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宅院因為沈笑笑的一個舉動不再平靜了,尚書府內先是一片死寂,緊接著所有的人包括下人甚至雞鴨魚鵝全都嚇到,要知道娘娘改嫁是一種死罪,至少在太后的休書令沒有下來之前是不可以和其它男子相會的。
可是——留在府內把風的丫環們都提心吊膽,小姐已經去了碧云居,她直接和那個陳公子去面談了,任誰也無法想象,她家小姐會放著好端端的娘娘不做,偏要嫁給一個經商的男人,想不通,她們這些丫環怎么也想不通。
柳兒搖頭晃腦的嘆在紅喜面前:“依我看啊,這一次小姐真的是又發瘋了。”
“我倒覺得陳公子為人不錯啊。”紅喜微瞇起了雙眼:“他雖然人長得丑了一點,年齡呢比皇上大了一點,可是他的笑容很溫暖,不像咱們那一次偷偷見過的皇上那么冷酷,小姐沒準是喜歡上他的笑容了呢。”
“噓!”柳兒制止:“紅喜,你可別胡說,要是讓外人聽到了泄漏到太后那里小姐會被殺頭的。”
“嗯,小姐對我們有恩,我們一定要偷偷的把她嫁出去,以免宮中來人生是非,太后雖然有些霸道,但終究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我相信太后知道小姐嫁人后不會再究追猛打的。”紅喜的話說得越來越再理。
遙遠而黑暗的夜空里,幾顆星星突明突暗,從白天一直到黑夜,整個院子都靜悄悄,除了現在的竊竊私語外,剩下的便只有蟲鳥的鳴叫聲了,眼看月亮已經升到了柳梢頭,沈笑笑還是沒有回來,柳兒和紅喜不由得有些焦急了:“咱們要不要去告訴老爺小姐去找陳公子了。”
“不用了。”尚書夫人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你們先退下吧,我等小姐回來。”
“夫人。”兩人低垂下頭,有些難過的樣子。
“也怪我這個女兒自幼命苦,算了,由她去吧,桃花這孩子這輩子就沒快樂過,如今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后果由我和老爺來承擔,大不了就是誅個九族。”
女人的堅定出現在了她的眼中,從未有過的那種堅毅光芒令紅喜和柳兒震驚,她們從來沒有在夫人眼里看到過這種眼神,眼下,真的讓人鼻尖發酸,皇上為什么不喜歡小姐呢,在她們看來,小姐真的很惹人憐愛。
碧云居外靜悄悄的,只聽得到風吹街道的聲響,這么晚了,街坊們都已經睡了,沈笑笑站在門外好久好久,她不敢伸手去敲門,她害怕陳碧風真的答應娶以后,她會不會逃婚。猶猶豫豫間,門突然吱的一聲開了,陳碧風滿眼溫柔笑容出現在她面前。
他面露關切的問:“這么晚了為什么還不休息?”
“我……”沈笑笑猶豫:“我來買些茶葉,現在太晚了,還是改天再買。”
說罷她逃也似的想要離去。受不了,有些受不了了,他眼底的那種關心是她從未在別人身上看到過的眼神,細膩得猶如一張網,織進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不一小心陷進去就會出不來了。
她轉過身,手腕卻被一道溫熱的力量帶住。
他將她攥回了面前:“喝杯茶再走。”
“我還是不喝了,改天吧。”她再一次的掙脫,惹來他一句:“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