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冷然清淡的拒絕,當真出乎了宗政旻軒的預料。
一雙黑眸一勾,直直的打在言黎月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探查些什么,良久,他才對跪著的眾人擺擺手:“都起吧!”
“是,王爺!”跪到膝蓋生疼的一行人,如同聽到了大赦令,忙謝恩起身,只不敢離去,等著宗政旻軒下一步的吩咐。
“你這是要去哪里?三更半夜背著包袱?”他黑眸一凌,帶著一股無形的霸氣。
言黎月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如果如實說自己這是要離府出走,只怕宗政旻軒會要了她的腦袋,她只不語,低著頭思索著該如何搪塞。
“本王問你話,你是沒聽到嗎?”宗政旻軒語氣加重了些,饒是誰都聽得出,他語氣里微薄的慍怒。
言黎月抬起頭,毫無懼色對上他的黑眸,一雙水眸眸子里,喊著一絲疏離和淡然,那樣的波瀾不驚:“不過祭奠藍鳳王妃的一些物什,可有不妥?”
藍鳳雖然不是溺死,但是也算是在這個湖邊被發現尸體,言黎月順理成章的拿了她做借口,神色不慌,吐氣平穩,見不出一絲撒謊的跡象。
宗政旻軒聽她所言,忽而嘴角一勾:“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有擁有以德報怨這樣的寬大胸襟,雖然你是失憶,但是多少總該聽說,藍鳳之前是如何對你。”
顯然,他這樣的笑意,帶著一抹促狹,對言黎月的借口,不盡然相信,如今這一句試探,是想看看,她會如何作答。
“逝者已往,或許之前她對我做過過份之事,但是我也是承蒙藍鳳王妃的弟弟和妹妹搭救,才能僥幸不死,如今我祭奠一下她,聊表對藍健藍玲的答謝之心,只當幫她們祭奠家姐。”
她語速不急不緩,連那眸色,都如同平靜無波的湖面,蕩不起半絲的漣漪,宗政旻軒那勾起的嘴角,微微的放下,似是相信了她的話。
“那么說來,你還算懷揣感恩之心,你要祭奠藍鳳,本王自去別處度春宵,只今日一天饒你,明天,你可得熏沐潤膚,在房里等本王過去,如果再推三脫四,本王可不會憐香惜玉。”他的話,極盡曖昧,暖暖的撲打在言黎月的面孔上。
言黎月只冷冷的留了背影給他,轉身朝著來時的路回去,心里陣陣嘲諷:“果然是花心王爺,連我這一個死而復生的人,他都覬覦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