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么夸,就不怕她們起疑?”
“不怕,姨娘不知,那五兒以為我特意在她面前炫耀,當時臉就綠了,取了東西直接走了。”
“那你后來又找什么借口送過去的?”
“哪用我們找借口,是寶珠找我,說是大太太聽說了柏蘭,想討些去,姨娘您想,大太太從不喜歡這些,秀姑娘又沒來,怎么可能巴巴的派寶珠來要,一定是翠姨娘求寶珠的,不過打了大太太的旗號,翠姨娘做丫鬟時和寶珠是最要好的,奴婢假裝為難了半天,說是要回了您,第二天才給寶珠送過去。昨個兒奴婢特意打聽了一下,聽翠姨娘的小丫鬟說,翠姨娘為二爺回府,特意討了什么奇香,想就是柏蘭了,只是奴婢不懂,這么好的香料,二爺又喜歡的緊,為什么白白地便宜了翠姨娘?”
聽了玲兒的問話,張姨娘眼底閃過一絲陰狠,沉吟了片刻說道:“上次哥哥來,才說這柏蘭是海外的奇士用香柏、三葉草花瓣、麝香等原料調制的,香味獨特久遠,很是難得,但這攝相能使女人不孕,可惜我以前不知,自己用了一段時間,自從有了三小姐,二爺雖是常常過來,卻再不曾再有一男半女,想是和用這柏蘭有關,只恨哥哥只道二爺喜歡奇香,到處淘換來給我,反害了我,沒見這些日子我正調理著呢,二爺回來了,這次定要一舉得男,一旦有了小公子,就不怕翠姨娘再張揚了”
金鳳說完,偷看了張姨娘一眼,見她已經眉開眼笑了,暗暗舒了口氣,繼續說道:“奴婢猜想,二爺一定是看不到您,當著眾人的面又不好過問,所以才沒了心思”
“接著說,別竟說些沒用的”
聽了金鳳的話,張姨娘興奮的合不上嘴,作勢訓了一句。
金鳳見了,又乖巧地說了起來:“見過禮,二爺便命眾人都回了,和二奶奶去了壽禧堂”
“和二奶奶一起去的?二爺也坐轎子?”
“二爺也做轎子,但和二奶奶分開坐了兩頂轎子”
張姨娘聽了這話,舒了口氣說道:“我說呢,二爺回府,當然要和二奶奶一同去拜見老太君的,不過是走形式罷了。”
“就是,奴婢也是這么想的,這都是府里的規矩,二爺才不會真喜歡和二奶奶同進同出呢,用過午飯,老太君便把大太太、二奶奶都打發了,二爺現在正和老太君大老爺在壽禧堂的西偏房議事呢”
“二奶奶也回來了?”
“回來了,二爺說要議到很晚,要二奶奶先回瀟湘院,并讓二奶奶將他早上送回的幾車東西整理一下,說是分給各院的,都寫了名字,讓二奶奶遣人送去,余下的清點了,放在庫里。”
張姨娘瞪大了眼睛看著金鳳:“這種瑣事,二爺向來懶得過問,怎么竟安排得這么細致?你親耳聽到的?”
“奴婢也奇怪,二爺好好的怎么管起后院的事了,想是覺得二奶奶笨拙,人又懶散,才自己安排了?二爺去西偏房前,一直跟在二奶奶身后,出了廳門,才吩咐二奶奶的,奴婢就站在外面不遠處,聽得清清楚楚”
張姨娘一聽清點東西,這樣有油頭賺的好事,二奶奶只傳了大姨娘,不叫她們過去,頓時妒火中燒,冷哼一聲:“讓我們歇著!她有那個好心,一定是怕我們過去撞見二爺回來,搶了風頭,哼,不讓過去,我還不愿意伺候她呢”
玲兒聽了忙附和道:“就是的,大姨娘也不知哪根筋壞了,這兩年對二奶奶言聽計從的,活像條狗,難道還巴望著從她那得到什么好處不曾”
“好處?哼,想得美,這個家是大太太當,跟著二奶奶還能得好?不受罰就燒高香了,你沒見自二奶奶進門,二爺沒寵過不說,大太太更是連正眼都沒敲過,說是主子,都不如一個奴才體面,一個安總管就把她壓成那樣,不說她各月的份例沒正常下來過,單說這兩年她哪件事到安總管那好使了,今個兒這么大的日子,你看她打扮得那個窮酸樣,滿頭每一個值錢的物事”
聽張姨娘這么說,金鳳接口說道:“說的也是,姨娘也別生氣,二爺回來了,表姑娘一定會過來看二爺的。這表姑娘眼見十七了,都快成老姑娘了,一直不找婆家,還不是等著二爺,前兩年聽說老太君都準了,因為二爺突然出門,這事才撂下,二爺回來了,這事兒還得提出來,到時候二奶奶倒了,你就瞧吧,大姨娘也不會得好的!”
聽金鳳提起表姑娘,玲兒遲疑的說道:“表姑娘來了,峨眉的日子也不好過”
張姨娘聽了,神色一暗,沉默了良久,不甘心的說道:
“再不好過,也不至于被休下堂”
玲兒和金鳳見狀,哪還敢說話,低頭開始盤算著迎接二爺過來的事情,不先準備好,二爺真過來了,讓姨娘丟了臉,那就有她們的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