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極品太子第一卷遇見紫蘇落葵
嫁給極品太子
第一卷遇見
董小葵有些醉了,頭腦也有些不清晰,任由許二抓著她的肩膀晃動,她覺得他也跟著晃動,五官有些模糊不清的。
“你說,我能怎么辦啊?”許二像個執拗的孩子。
董小葵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他說的是他去看見陳子秀很幸福的事。這種事,如果換作她,她也不知該怎么辦。所以,她咳嗽一聲,反而抓著許二的肩膀,大聲說:“不管,總之,你就是笨,很笨,特別笨。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我認識的許二。”
她說著,還伸手去揉他的發。許二也不生氣,只是任由她撒野。
董小葵見他沒反應,也覺得無趣,掐了掐他的肩膀,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大約覺得沙發不舒服,又滑落在地板上,一只手支撐著身子,另一只手去拿酒。
“你認識的許二該怎么樣?”許二忽然問,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不像之前那般激動。
董小葵拿著空酒瓶抖了抖,靠著案幾想了想,說:“我認識的許二,高高在上,冷眼看人,不愛理人,忒裝逼。而且啊,他什么都得在自己掌控中,他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脾氣又臭,又小心眼。哪里會是將愛人拱手相讓的人呢。”
許二一聽,呵呵一笑,像是一下子來了興趣,也是從沙發上挪坐到地毯上,低聲問:“你真這么認為的?”
董小葵抬眼瞧他,十分的防備。即便是她現在頭腦暈暈的,還是知道這個男人很小氣,他不樂意,一定會在別處打擊報復回來,打擊報復到你后悔得罪他。
可是眼前的許二,神色柔和,像是黃昏落日后,寧靜的灰紫色天空,有種淡然的從容。
不對啊。董小葵蹙了蹙眉,總覺得事情有什么不對,可是頭腦暈暈的總是想不起來。她拍了拍額頭,說:“呀,是啊。這就是我認識的許二,你可不許打擊報復。是你自己要我說的。”
“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許二換了個姿勢,懶懶地靠著沙發,語氣也懶懶的。
“嗯,君子一言。”董小葵好不容易摸出這句話。
許二倒是沒說話,依舊靠在那里。董小葵則是起身,搖搖晃晃地往酒柜那邊去,在那里翻了一陣子,翻到一堆的葡萄酒,還有一些白酒,以及那種沒有牌子的酒,就是沒看到梅子酒。
她有點沮喪地靠著酒柜,像是沒有得到玩具的孩子,臉又十分燙,她便讓臉貼在冰涼的酒柜上。腦袋里紛紛亂亂的,如同大雪飄飛。支離破碎的片段,卻全是許二剛才的敘述。她不斷地想起那些場景,全是他跟陳子秀。
他一定很愛她。想到這個,她心里就難過,貼著酒柜,扁著嘴,像是要哭,卻終究沒有哭出來。陳子秀對于她便如鯁在喉。
那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許二說她是名門淑媛,舉手投足極其具有古典的氣質,很文靜有禮,決計不會浮躁。看到她,便是所有的怒火都平息。她總是微笑,好脾氣地包容所有的人。
在他眼里,陳子秀便是最完美的存在。他理想中的女子便是這種吧。如果陳子秀還有一張如花的容顏。那么,便真是完美無缺。而反觀自己——
董小葵不由得在酒柜旁邊蜷縮起身體,忽然很討厭自己。討厭自己的不完美,恨自己不是他想要的那一類型。
她很想大聲哭,可是迷迷糊糊里,她覺得許二還在那里。一個心沒有在你身上的男人,你絕對不能在他面前流淚。因為一流淚,得到的不是安慰,而是失了尊嚴。
所以,她緊緊咬住唇。心里很難過,不相信命運的她真想問:命運,你讓我遇見這么一個人做什么。
忽然,她聞到梅子酒的氣息,以為有酒,驟然睜開眼,只感覺巨大的陰影俯身而來,他蹲身在她面前,說:“沒有梅子酒了,你這個酒鬼。”
她沒有說話,只是坐在那里,依然咬著唇,半垂了眼,不看他。
“好了,寧園酒庫里還有,改天給你。”許二說,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
董小葵還是沒說話,因為她心里還在想陳子秀。許二也是沒說話,就蹲身在那里很久,他便也靠著酒柜的另一側坐著。
好一陣子,董小葵覺得腿麻,挪了挪身體,捶著那只腿。許二便是挪過來,為她捏,然后嘆了一口氣,說:“你真是個笨豬,什么都看不到。”
那語氣其實有點責怪,他似乎有點生氣。董小葵也懶得去追究,在他的心里,只有那個逝去的女子才是聰明大氣,懂得拿捏的。
董小葵按住他的手,慢騰騰地說:“我就是個小家子氣的,又不聰明。所以,許少,你就不要理我。正好,你身體也好得差不多了,我也想去實習了。”
她本來不打算跟他說的。可是剛剛他那句隱晦的話,已經說明他不僅聽到她壓抑的哭泣,還聽到她跟此岸彼岸打電話的內容。那么,他知道她的決定,這會兒說清楚了,到時候,她正大光明地離開,許二也沒有任何的借口去怪她的。
許二沒說話,而是抽出被她摁住的手,為她拍了拍麻得發痛的腿,直到她覺得不那么難受,他才伸手揉亂她的頭發,蹦出一句:“你真是個豬。”
他最近總是喜歡叫她“豬”,也不知他出于什么心境。起初,她還反駁,后來就聽之任之了,反正這男人想如何,就要如何,誰都沒辦法阻止。可是,在這一晚,尤其是聽了他贊美陳子秀聰穎后,她就很反感他這樣叫她。
“豬的量詞是頭,不是個。”董小葵沒好氣地反駁。
“難道你要用頭來定義?”許二打趣。
真是無聊的男人。董小葵不予理會,慢騰騰站起身,說:“我要去睡了,頭暈。”
許二沒說話,董小葵便搖搖晃晃往房間走,也不管臟兮兮的一身,也懶得洗漱。進屋關門,一下子撲倒在床上,眼淚唰地流出來,立刻打濕了被子。
活該,活該。讓你癡心妄想,讓你癡心妄想。她在心里狠狠地罵自己。眼淚洶涌得更厲害。
其實,她并不知道自己為何而哭,就是想流淚。就這樣,不知道多久,酒精的發作以及難過疲累,讓她沉沉睡去。
朦朧里,似乎回到老宅祖屋的西廂房的堂屋里,爸爸坐在那里寫毛筆字,她在一旁背祖訓。清脆的聲音在七月的風中脆生生得。這一刻,她像是一個局外人,就站在門外,看著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眉眼里的開心。
過了一會兒,她背完祖訓,爸爸停下筆,笑了,說:“小葵很厲害。不過,對這些還不夠理解,以后,你要認真來看董家祖訓里的道理。這些是祖先智慧的積累,是很受用的。”
“嗯。”她乖巧的回答,還穿的那條粉紅色的百褶裙,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條裙子,爸爸買給她的生日禮物。
爸爸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那么,今天小葵要記住的一句話:董家人無論遇到什么,永遠都不要否定自己的存在。因為,你是獨一無二的,你就是你。”
董小葵站在門外,看著舊日時光,低聲說:“對不起。爸爸,我哭一下就好,明天就會好的。你要相信我。”
也不知是站了多久,再看堂屋里,已經是空空的。似乎屋外人聲鼎沸,似乎又寂靜無聲。
她慢慢地走,想要走出祖屋去看看。在光影明滅的弄堂里,忽然有一個人迎面走過來,一下子抱住她。她看不清他的面目,可是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植物清香那樣熟悉,來人竟然是許二。
他來祖屋做啥?董小葵在他懷里掙扎,這里畢竟是祖屋,摟摟抱抱的不成樣子,一邊掙扎一邊問:“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睡覺是不是老實,有沒有蓋被子,有沒有滾到床底下。”許二說。
蓋被子?滾到床底下?她甩了甩頭,這才發現這里不是祖屋,而是他在市中心高樓之上的住所。這一刻,他坐在床邊,為她掖著被角,說:“果然不出我所料,沒有蓋被子。”
她心里忽然煩躁,有些生氣,一下子坐起身來,掃他一眼,說:“許少半夜隨便進入別人房間,這有份與禮儀。”
如果換作平時,許二早就反駁了,可是這一次卻沒有反駁。反而是平和的語氣,說:“我有話想跟你說的。”
“明天說也一樣,非得要半夜三更的打擾人睡覺。”董小葵不悅。
許二有些尷尬在床邊坐了一會兒,然后慢騰騰地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窗口猛烈的風灌進來,帶著夜的清冷,董小葵不由得裹緊被子。
許二就那樣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董小葵也一動不動,瞧著他的背影,那種慣有的孤獨寂寞彌漫出來,讓她的心微微疼痛。
他必然是有事要說的,自己何苦那樣去為難他。董小葵有些自責。便是喊了一聲:“仲霖。”
他沒回答,而是伸手關了窗戶,走出門去。董小葵正在疑惑,他卻走進來,手中端了一杯紅酒,然后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慢騰騰地喝著。
看來這人是真的有事要說。不過,竟然要靠著喝酒才能說出來。這家伙真是別扭。董小葵靠在床頭,抱膝坐著,想著何苦為難他呢?讓他說,他還不知醞釀多久。看這人這表現,他大約又是想說陳子秀的事。
那么,自己引出這個話題吧。董小葵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許二卻是忽然說:“我后來也想我那時到底為何沒帶走她。正如你說的,我的性格,我竟然沒有帶走她。后來,想不明白,便沒想了。直到這幾天,我又在想這個問題。”
“嗯?有眉目了?”董小葵回應,心里卻是微微的疼,他到底是太喜歡這人,便舍不得打擾她的幸福吧。
“嗯,有些所悟。”許二說。
“有些事,不重要了,就不要去想了,你何苦為難自己。她對你那樣好,自然是希望你好好的。”董小葵勸慰他。抬眉瞧了瞧旁邊的鐘,凌晨兩點半。還有兩個小時,京城就會天明了。天明了,自己就去買機票,按照原定的計劃去三亞呆一陣子,然后開始實習。這一次,只剩下遠離他這一條路。
“我也沒那么多時間去想,所以這么些年也沒好好去想。那邊訂做衣服,因為給了尺寸,每年電話詢問,我忙,直接說尺寸未變。新款的便就扔過來。”他說著,又喝了一口酒,然后轉過臉來看董小葵,又問了一次:“你認為以我的性格,為何當年沒有帶走她?”
他竟然問這個問題,竟然咄咄逼人到這種程度。董小葵心里有點不悅,面上還是波瀾不驚,輕描淡寫地說:“我不是許少,體會不到你的境界。不過,按理,是極其愛她吧,所以便不忍心打擾了。”
她盡量平靜口氣,卻還是多少露出一絲的酸澀。許二靠著椅子瞧著她,用淡淡的口吻說:“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在于主權意識。”
她這句話有些繞,董小葵頭暈暈的,也懶得去思考,只是靠著床頭,扯出一個笑容,說:“掠奪的,不是愛。”
“自以為是。”他說話,然后繼續喝酒,將杯子里的酒都喝光,才繼續敘述他與陳子秀的點滴。他在陳子秀家住了幾天,看到陳子秀與其夫舉案齊眉的幸福,終于是知道自己徹底地失去了她。于是黯然回到京城,在寧園獨自呆了三天,匆匆趕回軍中,再也不去過問陳子秀的一切。
而昔年“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翩翩公子,一瞬間變得清冷,極少與人交流。在訓練上比之前更刻苦,執行各種任務更加不要命。因此,他軍功卓著,升級頗快。所以,直到今日,別人不敢小看他,家族里很重視他,也跟這些年的拼命有關。
從陳子秀那里回來后,許二不僅去了軍中,也極少跟人聯絡,一有空閑,就留在這高層建筑的屋子里,養花種草,擺弄電腦,想設計出他的夢想。
“你的夢想是什么?”董小葵忽然問。是的,這個時候,本來不該打斷他的傾訴,可是她忍不住想要知道他的夢想。即便是天明,她就要離開他,可能以后再無相見之日。但是知道了他的夢想,她就會覺得離他近一些。
“設計出我喜歡的游戲。”他言簡意賅回答。
董小葵想起陳佳川曾經也說過這一句話。倒不知他如今怎么樣了。說實話對于他的遭遇,自己袖手旁觀,到底是有些不厚道。但是,她也只是弱女子,要去幫他,便也只能求人。她沒有義務去為一個變了心的男人欠下人情債務。
“其實,我是退而求其次的。我喜歡的那種干凈的神話時代,雖然野蠻,但是干凈簡單。可是,那畢竟只是神話,永遠都到達不了的。所以就虛擬模仿。”許二忽然又說。
董小葵十分驚訝,她沒想到殺伐決斷從不曾猶豫的許二,只需要清冷的眼神掃一眼,便可將一個人看得無處遁形的男人,居然會有這樣不著邊際的夢想。
“那你是否設計出你喜歡的游戲了?”董小葵詢問,這才恍然大悟,他的房間為何有游戲雜志,還有那些新版操作設備會在他的房間出現。原來這個男人的夢想竟然是設計游戲。那么這家伙設計的是什么游戲呢?要是不錯,自己也去混混,看看他的夢想。
“嗯,還在設計中。”他回答。
董小葵“額”了一聲,有些許的失望。兩人又靜默了,董小葵靠在床頭,又有些責怪自己打斷許二的敘述。這家伙今晚是好不容易喝了不少酒才開始傾訴的。所以,她在短暫的靜默后,低聲說:“仲霖,后來——”
許二低著頭,靜默了好久,才開始繼續講述。而這一次,董小葵決定不再打斷他。
原來,從陳子秀嫁人開始,發小都自覺將陳子秀當作禁忌。然而一年后,執行任務歸來,戴元慶約他去喝酒。委婉地告知他,陳子秀在香港難產而死,母子斃命。
“當時,我沖動得想拿槍崩了他丈夫,雖然他丈夫在加拿大。”許二輕哼一聲,說話的聲音有些微的顫抖,像是針刺在董小葵心上,帶來痙攣的疼痛,她忽然很想抱著他。然而,她什么都沒做,只是默默地靠在床頭,在心里理智地對自己說:“不只是齊大非偶了,他已將他的心托給另一個人。這一段風景已經落幕了。”
許二停頓了好久,像是漸漸平復了情緒,才又繼續說:“過了不久,她丈夫來找了我,說出子秀因病結婚的真相。而難產而死只是子秀要求的。她不希望我知道那些,她不想我內疚難過。可是,她的丈夫不甘心,覺得那樣對她不公平,所以對我說了。”
“那個混蛋。”董小葵唇齒里輕微吐出這句話。也有點想掐死陳子秀的老公的沖動。陳子秀死都不愿意讓許二知道真相,便是真的護著的。那個男人大約是羨慕嫉妒恨作祟,把這種徹骨的痛留給許二,成為他的心魔,纏繞他這么多年。
怪不得那個春風得意馬蹄疾的公子哥,那個風流瀟灑的許二少,會變得清冷。這么多年,竟然是受苦了。她不知怎的,特別想抱他。她略微猶豫了一下,想到每天也許就是永別。是的,每一次分別,都可能是永別,都可能永不相見。那么,抱他一下吧,也許是最后的擁抱。于是,她喊了一聲:“仲霖。”
“嗯”許二應聲,抬頭看她,一臉的詢問。
她清清嗓子,翻身下床,站在他面前,咬了咬嘴唇,原本想說:“我想抱抱你”,可是出口來的那句話卻是:“她也希望你過得好,你也不應該沉浸在回憶里。人應該活在當下,著眼未來的。這些道理,你自然懂。只是,當局者迷,我才說說。”
她越發覺得自己啰嗦。許二也慢慢站起身,站在她的面前,一直聽她說完,也沒說說話,只是那樣站著,像是要石化了。
董小葵咬了咬嘴唇,這一次終于是鼓起勇氣,低聲說:“仲霖,我想抱抱你。可以嗎?”這是她第一次提這樣大膽的要求,一說完,就全是忐忑不安,心里紛紛亂亂的。
許二一聽,呼吸一重,一下子將董小葵攬進懷里,摟得緊緊的。低聲說:“傻丫頭,我沒事,已經過去很多年。我只是一直很忙,一直沒空來整理。今天,謝謝你。”
他說得那樣客氣,董小葵靠在他懷里,低聲說:“你客氣了。作為朋友,這是應該的。”
他卻是嘆息一聲,說:“傻丫頭,有時候,你傻得可愛。有時候,你鉆牛角尖,可以將我氣吐血。”
董小葵驀然,在他面前低著頭,暗想:他說這些,又是要做什么。
“你記得,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男人是主權意識很強的。我不想做你什么朋友,從來沒有把你當作我的朋友。”他說。
董小葵不再說話,只覺得這情景有點不對,至少跟自己的認知是不對的。他不是在敘述他對陳子秀的愛戀么?
“你要真明白才好,無論什么都用心去看,不要違心,不要自以為。”他將她摟得更緊。
“嗯。”她只剩下回答一個字的份兒。
“如果我要你,你就得是我的。對于男人,這就是愛情。”許二說。
董小葵有點不明白:他這是在說他對陳子秀實際上不夠深愛?還是在說其他。她還在想,許二就吻住她的唇,一寸寸的掠奪,反反復復的吮吸。
她吃了一驚,想到之前的決定,立刻要推開他,說:“許少,不要這樣。請你尊重我。”
他不管不顧,將她一摟,一并滾落在床上。他對于如何馴服她,似乎輕車熟路。
她吃了一驚,想到之前的決定,立刻要推開他,說:“許少,不要這樣。請你尊重我。”
他不管不顧,將她一摟,一并滾落在床上。他對于如何馴服她,似乎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