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極品太子第一卷遇見紫蘇落葵
嫁給極品太子
第一卷遇見
董小葵起身,走到客廳里,撥通了家里的電話,長音響在空寂里,一直沒人接電話,電話終于斷掉。董小葵不死心,又撥了一遍,這一次,很快被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媽聲音:“喂,哪位?”
是久違的鄉音,帶著好聽的“AN”韻,媽氣息微喘,像是跑著來接電話的。董小葵抿了抿唇,喊了一聲:“媽,是我。”
媽媽倒在那邊一時無聲,董小葵又喊了一聲“媽”,心里直嘀咕,有些忐忑不安。因為最近的一次通話是一周前,母女倆鬧得很不愉快。
當時,她正陪著許二在體檢,那地方需要絕對安靜,她一猶豫,摁掉了電話。誰知媽媽又打來,她怕有重要的事,只好接起來,低聲說:“媽,什么事?”
“你什么時候回來?”媽媽劈頭蓋臉地問,語氣很不好。
原來并沒有什么大事,那邊老專家似乎在向董小葵示意,像是有話要說。她趕忙說:“,媽,我這邊有事,一會兒打給你。”
媽媽不知怎的,就是不依不饒,說必須立刻給她一個答案,到底回不回來參加弟弟的狀元酒。她耐著性子說:“媽,我真有急事,一會兒打給你。”
“董小葵,你翅膀硬了,你就不想想你爸爸。”媽媽說,她極少提到爸爸,更別說在教育子女這種事情上說起。
董小葵也極其不喜歡她拿爸爸說事,直接說了一句:“我一會兒打給你,先掛了。”然后,她掛上電話,走兩步,電話再度響起,她將電話關機。
然后走進去,陪著許二做檢查,一路上都心神不寧,只是勉強打起精神,后來,許二終于忍不住問:“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董小葵搖搖頭,矢口否認。許二倒是十分擔心,手覆在她額上,一本正經的樣子。董小葵瞧著他,終于是笑了,說:“我沒事。好好做檢查。”
“真的?”許二不太相信,終于還是停下檢查,召來了醫生為她考體溫。當然,這些醫生大約都與許家是舊相識。自動來的,還有產科專家。大約是自作主張以為她懷有身孕。
起先,董小葵并不知曉那是產科專家,直到他拿出聽診器,然后又耐心地詢問信期有沒有推遲,最近有沒有什么別的不良反應,比如惡心嘔吐之類的,她才終于瞧出端倪來。有些尷尬地說:“大夫,你可以不用問了,我明確地給你結論,沒有。”
專家有些尷尬,旁邊的那些醫生也是聽出端倪,紛紛側目,假意低聲商議董小葵的身體狀況為由,對這邊發生的事充耳不聞。
當然,最后,十分夸張,那些專家要給董小葵做全身檢查。董小葵立刻說:“今天不用,改天再說。許少的身體情況要緊。”
她堅決反對,許二在一旁說:“乖,你就權當做個體檢。”
她搖頭,說:“我還有事,改天吧。”
許二瞧她神色,也不再堅持。她便又陪著許二去做檢查,心里始終記掛著媽媽。即便是一直以來,媽媽與她并不親近,但從骨子里來說,她愛這個女人可以勝過自己的生命。
終于陪著許二做完檢查,那時,距離跟媽媽鬧別扭已經過去兩個小時。她打電話過去,是董小槐接的,媽媽一直不愿接聽。
董小葵坐在醫院的花臺旁邊,等著陳俊開車出來,許二還在那邊跟幾個老專家說什么。日光比較強盛,她覺得有些眩暈。
最后無奈,只得對董小槐說:“你跟媽媽說一下,剛剛在醫院里,不方便說太多。”
董小槐去解釋了,媽媽倒是搶過電話,說:“董小葵,你太放肆了。去醫院。你就不自愛一點。”
這話讓董小葵一懵,立馬明白媽媽說的是什么,火也一下子上來,說:“我一向潔身自愛,不用你提醒。我今天來醫院,是陪著我朋友來檢查的。媽,沒什么事,我掛電話了。”
“你翅膀硬了。敢不回來了。你讓我的臉往哪里擱?弟弟的狀元宴,你一個做姐姐的不回來,卻去照顧別人,何況,應該早就脫離危險了吧?你還眼巴巴在那里做啥?別做一些丟臉失尊嚴的事。”媽媽語速極快,語氣發狠。
在董小葵的印象中,她根本沒有這樣說過話。她一向是冷冷的,說話語氣緩緩的,如同凝固不動的死水。可是她竟然這樣說,也不知是發生了什么事。所以,她雖然心里憋屈,但還是耐著性子,說:“媽,你是不是聽人跟你說什么了?你自己的女兒,你要相信。”
她語氣也有些緩和,說:“不要做丟了尊嚴的事。盡快回來。”
“媽,我從不曾丟過尊嚴。”董小葵回答。
“那就立刻回來。”媽語氣又強硬起來。
“媽,我盡量。”董小葵說。瞧了瞧醫院大樓,許二已走了出來。
“不行。咱們有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你快回來。”媽媽喝道。
董小葵一愣,問:“媽,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媽媽不回答,只是說:“立刻回來,否則斷絕母女關系。”
“媽,你不要這樣,我有分寸的。”董小葵說。媽媽一下子掛了電話,這之后,董小葵打了好多次電話,都是董小槐接到的,十分為難地說媽媽不來接電話。
董小葵心里焦急,也是打算著許二體檢報告一出來,就先回家一趟,看看媽情況,也順帶查探一下媽媽反常的原因。
所以,這些天,她每天都給家里電話,只是跟董小槐說話,詢問媽情況。連續幾日,都是一切如常,董小葵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來。
可是,她決計沒想到媽媽會主動打電話過來。所以,她喊出那一聲“媽”,心就一直忐忑著,想著媽媽有可能隨時掛電話。
可是,媽媽并沒有掛電話,而是問:“舍得回來了?”
“媽。”董小葵語氣有些撒嬌,隨后說:“原本就是要回來的。許先生是我的恩人,家人都不在身邊,我便是照料著。”
“恩人?”媽媽語調提高,以詢問的語氣問。
“是的。”董小葵篤定回答。是啊,對于董小葵來說,如果不是許二的出現,或許自己還在掙扎,說不定還被別人操縱著命運的線,將自己變成一只提線木偶。
“哼,有什么恩,能讓你連媽媽和弟弟都不顧了。”媽媽說這話,語調里有了諷刺。董小葵聽得刺耳,想著這兩年過的日子,鼻子酸澀。
這兩年,過得再苦再累,為了董小槐的事四處奔波,簡直成了財迷,一分一毫都得計算著。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停下來的一天。可是,她不覺得難過,她覺得能為家人做事,充滿著力量。
但是,如今媽媽不相信她,讓她覺得很無力,很委屈。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留住要奪眶而出的淚,很是委屈地說:“媽。有什么恩,你去問問你兒子,當年在京城到底給我留了什么爛攤子。”
是啊,這事不能一輩子瞞著媽媽,如今事情已經過了,也應該告訴她。
“啥?小槐做啥了?”媽媽追問。
董小葵只覺得渾身力氣都抽走了,軟軟地靠在沙發上,說:“你問他。至于我回不回來的事。我自有分寸。”
這一次,她掛了電話。仔細回想了自己與媽對話,又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有些莫名其妙。在沙發上做了好一會兒,才沒讓眼淚奪眶而出。
董小葵輕輕嘆息一聲,繼續低頭翻電話,打給周珍珍。那邊正是用餐的高峰期,十分喧鬧。周珍珍說:“一個小時后打給你,現在忙啊。”
她剛說完,就“啪”地掛上電話,估計去忙了。那個店子的生意一向好。一個小時后打給她,這個基本上不可能。
董小葵挪了挪被自己壓得有些發麻的腿,
那么,剩下的一個電話,應該回給薛靈蕓。說實話,當年的那個電話,如果自己接到,并且報警。或者,一切都轉換的余地吧。不過,人生最怕的就是“如果當初”,最沒用的也是“如果當初”。
她緊緊抿著唇,撥通薛靈蕓的電話,才響了一聲,那邊就接起來了。薛靈蕓呵呵一笑,喊了一句:“小葵,我以為你沒在京城呢。沒想到一打,這電話還真的通了。”
“嗯,我還在京城。”董小葵回答。
“太好了。我也在京城。”薛靈蕓又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什么時候回來的?”董小葵笑著問。
“昨天,不過停留幾日,也是要走了。”薛靈蕓又說,語氣有些黯然。
董小葵想到她這些年的遭遇,十幾歲的少女被送到風月場所,破了身的同時大約也是破了心。再后來,她的爸爸跳樓,媽媽改嫁。她卻在風月場所扭轉乾坤,成為讓許多人都忌憚的女子。這些都得付出巨大的代價的吧。
想到她,再想到自己。董小葵便自覺地自己很幸福。
“你又去哪里?這些年都到處飄,你就不知安定下來。”董小葵靠著沙發,低聲問。
薛靈蕓呵呵一笑,說:“人倦了罷了。不過,也只有你關心我。放心,我自有安排的。對了,既然都在京城,不如出來聚聚?”
董小葵也想見見她。從小學到初中,認識的九年時間里,她們其實是極其好的。董小葵的爸爸去世時,就是薛靈蕓陪著她,坐在索橋橋頭說話。她一直不敢哭,怕媽媽傷心,可是在那個橋頭,她伏在她懷里肆無忌憚地哭。她打架,無論多么寡不敵眾,她都選擇站在她那邊。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分道揚鑣,或許她們一直會很好,一直會走下去。那時,她的目標也是Q大。
“好啊。”董小葵回答,轉念又想到許二,也不知他的事處理好沒有。再說了,如果擅作主張,不告訴他。這人又要發火了。所以,她有補充一句:“我與人商量一下,挪一些時間來。”
這是極其平常的話,薛靈蕓聽得撲哧一笑,說:“去吧,跟那人商量商量,挪一些時間出來啊。”
薛靈蕓將那話咬得特別曖昧。董小葵一聽,知道薛靈蕓在笑她,說了一句:“不理你。”
“嗯。去挪時間,我等你電話。”薛靈蕓哈哈一笑,然后掛了電話。
董小葵不由得撫了撫胸口,不知怎的,薛靈蕓的笑總讓人慎得慌。不過,最讓人慎得慌的是她一轉身,竟然瞧見許二在身后的躺椅上閉目養神。也不知他出來幾多時候了,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