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左榮恩又是沉聲喊道,他終于抱著左如歌轉過身來。雙眸望向那頎長的背影,眼底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興許皇甫王朝上下,沒有一個人知道,他與皇甫御人卻是有過一段偶遇。自己比他長上幾歲,當時卻對這個人見人怕口口聲聲喊“妖怪”的首席皇子,頗有好感。
的確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覺,當時他獨自一人面對眾皇子的圍攻,卻只是含笑不語。縱然是被那些人欺負得倒地,也是一聲不吭。
“痛”這個字,他當時未吐半聲。
明明只是六歲的孩子,那份氣勢卻從當時就已經展現。太過鋒芒了,也太過與眾不同,讓人一眼便可瞧個清楚。
當皇甫徹拿起石頭砸向他的時候,自己想也不想沖了上去,護住了他。不能動手推他,怕他受傷,于是便只能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他。
其余皇子瞧見他的到來,登時變了臉色一轟而散。
「御人皇子!」
等到那些皇子走后,他才轉過身,單膝跪拜在地,恭敬地呼喊。
「千萬人之中,一眼便能瞧出來是他!」
這是如歌回府后,對他所說的話。
原本他就是如歌嘴里天天念叨的“御人”,他早已被這兩個字耳濡目染,更是好奇于他。今日一見,那份不同于常人的感覺果然更甚。
皇甫御人卻只是斜著那抹笑容,淡淡地說道,「即便是你現在出手助了我,我也不會謝你!我沒有出聲讓你相救,你不過是自作多情!」
「是!左榮恩自作多情!」
他有些氣悶,卻還是遵守臣子之禮。
眼前的少年貴為皇甫王朝的首席皇子,是未來皇甫王朝的皇帝陛下。他更是左家必須要守護一生的王,這是左家必須要誓守的王!
皇甫御人沒有低頭也沒有側目,突然轉過身,便欲離去。他走了幾步,又是停下了腳步,微微扭頭,朝著身后的人說道。
「雖然你是自做多情,日后我也定記得你這份情!還了你便是!」
他說完,幽幽走出了院落,獨留自己一人單膝跪拜在地低頭沉思。
左榮恩突然回過神,低下頭望著懷里的左如歌,恭敬地說道,“御人皇子!請恕臣禮數不周,無法行跪拜之禮!”
“左將軍!帶著你的妹妹回去!不想再見到她!”
皇甫御人冷冷的男聲在空氣里響起,卻是突然飛奔而走。一眨眼,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無處可尋,不得不感嘆輕功之絕。
夜色還在凝重,月光仍是皎潔,卻聽得左如歌嚶嚶自語。
“皇甫御人……你好狠……為什么……你忘記了我……我不曾……忘記過你……為什么……忘了我……為什么……”
左榮恩抿唇不言不語,他走向寶馬,將她抱上了馬背。將紅棕寶馬的韁繩系于自己的馬背上,又是一個縱身躍上自己的馬。
擺了個好位置,讓她靠著自己的胸膛。這才牽動韁繩,朝都城奔去。
“駕——駕駕——”
寶馬飛奔而去,而身后那老蒼樹下突然閃現月牙白身影。
皇甫御人不留戀地轉身望向老樹,伸手撫摸著方才左如歌曾經撫過的地方。那雙碧綠瞳眸里閃過一絲難以分辨得漣漪。
左榮恩擁著左如歌回了將軍府,又是抱著這昏迷的人兒回了她的閨閣。他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了床塌上,呆呆地佇立于床頭。
一柱香之前。
鬼魅般的身影飛入將軍府,頎長的身影赫然閃現在正院的廂房門口。朝著廂房內的男子,沉聲說道,“左如歌在郊外不遠處的青樹林,你去尋她便是!”
左榮恩原本正靠著桌子在擦拭寶刀,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男聲,他猛地站起了身,尋著那聲音望去,卻已經瞧不見身影。
但是,他已經知曉是何人。
當下他連忙策馬飛奔至都城郊外的青樹林,終于在那老蒼樹前找到了如歌。看了她好半晌時間,這才走近了她身邊。
“御人……御人……”
左榮恩被她的呢喃聲驚了神,低頭看她,卻見她唇紅齒白,已經初見女兒家的媚態。當年跟在他身后的小人兒,已經長大了啊!
為何皇甫御人特意來告知自己如歌的去處,為何他明明對如歌沒有像表面那般冷酷,卻又對她如此絕情?這是為什么?
難道他已經知道了……
不、不會的……怎么可能呢……
左榮恩低下頭,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下她的腦袋。
突然俯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淡淡的吻。又是望著她沉睡的姿容,輕聲說道,“他不是你能擁有的人,如歌,他不是你所能擁有的人!”
“他這樣做,是為了你好,如歌……”
“討厭……丫鬟……討厭……”左如歌輕蹙起眉頭,懊惱出聲。
左榮恩聽到這聲呢喃,不禁有些困惑,“討厭……丫鬟?什么丫鬟?”
剛回朝,便聽聞首席皇子皇甫御人近日里迷戀莊里一個丫鬟頗甚。難道如歌口中的丫鬟,便是那名傳言中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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