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時辰后,馬車就到了玉蓮山腳下的萬寧鎮。白文蘿跳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只見晨光中的小鎮,人影稀落,房屋古樸。鎮上的青石路,看著年歲已是相當古遠,石板裂開的縫隙中冒出一簇一簇的青青綠草。這里沒有京州城的喧囂和繁華,雖鎮上也有商鋪酒肆等,但總透著一股悠閑寧靜之感。
雖說那別院是在半山腰,但其實距地面并不遠,馬車穿過小鎮過后,沒走多會就來到一處由大青石板鋪就的斜坡處,斜坡很平緩,馬車可行得上去,且那坡的兩邊亦有階梯供人行走。
白文蘿挑開車簾,往那山上看了一眼,遠遠便可見那青山松柏之中,樓臺佛閣雄偉壯麗。
“除了山腳下有一條通向臥佛寺的階梯外,別院后面亦有一條路可以直通臥佛寺。每逢初一十五日,前來燒香的人會多些,不過不會影響到別院的清凈,只是那幾日的香火之味卻是濃了不少。”上官錦瞧她往上看,便笑著說道。
“我們要在這住多長時間?”馬車已經上了斜坡,白文蘿便放下簾子問道。百度名門喜事吧也不知是否是心里作用,一到這后,就感覺空氣清涼了不少,即便眼光已見晃眼,卻并不覺得有多悶熱。后面跟著的那輛車上,丫鬟和婆子們都下了車,順著兩邊的階梯跟在馬車后面走上去。100米的距離
“你若是喜歡,一直住到年節時再回去亦可,這邊冬日的雪景也是值得一看。”上官錦握住她的手說道,即便是在這炎炎夏日,她的手亦是帶著幾分冰涼。
終于在別院門口下了車,白文蘿抬頭一看,就見長長的一塊門匾上,落著三個大字——
寤寐居。
此時山頂佛塔飛檐上懸著的銅鈴,經風一吹,發出泠泠之聲,綿延悠長,緩緩傳至,越發顯得此處清幽寧靜。
不止這別院占地多少,進去一瞧,只見里面參天古樹,碧竹綠影,隨處可見。竹林中有從山上蜿蜒而下的泉水,匯成清澈溪流,映著碧綠纖葉,宛若一條凝翠而成的青帶。院中皆以甬石為道,道邊蒼苔漫漫,從中走過,只聞風聲細細,溪水淙淙,擺度同名帖巴全球使人心曠神怡,確實是難得的寤寐之所。
走完那條甬道,才見綠蔭如棚,碧竹森森間,一帶矮墻,一處院落掩于其中。
入了院落,進入房間,但見桌椅簡單,幾案澄凈,滿園蒼翠冷色映與屋內,與王府內奢華繁復之象形成鮮明對比。
真是山中不知歲月,先前在王府的時候,幾乎是一天一天數著過的日子。然道了這后,日日聽那晨鐘暮鼓,一晃眼,竟就過去了半個月。來了這邊,上官錦依舊有他要忙的事情,別院這同樣有一處專供他用的書房。他有時只在書房中處理事情,偶爾接見一些來去匆匆的人;有時卻是需要出去,亦有隔日才回的時候。青蛙
然白文蘿從不問他辦的何事,去的何處,這些日子,她過得佷悠然,就連穿衣打扮,也不像在王府時那般,時刻注意著要與身份相符。在別院里,她的穿衣打扮,一切從簡,胭脂稿粉,皆棄之不用。就如今日,她的一頭烏云只綰了個簡單的螺髻,斜插一擺度同名帖巴全球支珍珠簪子。身上穿的是素色的棉布衣裙,沒有多余的花邊裝飾,腕上亦是干干凈凈的。纖細玉白的手中,拿著的是一封已經拆開的信,幾張薄薄的信紙被她反復看來兩遍。
白玉軒原試已過,正式取得秀才資格。而明年,正好是三年一次的鄉試,他在信中說了,雖是早了些,但是機會難得,他還是想參加試試,如若不中,便三年后再考。時光飛逝,才短短幾年時間,那個懵懂的孩子,如今已經知道怎樣為自己打算未來的路,語氣中也愈顯成熟自信。。。。。
白文蘿坐在竹林間的躺椅上,微瞇著眼睛,透過麥麥竹葉,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
西福街是簡單幸福的生活不會回來,伯爵府內步步小心的日子已經過去,至于廉王府的生活。。。。。。她慢慢回想,那會每日起來,先是請安,服侍廉王妃用了早膳,然后回去處理院內的大小事宜,接著陪著孟氏應付王府里的一些平日離得人情往來之事。再有,若族里哪位親戚,或是朝中誰家有了紅白喜事等,或者備擺度同名帖巴全球禮或者赴宴,期間還要仔細注意著與各個夫人結交牽線。時間就是被這些細細碎碎的雜事,一點一點地磨掉。雖然乏味,但她并不厭煩,每件事情都做得很仔細用心,盡量不出錯漏。丫丫
這類似于機械一樣的生活,小心應付著別人的不滿,她覺得自己早已習慣,但為何這身體會出現排斥?而且婚后的這段時間,上官錦對她,也算是處處細心,該想到的,能做到的,他都算是做到了。她沒道理過得不好。白文蘿想著就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里嘆了口氣,千算萬算,就算漏了這一點。
心中有一絲莫名的缺憾之感,一直就被她選擇性的忽略......
七月三十那日,上官錦說他今日有位朋友要過來,怕對方不認得路,因此一早就出去了。沉香服侍白文蘿梳洗完后就笑著道:“聽說今日是地藏王菩薩圣誕日,二奶奶要不要去那臥佛寺上燒柱香?也都住了這些時日了,這別院也是走得膩了吧,不如今日就出去散散心可好。”
來了這些天,雖擺度同名帖巴全球是那湯藥日日都不曾間斷,但不知為何,白文蘿的月事卻依舊遲遲未來,算著日子,這已經是停三個月了。白文蘿看著也不似著急,沉香在一旁伺候著可是急的無可奈何,天天在心里罵著曲元庸醫,可在白文蘿面前又不敢表露出一絲一毫的著急來。
既然醫藥暫不見效果,那眼下那寺院就在跟前,沉香覺得,就是為表誠意,也該去燒柱香,順便許個愿,沒準過不了多久,就傳出喜訊了也說不定。涼薄
白文蘿原是無意那神佛之事,只是被沉香磨嘰得久了,她想就是去那山上瞧一瞧這景色也是不錯。于是便起身,只帶了沉香,往外吩咐了一聲。這別院的管家就領著她們往別院后面走去。
別院后面,通向臥佛寺的那條路,云臺高聳,石階如梯,一路蜿蜒而上,伸向云深之處。
“二奶奶,要不您稍等一會,我讓下人備一抬竹轎,您坐著上去。”管家瞧著白文蘿嬌柔細弱的身子,于是提議道。
“原就是出來走走的,還坐什么轎子。”白文蘿說著就已擺度同名帖巴全球經抬步踩在石階上,一步一步走了上去。沉香趕緊跟上,那管家同是變趨變步地跟在后面。
抬頭遠眺,晨光之下的臥佛寺莊嚴雄偉。樹木蔥蘢的玉蓮山上,有兩行人,分別從不同的道上,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我插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