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面上不動聲色,第二日,言黎月還是早早起床了。
她向來自詡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她答應了的事,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還是會堅持去做,這是她的原則。
她隨意從柜子里拿過衣衫,一件一件套上,不由感嘆,還是現代的衣服比較簡單些,這古代人一層又一層的,真是麻煩。
雪兒端著銅盆進來。
她們幾個丫頭都是各有分工,她與彩衣主要是負責言黎月的起居,而玉兒與黃碟主管膳食。
見言黎月只著了件素凈的白衫,除卻質地能稍微好些,乍一看,與她們這些下人的倒美多少差別。
“主子,您這樣穿未免失了身份。”雪兒忙放下盆子,走上前去。“咱們這府里的哪個王妃夫人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生怕入不得王爺的眼,偏偏是您,穿的這樣隨意,所以珍王妃才敢欺負您。”昨夜她已經聽黃碟把日間的事說了一遍,自是氣憤不已,今早特意早早過來,就是為了給言黎月好好打扮一番,好把珍王妃給比下去。
言黎月見她憤憤不平的模樣十分可愛,不由輕笑:“我為何要入得他的眼?自己的路自己走,開心便好。”她過去,拿起盆里的帕子擰干之后,便輕輕擦拭起來。
這古代的人真是活的夠邋遢,洗臉竟然沒有洗面奶,只拿清水擦拭。好在她不喜濃妝艷抹,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雪兒癟著嘴,情緒都寫在臉上。
“就算不為了討王爺開心,那主子就不想把珍王妃比下去嗎?”
“比下去?”言黎月斜睨她一眼,反問道:“比下去又怎樣?比不下去又怎樣?”
雪兒替她接過帕子,“比下去就有好日子過了呀!”
言黎月笑而不答。彩衣端了漱口水進來,正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插嘴道:“不然。以珍王妃的性子,要是見到主子打扮的比她強,她定然會變本加厲的欺負咱們。”
言黎月贊許的看了彩衣一眼。
這四個丫頭中,雪兒和黃碟年齡小,所以雖然處處謹慎,不經意間總是會透露出些許小孩子的可愛本性,而彩衣與玉兒素來穩重,無論是辦事還是說話,都能做到滴水不漏。這四個人在言黎月身邊,倒是真的像是左膀右臂一般的,缺了任何一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