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男顏
她也曾是別人手中的那把刀,她自然清楚刀若鈍了,握刀的手便會毫不留情地棄之。
現實總是比命運還要殘酷,只是沒有人愿意認輸。。。。。。
為了活下去,他唯有將自己變成一把利刃。
只是,在經歷了如此陰冷森寒的過往,竟還能付出那樣炙熱如火的情感,他比她好太多了,白文蘿在心里幽幽地嘆了口氣,說不清是對他嘆服還是為他心酸。
傍晚時分,上官錦還未回來,白文蘿算著這會曲元那邊應該開始給上官錦熬藥了,于是便又走到那邊去。沒想她進去的時候,曲元卻是沒在,就李鬼在那看著。旁邊的架子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十來種不同的藥材,李鬼正拿起其中一種仔細觀察著,見白文蘿進來后便道:“丫頭,過來看這個。”螞蟻團“笑笑”/
白文蘿走進去,只見李鬼手里拈著的是一個干癟了的蟲子,只見那蟲身上泛著詭異的藍色,旁邊還有一小堆皆是這種蟲子的尸體。
“這個小東西叫冰寒蠶,別看才這么點,長這么大,起碼得三十年以上的時間,老朽幾乎將整個中原走遍了才尋得這些。”李鬼感嘆的說道。
“這個就是您給長卿找的那一味藥引?”
“沒錯,也算是那小子運氣好,正好趕上這一批冰寒蠶成年,不然下一個三十年他可是等不到了。”李鬼一邊說著,一邊小心挑出六枚冰寒蠶的尸體,放入那已經沸了的藥罐中,然后蓋上蓋子,接著道:“這藥湯,他先連著喝一個月,接著再吃一個月的藥丸,他身上的毒就算是除盡了。不過。。。。。。”李鬼彎下腰看了看火候,然后又直起腰,看著白文蘿認真地交待:“這些藥,無論是藥湯還是藥丸,是一天都不能斷的。老朽知道那小子這段時間事多繁忙,所以丫頭你得幫他記著點,要是斷了一天,這功夫就是白費了。就算老朽能找到剩下一批冰寒幼蠶,他也沒命等到那些幼蠶成年。”
“是。”白文蘿心里一凜,點頭應下。
掌燈時分,上官錦終于回來了,兩人一塊吃了晚飯,白文蘿又幫他準備了洗澡水,正在浴室里試著水溫呢,上官錦就走進來了。
“一起洗?”他笑嘻嘻地從后面擁住她,蹭著她的頭發道。
“我已經洗過了。”白文蘿回頭看了他一眼,把手從水里拿出,握著他的手笑道:“浴桶這么小,兩人坐進去水就都灑出來了。快進去吧,我給你搓背,不然再過一會這水就該涼了。”這里不比王府,沒有那奢華的引水大浴池,水都是一桶一桶拎進來后,倒進這浴桶里的。”
上官錦磨蹭了一會,見白文蘿還是沒有松口,只得惋惜地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脫了衣服,一個人坐進那浴桶里,然后就閉上眼睛不動了。
白文蘿在他后面無聲地笑了笑,拿了毛巾站在他后面,幫他慢慢搓起背來。這么完美的身體,卻偏偏帶了致命的胎毒,白文蘿一邊給他搓著背,一邊看著他浸在水里,泛著蜜色光澤的肌膚,結實有力的手臂,性感寬厚的胸膛。。。。。。因長年練武,他身上沒有一絲贅肉,雖最近又瘦了點,但看著并無絲毫的病弱之感。手按下去,還是結實充滿力量的肌肉。。。。。。
“文蘿。。。。。。”他忽然開口。螞蟻團“笑笑”/
“嗯。”她回過神。
“你這是在給我撓癢癢,還是在勾引我呢?”他睜開眼,轉過頭,有些戲謔地看著她說道。
被他這么一說,她才注意到自己此時哪是在搓背,連擦都算不上。她面上微窘,隨即就加了幾分力道。上官錦卻拿開她的手,將她拉到自己前頭,瞅著她問道:“想什么呢,好像有心事似的。”
白文蘿看著他面上雖帶著淺笑,但眼中卻是毫不掩飾的關心。她怔了怔,似乎直到這會才發現,其實一直以來,他都是這么待自己的。只不過,之前一直就被她有意無意地忽略掉,如此恍悟,心里頓時就生出幾分惘然來。
“想你這一天都做什么了?”她輕輕一笑,隨口道了一句,然后就拿毛巾幫他擦了一下剛剛淺到他臉上的水珠。
上官錦將手臂搭在桶沿上,背往后靠,露出精壯的胸膛。水氣氤氯間,他眉尾微挑,性感的唇邊噙著一絲懶洋洋的笑:“一沒嫖,二沒賭,娘子可滿意?”
那樣深刻俊美的五官,發梢上掛著的水珠順著他蜜色的皮膚,哧溜地一下就滑了下去,帶著她的目光滑進那浴桶里若隱若現的身體上。。。。。。男人的沐浴圖,亦能香艷如斯!
白文蘿將目光從水里慢慢移回他的臉上,上官錦只見她抬眼間,那雙黑眸流光溢彩,瞬間百媚橫生,他下腹頓時一熱,接著就聽她輕聲說道:“你的藥快煎好了,我去端過來,你自己洗吧,洗完了出來正好就能喝湯了。”她說完就放下毛巾,往外走去。
上官錦卻忽然從那浴桶里站起身,伸出手,猛地就將她拉了過來!
白文蘿微驚,才低呼出聲,上官錦就已經將她摟了過來,唇差不多是貼在她臉上說道:“小妖精!你剛剛是故意用眼睛勾引我呢!”
她頓時低笑,垂下眼,肆意地打量著他袒露的身體,抬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手指一點一點地勾著自他身上一滴一滴往下滑落的水珠,柔聲說道:“你這不也是故意的!”
“沒錯。。。。。。”他說完,就獲住她的唇。
呼吸急促,水嘩地就灑了一地,他的手探進她的衣內時,她終是費力推開道:“這兒。。。。。。太不方便,我也真該去給你把藥端過來了。”
“自有人會端過來的。”剛到嘴里的美味哪舍得松開,他說著又要粘上去。
“我跟李老先生說好的,你的藥,以后都由我去端來給你。”白文蘿趁著他還在浴桶里不方便,說話間就趕緊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一邊整著衣衫,一邊微嗔著看著他道:“我還得換衣服,沒時間了。”說完也不待他再開口,就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上官錦瞧著好似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然后就重新坐回浴桶里,兩手搭在外面,深深地吁了口氣。等體內的躁動平復下去后,他才開始思考起來,她今天去找了李老先生,瞧著那樣,那老家伙估計是對她說過什么了。
知道就知道吧,總歸只要她不嫌棄他便好。。。。。。上官錦坐在那怔然許久,忽的就捧起一把水往自己臉上潑了過去,緊接著又連著潑了好幾把水,直到他覺得累了才停下,然后甩甩頭,胡亂洗了一把,就起身擦干,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他進屋的時候,正好白文蘿也將他的藥端了進來。
“還有些燙,可以晾一會再喝,我聞著這味道可能會很苦,就拿了些蜜餞來,一會你喝完再吃點蜜餞解口。”白文蘿將手里的托盤放下后,就走到他身邊,讓他坐在鏡子前,幫他梳頭束發。
她的手指自他發間拂過,動作輕柔,感覺舒適。他看著鏡子中的她,臉微垂,眉眼柔順,溫婉動人。玉薄瓷碗那飄出淡淡的藥香,混著他沐浴后帶出來的清爽水汽,她安靜地為他梳著頭發,他凝眸望著鏡中的她,這一刻溫馨旌旗,讓他心頭陣陣發燙。
將他的頭發束好后,她正要轉身,上官錦忽然就喚了一聲:“文蘿。。。。。。”
她聞聲抬眼,看向鏡中,同他對視上,只見那雙眸內波光流轉,猶似秋水纏綿。
“可以喝藥了。”她忽的一笑,先去洗了手,然后才將那碗藥端到他跟前。
上官錦笑了笑,就端起碗,只是在他才剛喝的時候,又聽白文蘿接著道:“之前還擔心,你吃藥的這兩個月我們是不是暫不行房事,幸好問了一句,李老先生說了這不影響,還說這個藥里不止有解毒的作用,也有補身子的作用。”螞蟻團“笑笑”/
聽了她這話,上官錦嘴里的那口藥差點都給噴了出來,最后是憋著臉硬是給咽了下去,白文蘿一瞧嚇了一跳,趕緊將水給他端過來喂他喝了半碗,完后又要給他吃一顆蜜餞,卻被他給推開了。
“有這么苦嗎,幸好沒吐出來,不然還得重新煎去。這藥只要開始吃了,這兩個月內都不能斷的!”白文蘿一邊說著,一邊拿帕子為他拭著嘴角。
“你。。。。。。剛剛那話,還去問那老家伙了!”上官錦有些沒好氣,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問道。
“什么?”白文蘿收回手,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頓時就笑道:“怎么可能,我不過是問了這個藥會不會有什么副作用,還有你吃藥的這兩個月內需不需要注意什么。李老先生說了,只要不斷了藥,前一個月,什么都往常一樣。只有到后一個月吃藥丸的時候,才是解毒的關鍵時候,那段時間你可能會感覺乏力一些,到時注意盡量多休息一下便行。”她其實是擔心,萬一在他吃藥的這段時間自己懷上了孩子,會不會對胎兒有什么影響,所以才特意問了一下,反正左右也就兩個月的時間,兩人克制一下便過去了。
“你真是。。。。。。”上官錦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就點了點她的額頭說道:“這個我還能不清楚的,以后別胡亂出去問別人這種事。”
白文蘿抿嘴一笑,將木香喚進來,讓木香把碟碗收出去后,她才回身走到上官錦身邊說道:“好了,說說今兒出什么事了,我瞧你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