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自己準備要出逃的時候來,該不會是邱澤派他來監視自己的吧?衣衣疑神疑鬼地盯著他,根本就沒想到以他們兩人的關系能不大打出手已經很不錯了,怎么可能會攜手?
“二干爹,娘是不是以前得罪過什么人,她說要跑路。”聳了聳肩,小魚兒瞧見娘親瞪過來的兇狠目光,倒是很無所謂地說了出來。
這小家伙,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親娘?竟然和這個每月來一次的敏赫還要親,什么都跟兩個干爹說,就是偏偏將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她氣結。
“跑路?”敏赫一愣,瞥了眼她驚慌失措的神情,紅唇一勾,“應該是見了克星了吧?難怪我今日早朝之時沒有見到他,能六年沒來見你,他還真是憋得住了。”
咖“他是誰呀,二干爹?”小魚兒仰起黑不溜湫的小臉,睜著兩只大眼在大人之間來回穿梭。
“他是……”故意頓了一下,他已然瞧見她眼中的怒火。
果不其然,梨花的身影以飛一般的速度沖到了他的跟前,一把火燒屁股似地揪住了敏赫的衣領,杏眼圓瞪。
聆“敏赫妖男,你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否則,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喲,我還真怕怕呢,”狀似揪心地捂住心口,細眼中的笑意眼神至眼角,他墨色的眼眸之中倒印出一頭母獅子般的嬌小身影,“這么多年,我都幫你隱瞞了所有的一切消息,你不謝我就算了,還要翻臉不認人,怎么說,小魚兒都稱呼我為二干爹,都是一家人,你這么做,也太傷我的心了。”說完,不忘假意地擦了擦干澀的眼角。
“一家人?真是一家人,就不該把我藥店中的客人都瞪走,每次你一來,都要損失幾個客人,你說,一家人會斷自家人的口糧嗎?”而且每月都要上演一次,若不是后來他放下一墊金子,她才不會歡迎他的到來。
這點小事都記得,要知道,每次他的補償可是很豐厚的,她怎么能如此斤斤計較?敏赫無奈地搖了搖頭,直接往院子中的木椅上一躺,瞅眼四處綻放的天籟花,神情慵懶地伸了伸手臂,一副打算要好好休息的模樣。
“怎么說了半天,他是誰也沒人解釋?”小魚兒嘟囔,不過至少讓他知道了娘親的弱點,一定是那個紫色眼眸的男人。
“解釋個頭,快去找夥計幫忙搬東西,”她一手k了下兒子的小腦袋,急忙往房中走,一邊走一邊念叨,“倒霉的時候真是四處碰壁,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小手狠狠地揉了下被瞧過的地方,瞧眼悠閑閉上雙眼的二干爹,小魚兒自是明白他不愿意多管閑事,只得悻悻地跑去找藥鋪中的夥計了。
但是,當三個夥計跑了進來,一看房中的東西,頓時猛搖手。
“什么意思?”她往包袱中又丟進去一個花瓶,眉頭一皺,他們是不想要工錢了不是?哪有請夥計來幫忙還不愿意幫的。
“二掌柜的,不是我們不搬,真的是太多了,估計要花錢多請六個人,才能搬得完這里面的東西,你這是搬家嗎?要是這樣,還得雇幾輛馬車,還得找人來將床拆了……”甲夥計掰著手指慢慢數,亦是沒覺得周圍的氣氛不對,叨叨地說道。
拆床?他還真當自己是搬家啊?衣衣的臉色一黑,雙手環胸,看他究竟要念到什么時候。
“別,別說了……”頗會察言觀色的乙夥計用手捅了捅甲的肩膀。
“可是,的確是要用到這些,才能將整個房間搬走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二掌柜的都是花小價錢買了這么多的爛東西,院子中還有一大堆呢,說是什么古董的,都拿來種花了,那些要是搬的話,估計還得多請兩個人,那一共可就要請八個人,加上我們三,一共有十一個人才能搬走這些東西。”終于說到口渴,甲頓了下停歇。
他到底煩不煩?衣衣的臉色由黑轉白轉青,要不是看在其勤勞的份上,她一定會第一個就叫他走路。
“二掌柜的意思是搬‘包袱’,不是搬家,我們只要將她這幾個包裹的包袱搬走就可以了。”丙反應倒是滿快,生怕甲再說出什么奇怪的話來,那樣,他們三兄弟真的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沒錯,是包袱,不是搬家!”咬了咬牙,她真是想不通,怎么同一個娘生出來的三兄弟,就有這么大的差別?
“那三個人真的是搬不了。”甲搖搖頭,直接往外走。
“站住,你去哪?”她連肺都要氣炸了,大喝一聲,要不是小魚兒拼命地抱住自己的腰身,恐怕她早就沖過去扁人了,哪有做夥計的比掌柜的還要拽?
“找人來幫忙啊…..”甲轉過頭,莫名其妙地看向僵住的二掌柜。
原來……原來是這樣,大家還真以為他想拍拍屁股走人呢。眾人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這樣,的確是沒錯拉。
“那你快去。”擺了擺手,她也有些尷尬。
但卻是沒想到,他才出去不到半刻就領著六個高大健碩的男子走了進來,稱是在門口遇見的,剛好一問能不能幫忙東西,就領了進來。
衣衣皺眉打量著這六個褐色衣袍的男子,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妥,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而且,怎么算,六個人比八個人要省錢,也就沒反對。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全部都搬出去,跟我走,到了自然就給你們銀子了,放心,不會讓你們吃虧的。”她指著全部的包袱說道,眼角偷偷地瞄了一下房外的敏赫,見他沒有任何的動靜,也安下了心,只要他不阻止自己就好。
六個高大的男子果真沒多說半句,扛起碩大的包袱就往門外走去,衣衣正在慶幸找到了好搬手,卻見他們頭也不回地繼續走著,心中警鈴一響,慌忙沖到六個男子的面前,雙手一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是說跟我后面走嗎?你們該不會是明著搶劫吧?”她看不出這些男子到底會不會武功,若是自己應付不來那又怎么辦?
“搶劫?”她的身后傳來一個清爽的戲虐之聲,“搬自己娘子的東西,算是搶劫嗎?”紙扇輕搖,淡紫色的身影徐徐走入她轉過的視線,溫潤如玉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波光淋淋的眼眸卻是透露出點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