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抓過來的同時,她把酒壇子擋過去,他一手撥開,她的手順勢一脫,就聽見啪的一聲,整壇酒從她手中掉了下去,應聲而碎!濃香的烈酒嘩地流了一地,酒水四處蔓延。就在那酒水將要蔓延到她腳下的同時,就在他的手再次抓過來的瞬間,她猛地往后一退,后背整個貼在墻上,隨后兩手撐地而起,身子順著墻壁,在他也跟著起身靠近來的時候,又往旁邊退了好幾步。
他追,她躲,他抓,她避,這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游戲。你追我趕,欲擒故縱,機智交鋒,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知不覺中就把獵物引誘到陷阱里。
她終于退到了另一邊的墻角處,似已退無可退,避無可避!
刀疤男的雙眼已經發紅,鼻孔擴張,胸脯微微起伏著。他覺得自己似乎從未這般興奮過,這個像只小野貓一樣的女人,勾起了他前所未有的興趣!是的,從剛剛,還不值得他多看一眼的小丫頭,如今在他眼里已變成一個帶著幾分野性的女人!滿屋的酒香刺激著男人的神經,雌性躲避的過程中隱隱發出引誘的信息,無一不勾起他要征服的玉望!
簡直是意外之喜,接了這一趟活,竟讓他撿到這么一個寶貝!他沒有發覺,他原是要把這個丫頭賣到窯子里去的,而這會,心里已經決定要把她留在身邊,自己享用了!他甚至還未沾到那丫頭一下,不過是片刻的追逐,就完全扭轉了他的決定。
刀疤男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縮在墻角里的白文蘿,此時她離他不過是幾步之遙,她再躲也躲不到哪去。白文蘿也沒有說話,只是盡量讓自己微喘的呼吸平順下來,眼睛避開他的目光,往他側腰那一掃,那里微有些凸起。剛剛他在她跟前蹲下來的時候,她就從他敞開的領口隱隱看到,那里,藏著一把匕首。
男人一般都沒太大的耐性陪女人玩追逐游戲,新鮮勁一過,就是真槍實干的時候了。刀疤男再也耐不住,三兩步就跨過去,高大的身軀眼看就要把她整個籠罩住。白文蘿似害怕一般,雙手交叉抱在肩膀上,頭埋下。刀疤男忍不住露出個得意地笑,獵物乖乖降服了。可沒想到的是,當他剛要朝她伸出手,把她抓過來的時候,卻見白文蘿的身子突地往下一滑,身子一弓,整個人猛的就往他撞了過來!
她抱著雙肩,露出的兩肘正好就撞到他的腰眼上!即便是這樣,其實她的力道并不大,根本造不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更何況還有點手腳功夫又身體壯實的刀疤男。然而,事出突然,他根本來不及反應。而且這又是白文蘿拼勁全身力氣,瞄準位置撞了過去,再加上刀疤男剛剛喝了點小酒,腦子多少有點遲鈍。所以,即便沒傷到他什么,卻也讓他一個站不穩,就被那力道撞得往后倒了下去。可他的手也很快,自己摔下去的同時,也張手一把抓住白文蘿順著他一塊趴了下去!
于是,一聲悶響,兩人就一同滾到了地上!刀疤男還來不及發怒,就感覺到自己胯下那活兒似被那丫頭的膝蓋無意般的觸碰了一下。明明是慌亂之中的觸碰,偏那力度卻巧妙得讓他頓時悶哼一聲,剛生出的怒火這會似乎全轉化成勃然而起的玉望。他赤紅著眼睛,開始粗喘著氣,盯著此時幾乎半趴在他身上的白文蘿。只見那丫頭微張著嘴,兩靨泛紅,一雙深幽如濃墨般的眼眸因垂著臉的關系,劉海的陰影投了下來,為那雙眼睛又增添了幾分神秘。這是一只沒被馴服,會撓人的野貓!有什么比征服這樣一個女人能讓男人更有成就感!
他抓緊她的胳膊,一手撐著地,想要翻身把她壓到身下。卻沒想,白文蘿卻在他動作的時候,那只被他抓住的胳膊奮力地掙扎了一下,然后又似無意間碰到他已開始蠢蠢欲動的胯下!她嚇一跳,就要移開,卻因他的力道而又來回擦了兩次。刀疤男瞳孔猛地一縮,頓時覺得下身一漲,呼吸一窒,腦子出現瞬間的眩暈!
當人的身體出現情欲變化的時候,會完全反應到人的眼睛之中。那個時候,人身體各個方面的反應都會變得遲鈍。機會,只有一次,并且稍縱即逝!
當看到刀疤男的瞳孔出現變化的時候,白文蘿另外那只沒被掐制住的手,似忽然間化成了一條蛇,瞬間就從他敞開的領口那滑到他的腰部!絲毫不差地握住匕首,抽刀,移上,翻轉,對準,插入!動作一氣呵成,就像先前演練過千百次一般,沒有絲毫停滯,不帶一絲猶豫。而她臉上的表情,一如剛剛,冷漠而誘惑,至始至終,都沒有改變。
刀疤男甚至忘了喊叫出聲,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那柄隨身攜帶的匕首,此刻竟插在自己的胸膛上!白文蘿掙開他的手,握著刀柄的手最后一使勁,就把整個刀身全都沒入他的心臟。刀疤男只是張著嘴,動了動喉嚨,卻還未發出聲音,就嘭地一下,徹底地倒了下去。可是,他,還是不信!
原以為,是只小野貓,卻不想,其實是一頭能咬斷人喉嚨的野獸!
白文蘿松開刀柄,也嘭地一下坐在地上,急喘了幾口氣,然后就感覺到全身似虛脫了一般,想去看看文軒,卻一時間竟站不起來了!
這個整個過程,前后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兩人都沒說過一句話,看似簡單,但幾乎是她有記憶以來,負擔最重的一次。虛弱的身體,懸殊的差距,她不但押上了自己,重要的是,也押上了文軒的性命。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弱勢!這是以前常聽到的話,她又一次證實了它。不同的時空,不同的身體,但是,是一樣的靈魂,有些東西,學會了,就再也忘不了。
真是精彩絕倫的一幕!簡直讓他驚艷!
上官錦無聲地從屋頂上跳了下去,慢慢走到那間黑瓦房的門前。可惜,剛剛她被那男人拉著倒下去后,那一刻,他沒法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那時她的臉上到底是什么樣的表情,他想象不出,卻著實被她拔出匕首,刺入胸膛那一瞬的表情驚住了!
果真,是只獸,帶著野性,沒有被馴服的華美的獸。
那動作,一看就是曾經經過嚴格訓練,可是,為什么他卻查不出一絲,她有受過訓練的經歷。他的情報系統不會有問題,可是,那小丫頭又怎么會這些?
門還未被推開,白文蘿就已坐起身,快速爬到刀疤男身邊,想要拔出插進他胸膛里的匕首。然而,門卻在那之前被從外面推開了。眼角的余光看到那個身影,她下意識地一抬頭,終于看清那個人,握著匕首的手忽的就松了下去,怎么,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