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黑了很久,還不見那個可惡的家伙回來。虛弱疲乏的田甜,好想閉上眼睛,美美的睡一覺。想一想昨夜的噩夢,她哪里敢閉上眼睛。抱著那只流氓兔,禁不住流淚滿面。流氓兔和白雪公主同樣是一只布娃娃,為什么她能在白雪公主的身上,找到寧靜心安的感覺呢?難道說,那白雪公主真的有神奇的魔力?
田甜兀自苦笑了一下。她是玄幻小說看多了,才會這樣想。白雪公主只是一只普通的布娃娃而已。只因為它跟隨她太久了,她才會那么的依賴它!
白雪公主要在,那就太好了。它要在,她就不會這么的恐懼了。它要在,她就能踏踏實實的睡覺了。
明天,是她三天回門的日子。從娘家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把白雪公主帶回來。有了白雪公主的陪伴,她就不用再這么依賴“真欠揍”了。
“真欠揍,你到底在哪里啊?”好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里,問問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拿起床頭柜上的電話,她卻猶豫不決起來。她怕,怕他嘲笑自己膽子小,怕他譏諷她離不開他。
嘲笑就嘲笑,譏諷就譏諷吧!誰讓她害怕做噩夢,不敢睡覺呢!
田甜終于鼓起了勇氣,撥出了一連串的電話號碼。電話里,卻傳來“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天哪,我怎么忘了。他的手機,已經成了蛇的殉葬品了。”田甜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眼前出現了那手機躺在雨地里的畫面。
“田甜,睡吧!左右不過這一個晚上了。也說不定,今晚不做噩夢呢!”田甜自顧自的安慰著她自己。她感覺,頭越來越重。眼皮,越來越澀。甚至,還有點冷。
朦朧中,她又走上了那個長長的通道。
“我不要去那個房間,我不要看那些死尸,不要。”夢中的田甜,臉上一片恐懼。
但她,還是走進了那個房間。還是看到了她的“媽媽”。她的“媽媽”嘴里,還在流著血。
甄謙舟回到臥室的時候,發現田甜卷縮在床的一角。瘦小的身軀,輕輕的抖動著。夢中的她,一臉的恐懼。嘴里,喃喃的叫喊著媽媽。
這個丫頭,又做噩夢了!
“田甜,田甜。”他叫了兩聲,沒聽見她的回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滾燙滾燙。天哪,這個丫頭在發燒。
甄謙舟顧不得夜深不便,直接撥通了陳醫生的電話。
“陳叔叔,麻煩你來一趟。我夫人今天淋了雨,正在發高燒。對了,她懷孕了。用藥的時候,你慎重些兒。”
不一會兒,陳醫生趕到了。他摸了摸田甜的額頭,看了看她的眼球。接著,手腳麻利的配藥,給他的病人扎針。
田甜的眉頭,皺了一下。口里,發出一聲聲囈語:“真欠揍,快來救我。蛇,蛇咬我。”也許,是扎針的疼痛,讓她幻想成了蛇咬。
這個該死的丫頭,夢里還叫他真欠揍!但是,他能跟一個病人計較嗎?不能!他握住她的手,輕聲細語的安慰她:“田甜,別怕。這里,沒有蛇。”
陳醫生看了看甄謙舟,呵呵的笑了。這個二少爺,是他看著長大的。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的細心過,更沒有見過他如此的溫柔體貼過。沒想到娶了媳婦,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結婚才兩天,老婆就懷孕了。呵呵,肯定是婚前有來往。這夫人,一定是“帶球進場”的!
“陳叔叔,笑什么?”看著陳醫生的表情,甄謙舟有點莫名其妙。
“笑什么?笑你伉儷情深啊!”陳醫生的話,讓甄謙舟不自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