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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薔薇花紋的香爐之內,燃燒著薄荷草,淡淡清涼的氣息充斥了整個房間,珠簾輕搖,一張屏風之后,是低腳瓏毓檀木四角床,黑色紗幕輕攏,飄來一陣藥草的味道。
“這大清早的,你不去伺候皇妃,來敏赫王府做什么?”皇淑妃端坐在床邊,高髻垂珠,金色的流蘇貼著額際,長長的裙擺如一團錦繡花叢,鋪滿一地。
媚眼微抬,豐潤的臉上有著一絲疲憊,側臉看向依舊沉睡的皇兒,眼中滿是疼惜。
知曉她是為了一些事自己沒有發覺稟告而生氣,莫青低著頭跪在地上,臉色郁郁,雙手緊揪著袖口,猶豫片刻,還是吶吶地開了口:“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發覺皇妃的傷口已經愈合,也沒有查清皇妃飼養的蛇能助她治療外傷,都是奴婢的錯,才害得,害得王爺……”眼眶一紅,慌張掩口,已經再也說不下去。
就“住口!”皇淑妃面色劇變,大喝,猛然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就是一巴掌。
“拍!”聲音響亮清脆。
白皙的臉龐上頓時五掌鮮明,盈盈的淚水隨即滾落,咬著下唇,無論如何也不敢哭出聲,只是低著頭,瞧著皇淑妃垂在一側的手微微顫抖。
堙“當初,若不是皇兒堅持要留你,你以為你可以活到現在?他處處護著你,甚至為了你,犧牲了李宮女,而你呢,你為他做了些什么?”喝斥著,眼前跪在地上的身影真是礙眼到了極點,皇淑妃握了握火辣辣刺痛的手掌,發上金釵搖晃不止,細眼輕瞇,衣袍之上的牡丹艷麗盛開,雖是盛怒,不失高雅之氣。
若不是皇兒不允,自己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她殺人滅口,計劃可以更改,可是她皇兒的性命,只有一條。
“是奴婢的錯…”銀色的眼眸目無焦距地低了下來,感受到臉龐上炙熱的痛,也不敢用手去捂。
“都是因為你,都是你!”說著,一手抬起又要揮掌而下。
“母后!”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制止住了欲要發狂的皇淑妃。
臉上溢上欣喜,她轉過頭,只見一只手掀開了黑紗,不知何時端坐起半邊身體,只露出一半的臉來,面色雖是蒼白,墨色的眼眸已恢復了生息。
“敏赫,敏赫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母后可真是擔心死了。”眼眶一紅,撲了過去,抱住皇兒的脖子嚶嚶哭泣。
“母后,孩兒沒事,”妖媚的臉染上一層笑意,細眼含墨,唇如水,他擺了擺掀長的手,示意莫青起來,“此事不怪莫青,你也別再生氣,否則,臉上的皺紋就要出來了。”
被他的話逗得破涕為笑,輕輕垂了下他的肩膀,皇淑妃直起身擦了擦淚水。
“你又在為這丫頭說話了,說什么替母后著想,還不是想幫著她。”
自己的皇兒又豈會不知,雖是明白著知道他的心思,可還是無可奈何的隨他而去,只要平安無事就好。
站起身,莫青怔怔地看著敏赫臉上首次出現的溫柔,臉頰一紅,又無法移開視線,深怕一輩子,只能看到這一次。
“怎么會,母后昨夜徹夜未泯,照顧了孩兒一夜,喂藥喂粥,孩兒心里感激不盡,又怎會去幫外人。”他勾唇笑道,白皙的十指在她纖細的肩膀上輕輕拿捏。
“皇兒,你當時不是在昏睡之中嗎?”御醫說是陷入了昏迷,要好生照顧,外傷易治,內傷還需要療養一段時間,可是,昨夜明明他未蘇醒,又怎知道是自己在照顧他?
下顎輕點,身著白色塾袍,胸襟未系,露出結實的腹肌,上身裹了層層白布,他縮回手,轉過身,坐到母后的身旁。
“隨時昏睡,但仍有意識,所以母后為孩兒做的事,孩兒一清二楚。”
聽此一眼,皇淑妃又差點掉下淚來,突見木納地站在一旁不語的莫青,氣又不打一處來,偏偏皇兒又護她護得緊。
“皇兒,若不是她沒有查清稟告,你今日也不會傷至如此,讓母后不怪她,母后可不答應,不罰大,可罰小。”心疼地看著敏赫身上白布包扎的傷口,語氣本是帶硬,又不覺柔和了下來。
站著的莫青一聽此言,慌忙跪下,頭俯在紅色的柔軟地毯之上。
“是奴婢的錯,請王爺責罰。”
未出聲,他側眼看著皇淑妃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跪在地上的碧綠身影,卻是垂下眼簾,轉動著手上的扳指,臉色有絲陰婺。
唇角微勾,細眼一瞇,他輕笑,蒼白的臉已染上桃色,艷麗而妖媚。
“好吧,那就由母后來罰,孩兒沒有意見。”
“請皇淑妃責罰。”莫青抬起小臉,頭又低下磕在了地毯上。
這……看見敏赫臉上戲虐的笑意,皇淑妃已明白,這小子天生是克自己命,一甩寬袖:“罷了。”
跪在地上的人影呆了半餉,才慌忙謝了恩。
“那四人都是廢物,本宮還以為多些人手自然能護敏赫安全,沒想到,真是一群飯桶。”一想起這事,皇淑妃的臉上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尤其是占子,竟敢不聽命令私自行事,死了也好,這等窩囊廢,不死也要廢了他。
慵懶地伸下腰,眉一顫,看了眼身上的傷痕,他冷笑。
最該死的,應該是衣衣那濺丫頭才是,弄得自己一身是傷,丟軍權事小,恐怕那些原本有意要依附自己的大臣也會重新考慮。
“怪就怪在,”他頓了一下,手忽然緊握,黑色的眼眸剎那間燒紅,“對方的人似乎知道本王手下的四人熟悉何種法術,一一派了克制之人。”
“什么?”皇淑妃驚訝地叫出聲,隨即又閉了口,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跪在地上的莫青身形一顫,訝異地抬起頭,看向敏赫王爺,平撐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躬起。
“皇兒,你的意思,是有……”
“奸細。”他應聲道,泛著冷笑,突然側過頭看了眼莫青,見她臉一白,又慌張地低下頭,“此人,不是莫青,她根本連本王手下的四人是誰都不清楚,而且,她之所以不能查清皇妃之事,是因為皇上已經知道她是臥底,所以處處防著她,很多事情不知道,符合常理。”
這即是為何他沒有懲罰莫青的原因,棋子不只是可以利用,更需要對主人忠心耿耿。
原來如此,皇淑妃了然地點了點頭。
“皇兒可知道此奸細是誰?”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他轉動著羊脂白扳指,妖柔一笑,“總是會露出馬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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