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言黎月與宗政旻軒二人回了房,兩人相擁坐在床上,相顧無言。抓住了藍月,可是黑衣人還沒有露面,而這個神秘的黑衣人,除了言黎月見過,其余的人都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不對,不是沒有人知道,只是言黎月早就忘了那個長著一雙桃花美目的男子了。肋
言黎月的心里并沒有放松的感覺,相反的,覺得心頭的石頭又重了許多。不知為何,言黎月有預感,這只是悲劇的開始,而后面,還有更大的風浪。
她伸手環住宗政旻軒的腰肢,尋求更大的溫暖。
宗政旻軒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只在她耳邊低聲安撫著:“別怕,有我。”黑暗中,他的眼炯炯發光,懷抱溫暖,讓言黎月一陣心安,不知為何,近日她總是嗜睡的很,靠在他胸口,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可是,言黎月這一睡,便沒有醒來。
宗政旻軒終于明白假藍月的臉上為何會出現那般詭異的笑來,他一把將假藍月推在墻角,惡狠狠道:“說,你給黎月下了什么毒?”他找了許多大夫來,都束手無策,只查處言黎月體內有毒,至于是什么毒,卻無人能查。
假藍月眉頭一挑,沒有絲毫畏懼,冷笑道:“怎么?這么快就回來找我了?”
宗政旻軒氣結,呵道:“賤人,果然是你。”他氣的整個人都發抖了,一想起言黎月此刻生死未卜,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快說,解藥在哪兒?”鑊
“呵呵--”假藍月并未被他嚇住,反而笑的很歡快,笑夠了,她才不急不緩道:“解藥?這藥是我師父親自研制的,只有毒藥,哪里來的解藥?”
“你--”宗政旻軒一把把她仍在地上,拔出劍來指著她道:“快說,你師父是誰,現在在哪里!”
假藍月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笑意更濃:“就算我告訴你我師父在哪又有什么用呢?你覺得她會告訴你這藥的配制方法嗎?”她低頭整整衣服,似乎十分享受宗政旻軒抓狂的模樣。
宗政旻軒氣的渾身發抖,這沒有解藥,也沒有毒藥的配制方法,那言黎月怎么辦?手中的劍又往前一伸,假藍月的脖子上便紅了一條,血順著劍尖滲出來:“快說,你師父到底在哪,否則黎月活不成,那我就殺了你去給她陪葬。”
假藍月的眼中閃出一絲恐慌,似乎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宗政旻軒所說的話不是玩笑,她也相信,若是言黎月真的死了,那她肯定也得陪葬。假藍月有些猶豫,這性命攸關的,她要怎么辦?
“柳公子,快快,言姑娘有反應了。”正在兩人僵持之下,藍夫人突然沖進來,拉住了宗政旻軒持刀的手。
宗政旻軒一聽,哪里還顧得殺人,立馬轉身,朝著外頭跑去,跑了幾步,又扭頭道:“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最好好好想想清楚。”說著轉身離開。
看著宗政旻軒離開,藍夫人長舒一口氣,伸手扶起假藍月,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脖子上的血絲,嘆了口氣道:“珍兒,你沒事吧?”原來這假藍月便是藍夫人設計進府的,原名為涂珍兒。當初藍夫人設計把年幼的藍月送出府,恰好在外頭碰到父母雙亡乞討為生的涂珍兒,那涂珍兒雖然沒有藍月的容貌,不過卻是機警過人,藍夫人見狀頓時心生一計。那藍月乃藍老爺最喜愛的孩子,只因著小小年紀便與她的生母有八分相似,而涂珍兒自是沒有那般的容貌,所以只能暫且放在藍府外養著,只待她長大了,容顏改變之后再找機會帶回府里,這樣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珍兒換藍月’。本來一切進行的正好,哪知半路殺出個言黎月多方阻撓,而后那宗政旻軒又識破涂珍兒的身份,如今身陷囹圄。
這些年她悉心培養涂珍兒,自是有了感情,不過若是真的危害到自身,那棄卒保局藍夫人還是懂得。所以藍夫人最擔心的,還是這涂珍兒會不會把她主使的這件事說出來。
涂珍兒不知她的想法,只搖搖頭,笑容詭異:“徒兒沒事,師父不用擔心,倒是那言黎月,真正是已經到了鬼門關……”
藍夫人見她目光灼灼,點點頭,“你做的很好,那言黎月中了毒,怕是命不久矣,現在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為她忙碌著,分散了大部分人的注意。你先忍耐一下,等這幾天風聲過去,我就救你出去。”
“那南海之心怎么辦?”涂珍兒仍是不死心,“總不能白白拼了命,到頭來什么都沒得到。”
藍夫人眼睛微瞇,瞧著雜亂的屋子半晌,方才開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受苦,那南海之心本來就該是咱們的,我一定會拿回來。”說著,朝著外頭瞧了瞧:“此處我不能久留,你自己小心些。”走了幾步又道:“記住了,千萬要守口如瓶。”這才是她最最擔心的。
涂珍兒點頭:“師父你自己也小心些。”
兩人只顧著算計,根本沒有注意到外頭那一雙逐漸暗淡的眼睛。
藍夫人回了房,還來不及整理思緒,便見藍老爺進來,她趕忙起身。
“老爺,您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藍老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看不出什么情緒來,直看的藍夫人心里沒底,卻見藍老忽的一笑,伸手拉過她來:“秀娥啊,這些年你跟著我,委屈你了。”
藍夫人吃了一驚。自從給藍老做了妾,到現在也有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這般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如今這樣語氣一柔,直讓她受寵若驚。
“老爺,您說的哪里話,妾身跟著老爺怎么會委屈呢?”
藍老嘆了口氣,打斷她的話:“想當年,你跟著凝禾來到藍城,老夫便對她一見鐘情,可是她卻因著身份不肯與我在一起,還多虧了你幫我們傳信,這才幫我打動了她的芳心。”他長嘆一口氣,似是陷入回憶中:“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的想法,只是我的心里只有凝禾,容不下其余人。可是她太傻,竟然在看出你的心思之后主動讓賢,雖然后來被我制止了,可是還是納了你。”藍夫人想打斷他的話,卻被他制止。藍老繼續道:“她傻,你更傻,明知道我的愛給了她便給不了別人,可還是愿意呆在我們身邊,所以,凝禾一直覺得對你有愧,我也是一樣的。”
“老爺--”藍夫人的眼眶有些濕潤,到了這個年紀,沒了少女懷春,想起陳年往事,忍不住情動。
藍老伸手攬著她,“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恨我,恨凝禾,覺得我對鳳兒對欣兒不如逸兒好,可是你想想,凝禾去的早,若是我這個做父親的不疼惜他,要他怎么長大?還有月兒。”藍老語氣一頓,提起這個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就難過,好不容易找回一個,竟然還是假的,他的女兒,他的月兒究竟在哪兒?
“月兒當年走失,至今都生死未卜的,這么多年過去了,凝禾也已經不在了,若是能放下,就放下吧!”
藍夫人頓了頓,掩飾般的低下頭,沒有表態,只哽咽著。
半晌,藍老起身,整了整衣服:“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言姑娘。”說著,抬腳出門,臨走前,微微偏頭瞧了藍夫人一眼,嘆了口氣,終是轉身,出去。
藍老來的時候,宗政旻軒正站在床邊,看著言黎月安靜的躺在那里,不聲不響,想著昨夜還與自己斗嘴,有說有笑的,而此時,便面無血色,如同沒有生命一般的。
又是一批無計可施的大夫被換走,宗政旻軒的心也漸漸沉入無際的黑暗。
藍老進來,似是在想著心事。看著床上的人兒,心里更是愧疚的不得了,他走過去,拍拍宗政旻軒的肩膀,無力的安慰著:“柳公子,別太擔心了,老夫會給言姑娘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她治好。”
宗政旻軒感激的朝他點點頭,想笑卻怎么也扯不起嘴角來,最后,只轉過身去,靜靜看著言黎月,不再言語。
最后一名大夫被帶進來,哆哆嗦嗦的伸手,給言黎月把把脈,半晌,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煩了,這才低聲道:“藍老爺,依小的瞧,還是早些給小姐準備后世吧”
“你說什么?”宗政旻軒扭頭瞧他,一雙眼睛紅的嚇人,他起身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領:“誰說她死了,誰說的?”
“公公子”那大夫嚇的夠嗆,卻還是壯著膽子接著道:“小的行醫這么多年,雖不敢說是醫術精湛,不過這活人死人還是分得清。這位小姐的脈象幾乎全無,就算是華佗再世,怕也是回天乏術了。”
宗政旻軒腿一軟,一下子癱坐在那里,雙唇蠕動,最后,卻只發出兩個字:“黎月--”
這一卷算是完結了,下面會有一小段黎月的獨白。下面一卷是我想了好久的,推翻了許多想法然后最后決定的,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最近這幾章童鞋們反映有些小虐,在下一卷里主打溫馨與案子,不會拖拉,不會大虐,請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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