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極品太子第一卷遇見紫蘇落葵
嫁給極品太子
第一卷遇見
夜晚,月華如水。董小葵一吃完晚飯就往外走。媽媽從廚房里追出來,問:“你上哪里去?”
“隨便走走。”董小葵回答,大步往后街走。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妥當,于是回過頭對媽媽說:“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
媽媽在圍裙上蹭著手上的水珠,看了看天色,說:“八點過了,不要出去了。最近這鎮子里不太平。這些年,混混多,那些小青年都好吃懶做的。”
“嗯,我會小心的。你不要擔心。”董小葵在拐角處站著,對著媽媽揮手,示意她回去。
媽媽還是不放心,站在門口,又說:“你要去哪里,讓小槐陪著吧。小槐去他同學家里拿個資料,就快回來了。”
她說著,還一邊跑過來,要將董小葵拉進屋。
董小葵輕輕一轉身,躲過媽媽伸過來的手,說:“不礙事的。你讓小槐一會兒到后街找我就是。他知道我在哪里的。”
媽媽有些尷尬站在那里,沒有挪步,沒有說話。倒是顯出幾絲孩子的倔強。董小葵自知她十分擔心自己,但是她跟記掛的是那位神秘的李老師是否是李斂楓。
今天下午,董小葵到處找他。先去住所,并沒有人,于是又去學校,得知一打完籃球就說回宿舍洗澡。連慶功宴都沒參加。
董小槐只得來到李老師的住所,四處詢問,最后住在他對門的張嬸說,這李老師之前曾經向她詢問過青云觀怎么走,有什么好玩的。由此推斷,他大約是去青云觀了。
因為董小葵的語氣不容有失,董小槐立馬騎著摩托車去了青云觀。“唰唰”跑上山,到處找,又問了一些熟識的灑掃道士,也說沒有見過。
這樣一折騰就到了傍晚,董小槐十分沮喪地回來,耷拉著腦袋走到天井里。其時,董小葵正搬了椅子,在在天井里坐著,瞧著一樹的梔子花發呆。
“姐,對不起。”董小槐低聲說。
董小葵瞧了他一眼,站起身,說:“你也盡力了,去洗澡吧。”
她一邊說,一邊往樓上走,準備再給陳俊打個電話,看看情況。
“姐。不過,我問過我家班主任,李老師的真名叫李蕭然,不叫李斂楓。”董小槐急急地說。
董小葵腳步一頓,心里一下子黯淡了幾分,扶著樓梯說:“嗯,辛苦了。”
慢慢地踱步上樓,來到自己的房間,坐在雕花的木床邊,給陳俊打電話。電話的長音一聲一聲,空蕩而寂寞,最終停掉,依舊沒有人接電話。
她又耐著性子打了幾遍,依舊沒有人接聽。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讓陳俊這樣黃鶴一去不復返。按理說,陳俊是許二看中的人,即使是沒法搞定這件事,也不會以這種方式來逃避的。除非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她“嗖”地站起身,越發擔心陳俊。拿出電話來,準備再通過余姚,聯絡一下葉三。剛拿起電話,電話卻是響了,來電人是此岸彼岸。
她接起來,還沒說話,此岸彼岸就在那頭說:“妹妹啊,你這電話可是接通了,我之前一直打,一直占線中。話說,你到底是跟誰煲電話粥來著?情意綿長啊。”
“綿長個毛的,我都火燒眉毛了。”董小葵一聽到此岸彼岸的聲音,就不太想壓抑自己。
“你到底啥事?今天我爺爺正在訓話,我又不敢多跟你說話,等老爺子訓完,我奶奶又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等我應付完兩位老的,我大姐又來訓練的步伐。總之,焦頭爛額的。這才得了個空,給你打電話。”此岸彼岸在那邊倒苦水。
董小葵倚著床沿,說:“還不是我家祖屋的事。最開始,我以為是單純的買賣,之前我也向你三哥咨詢過,只要拿到國家文物證明,就可以不賣,也不用賠償違約金。可是,有人從中作梗,讓我拿不到那證明。我經過分析,加上今天與那買祖屋的商家見了一面。我懷疑這背后搗鬼的人就是孫冠華背后的人。”
此岸彼岸一聽,立馬“咦”了一聲,自語一句:“可是這人什么目的?”
“甭管什么目的,我得要先保住這祖屋。如果讓對方買走,我就被動得多。”董小葵說。其實她對對方的目的也一直琢磨不透。
“這倒也是。好了,我會盡快讓葉三那賤人給你打電話的。”此岸彼岸咳嗽幾聲,終于說了這句話。
“啥?葉三跟你好上了?”董小葵立馬問。
此岸彼岸在那邊連續幾個“呸”,然后撇撇嘴,說:“無憂,你什么眼神,什么心性?我會跟這賤人好?不過是這賤人為了讓我生不如死,跑到廣東來蕩漾,還說什么是他的地盤。呸,完全使用各種方法詆毀我的形象,還裝作是被我始亂終棄的。”
此岸彼岸講述著不幸,忍不住又幾聲“呸,呸,呸”,最后補充一句:“我覺得我應該到你那里來避一下。”
“得了,你還是徹底解決吧,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的。”董小葵提議,她可不想此岸彼岸這時候來,因為陳俊現在的情況還不知如何,如果再度連累此岸彼岸,她就實在是罪過了。
“丫的無憂,太不夠朋友了。哼,你不接收我。我去錦城找默言,反正這丫的是個老板,有的吃有的住的,哼哼。”此岸彼岸在那頭恨恨地說。
媽媽在樓下喊董小葵下去吃飯。董小葵應了一聲,對此岸彼岸說:“你甭廢話,趕緊犧牲一下色相,讓葉三給我打個電話。”
“行了。那賤人,最近幾天沒有出現。神龍見首不見尾,他一出現,我二話不出,立馬逮住他給你打電話。好了,去吃晚飯吧。這都幾點了,也不知注意身體。好了,不跟你纏綿。”此岸彼岸嘖嘖地說,果斷地掛了電話。
董小葵拿了電話,倚在樓梯上,看到媽媽在擺飯。想這葉三隨性得很,也不知幾時才會又出現在此岸彼岸面前。還得給余姚打個電話問問,靠譜些。
于是撥通余姚的電話,余姚“喂”了一聲,問:“什么事?”
余姚似乎在一個十分安靜的地方,有些微微喘息,像是剛剛跑了一程。她問話的語氣也有一些不耐煩。
董小葵一怔,本來還想客套一番的,可余姚這樣問了,所以她也只好開門見山地說:“哦,我想讓你幫我聯絡一下葉三。我有急事找他。”
余姚很懷疑地說:“你找他做啥?我不是把電話號碼都發給你了么?”
這語氣像是在質問人,很是不耐煩。董小葵總覺得今天的余姚很是不對。但是礙于這里的事情很棘手,她也不多想,只是說:“打過去,對方說不在。就掛電話了。”
“董小葵,現在葉三有重要的事情,他沒空理我,更別說你。你不用找他了。”余姚直接說完,然后一下子掛了電話。
這是怎么了?董小葵拿著電話,久久的回不過神來。似乎上午的時候,余姚的態度還不是這樣的。為何這會兒判若兩人。
媽媽又在樓下喊吃飯,董小葵下樓去才,吃飯的時候,琢磨再三。想了想,或許在這段時間內,余姚也遭遇了什么事。
希望她遭遇的事不是因為自己就好。于是這一頓飯,董小葵吃得心不在焉。思來想去,腦海里浮出來的人竟然是李斂楓,溫和的笑容,偶爾落寞的神情,以及那轉身而去的背影。
是的從目前來看,要倚靠葉三也是有些困難;而對于陳俊,只希望他平安就好。
只有李斂楓一次次,都是他在幫自己的。可是,那位喜歡坐在索橋上抽煙的李老師,那位筆下畫中人如自己一般的李老師,董小槐說了他叫李蕭然,而不是李斂楓,或者李國寧。
也許——
董小葵吞下一口飯,想起余姚曾經說過,這些權貴家的公子們在外面混,誰沒三個五個馬甲的。李斂楓真名不就叫李國寧么?那么,他再披一個李蕭然的馬甲也不是不可能。
不行,非得親自見見這人不可。董小葵當下決定,于是放下筷子就往后街去。媽媽自然是擔心。但是,她卻心急如焚,一刻也不能等。
也許,這會兒,他已經回來了吧?董小葵快步走到后街。
后街很窄,鵝卵石路面,造型古樸的木樓街道,還有臨街掛著的店鋪木板,如如果不是偶爾幾家在臨街的屋檐下開著燈,還真讓人疑心是穿越時空了。
董小葵走到那木屋前,板子門已經改成了木門。木門上上了鎖,是梅花牌的大鐵鎖。看來,這主人確實沒有回來。
她有些沮喪,站在街邊等了一會兒,有好幾戶人家已經熄燈了。小鎮上的人總是休息得早,沒有所謂的夜生活。因為他們第二天要很早起來勞作,必須養精蓄銳。
燈一熄滅,董小葵就覺得整條老街陰森森的,壓迫得人不舒服。
也許這人根本就不會回來吧,明天一大早再來看看。董小葵站起身,有些沮喪地往回走。走了一陣,在分岔路口。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拐回正街,而是繼續沿著后街一路向前。
是的,她想去索橋上再碰碰運氣。
后街,燈光完全隱去,只有月華如水傾瀉而下。董小葵快步往索橋邊走,遠遠的,就看到索橋邊,有明明滅滅的好幾個紅頭,像是有好幾個人在抽煙。
董小葵頓住腳步,想看個究竟。但是那橋頭樹枝繁葉茂的,在月光傾瀉下,投下巨大陰影,根本看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在抽煙。
她在原地站了站,才想起來那個地方應該是香爐。看來剛剛有人來拜祭這樹神。她吐出一口氣,慢騰騰地走過去,果然是燃著的香。
董小葵輕輕吐出一口氣,站在橋頭上,看那索橋上,空無一人,并沒有任何人坐在那里抽煙。
“怎么可能這樣順利。”董小葵自語,嘲笑了自己,然后轉身準備往家走。
走了一陣,就聽見有人語,還有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越來越近。她不由得警覺起來,放慢步子,到后來已經閃身到街邊的陰影下,在那里一動不動的。
一群人騎著摩托車呼啦啦地在后街上跑,然后從她身邊“咻”地過去,并沒有理會她。董小葵這才松了一口氣,準備從旁邊的小巷子穿回正街去。
剛走兩步,那群騎摩托車的人又轉回來,有人抬著手電筒來照過來,其中一人說:“這女的長得不錯,看樣子像是外地人。”
另一個男的問:“妹妹,這么晚了,還一個人夜游老街啊。不如跟我們一起玩玩,交給朋友。”
董小葵一笑,滿是不屑,打量了一下,六個人,三輛摩托車。其中四男兩女,這幾個人確實不是街坊鄰居的。
“笑起來,倒是有些模樣。”有些吹了口哨。
董小葵懶得理會,這會兒也不走小巷子,反而正大光明地走后街,繞過他們的摩托車,繼續往前走。
“喲喂,這么漂亮的妹妹原來是啞巴。可惜了。”又有人在那里裝模作樣地嘆息。
董小葵自然不動聲色,悄悄撥了董小槐的手機號碼,然后將手機放到口袋里,拉上拉鏈。然后雙手插袋,一直往前走。
“喲,妹妹,來玩一下吧。這么著急回去做啥。”有人發動摩托車跟了上來,伸手要來抓她。
董小葵一下子閃身躲過,回眸一笑,手一揚,嫵媚地說:“慌什么慌,玩,也看你玩的,我是否感興趣。”
她的舉動讓那人一怔,其余幾位哈哈笑,說:“原來妹妹不是啞巴。”
董小葵只是笑,然后妖嬈地問:“你們口口聲聲說玩,我就不知這后巷有什么好玩的。”
“我可以送你上云霄的,妹妹。”那男人輕佻地伸手過來要捏董小葵的臉。
董小葵本想閃身躲過的,可是身體還沒動。那拐角處猛然出來一個人,沖過來一拳就打在這男人的臉上,讓這人連著摩托車也一并翻了過去,摩托車壓在他身上,痛得那人嗷嗷地叫。
其余幾人見伙伴被欺負,一并涌上來。董小葵有些懵了,只見來人身手敏捷,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將那四男二女全部撂倒。那六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這家伙還從旁邊撿了磚頭,對著摩托車哐當一陣砸,然后對那六人說:“別讓我在云來鎮看到你們,否則我就直接廢了你們。”
“你算老幾”那六人中,終于有個人爬起來,還想紙老虎一下。
“哼,本人在家族排行老四。但是足夠廢你祖宗十八代。”他說過越發狠戾,又是一腳踢過去,將那人踢到墻角。
“李老師的身手很不錯吧?”董小槐問。
“嗯,不錯。”董小葵也是這才反應過來,貌似剛才那人一陣風似的沖出來,隨后,董小槐才氣喘吁吁地跑來的。
“對了,姐,你沒事吧?”董小槐這才反應過來詢問姐姐。
“哦,沒事。”董小葵回答,只是瞧著那人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有一種尋了千山萬水,終于找到這一人的感覺。
心一下子就踏實了。是的,那人是李斂楓無疑。果然,李蕭然只是他披的馬甲了。
“沒事就好,這件事,千萬不能跟媽媽說。”董小槐喋喋不休,拉著董小葵喊了一聲“李老師,走了。”
董小葵還是扭頭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一下子轉過來,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董小葵不由得一怔,這人的這張臉向來是溫文爾雅的,可是這一刻竟然讓人覺得蔚然成冰,冷得不像話。還有那雙眼,全是不悅的光。
他在生氣。董小葵感覺出來,不由得垂下眸子,轉過頭,往前走。誰知,李斂楓快步過來,從董小槐手中拽過董小葵的手,丟下一句:“小槐,報警。”
然后,拉著董小葵往前走,那速度快,拉得她踉踉蹌蹌的。
“李老師——”董小槐快步追上來,喊了一聲,大約是不明所以。
李斂楓這才停下來,還是拽著董小葵的手,緊蹙眉頭瞧著她,動了動嘴唇,沒有說出話來。董小葵想過很多重新遇見李斂楓的場景,也想過他的神色,溫文爾雅,猶如溫和清澈的日光,或者淡然入和風,抑或者有些落寞。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是怒氣叢生的模樣。
這樣的局面有些僵持,太過尷尬。她張開嘴想要喊他。可是以前一直當他是恩人,于是一直喊“李先生。”后來他總是糾正,讓她喊“斂楓”。
可是,她動了動嘴,橫豎沒有喊出來,總覺得這樣的稱呼太過親昵。而他與她之間,還不夠這么親昵。
“董小葵,你就這么喜歡勾引人么?”李斂楓忽然恨恨地說,近乎咬牙切齒。
這句話讓董小葵徹底懵了。這真是莫須有的帽子。何況什么叫喜歡勾引人?這是絕對的污蔑。她不悅地瞧著他。
董小槐也是聽得尷尬,立馬解釋說:“李老師,我姐平時潔身自好的,今天是情況緊急,她這是要爭取時間。”
李斂楓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只是眉頭還蹙著,低聲說了一句:“傻瓜,這大晚上的,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么,你要出事,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