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沈之曜離開。
門口的樂丹瑞急忙拉住他,關切的問,“阿曜,你看你氣的,何苦和個小孩子計較,我們先回吧……”
沈之媚的聲音尖刻,“這真是孩子大了誰也管不了了——我們家軒程進還是男生呢,我也從沒聽過他敢在長輩面前說出個‘開.房’來,這真是身份地位不同,膽識也不同!”
星空聽著眾人的奚落,一個人坐在地上,仿佛全世界都和她劃清界限了,她蜷縮起膝蓋,把眼淚都蹭在褲子上。
沈之曜是真的對她失望了吧,她也懷疑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怎么會說出那么過分的話……換做從前,他應該會一頓藤條打死她,可是現在,是在爺爺面前不好動手,還是他,的確已經對她不抱任何希望了?星空閉了閉眼,眼淚流的更兇。
叫人都散開,沈信陽走進臥室,關了門,慢慢的走到星空身邊,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頭頂,嘆息,“星空丫頭,你叫我說你什么好,你一個可憐孩子,誰也舍不得打你罵你一下,可是你今天,確實是該打了,你二叔,我都沒見過他那樣過,他是真的疼你,你怎么和他鬧成這樣。”
星空小聲的哭起來,心里仿佛被一雙大手反復的擰來擰去,哭著,“是他不要我了的……他那天,當著所有傭人的面,叫我滾,說還不如養了條狗……”
沈信陽嘆口氣,攬著她的肩膀,“你二叔不是被你氣壞了嗎,他不是個亂發脾氣的人,你說不愛叫他管你,他怎么不傷心,你從什么都不懂,變成現在這么懂事,都是你二叔的功勞,他不管著你看著你,你不就跟別人家的大小姐一樣了嗎,你說的什么墮胎,開.房,現在的年輕人是很荒唐的,可是小星,爺爺最欣慰的,就是你雖然偶爾有點任性,但是絕對不會跟他們一樣墮落。這就是你二叔最大的本事,他能叫你成為一個好孩子,爺爺就感激他。”
星空抹了抹眼淚,轉頭看著爺爺,“我也不是不知道感恩,我就是受不了他管我管的喘不過氣……我那天雖然和他頂嘴,但是他也不該那樣說我,說我是不懂感恩的狗……我氣死了!”
沈信陽笑著,握她的手,“好了好了,你也把你二叔氣得夠嗆,我看你們倆就是冤家,好好的鬧別扭,結果兩頭還都不自在——你要回去,我跟他說一聲,樂丹瑞說的對,叔侄倆,哪有真生氣的。”
星空一聽她就更來氣了,撇嘴,“爺爺,你說我還怎么回去了?他們倆都要……要結婚了,我回去當電燈泡嗎?我二叔,還要把我的房間騰給那個樂丹瑞,我臉皮再厚,我也不可能回去了……”
說著,她鼻子越發酸澀,那個地方,已經沒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