門。
星空看著他,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看得出是有良好的素質,雖然有些落魄,可是仍舊讓人不敢有看不起的意思。
那男人看到星空,眼神凝滯了好一會兒,沈之曜站起來,看著他,“謝就不必了,麻煩把手表完好歸還,我替我太太感激兩位。”
那男人吃了一驚,看著星空,“小姐……已經結婚了?”
星空沖沈之曜翻了翻眼睛,只好順著他說,“啊,是啊……不用謝我的,我沒做什么事。”
那男人隨即笑了笑,臉上的褶皺都擠到一起,但那笑容是真心的祝福。
放下診箱,他看著太太,“我家住得偏后,這位先生隨我去拿一下手表吧,我這里有些自己做的點心和果脯,兩位不嫌棄的話就收下吧。”
沈之曜竟然起身,跟著他往后面走,“小星等我會兒。”
星空倒是奇怪,她覺得他不會對小禮物感興趣的。
后面的生活間有些簡陋,男人從柜子里拿出被包上精致包裝的手表盒子,遞給沈之曜,“先生看看,手表一點也沒有損傷。”
沈之曜把盒子握在手里,看著他,“你就是江之濱?”
那男人吃了一驚,“你知道我?”
沈之曜看著他,“能對這只表感興趣的,也就這么幾個知道內情的人——”
江之濱抿了抿嘴唇,“先生,小姐現在過得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