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翠這一跪就不再起來,慕容芊芊整天都呆在房里,沒有再出來,只是每隔一會兒,都會偷偷地從窗戶縫里往外看,沒看一次,心痛一次,到最后索性不再去看。既然下定決心要趕走鳴翠,芊芊自知不能不心狠。
到了晚間快就寢的時候,歆月竟然自作主張地來到屋中,斗膽進言:“慕容小姐,鳴翠一直跪在外面死活不肯起來。姑娘,你就留下她吧。”
慕容芊芊玩味地看向歆月,她總覺得歆月這丫頭并不簡單,既然她是侯雪芙派來的,理應處處站在旁觀處看熱鬧,怎會這么快就入戲,反而還替鳴翠求情?
要知道,侯門深似海。即使是丫鬟,也往往有自己背后的主子。
芊芊佯裝生氣,瞪大眼睛對著歆月喝斥道:“這些東西是你當奴才的該自作主張的嗎?出去。”
歆月低沉著腦袋,一言不發,趕緊從房里退了出去。
芊芊心里堵得慌,她和衣躺下,卻輾轉難眠。
睡到半夜,猛一驚醒,慕容芊芊往四周看了看,恍惚之中聞得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低頭一看,所穿的貼身褻褲褲管高扎著,露出整條小腿,那腿上還殘留著白天柳宮燕踢自己留下的陣陣青淤,而未被踢到的那只腳,褲管完好地垂在腳踝處。
慕容芊芊一驚,頓時清醒了不少,她警醒往四周看了看,“誰?”
整個夜靜地沒有任何響聲,只能聽見低低的回聲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慕容芊芊披上衣服,推門往外一看,竟看到鳴翠倒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面如死灰。
等到扶著鳴翠把藥吃下,天早已經透亮。
慕容芊芊坐在床前兀自傷神,腦里始終回蕩著剛才太醫所說的那幾句話:“鳴翠姑娘的這雙腿明顯是被人使了外力受寒,卻又被人暗輸了真氣,真是奇怪,若不是這樣,鳴翠姑娘的腿早已廢了。”
會是誰呢?慕容芊芊想了很久,只能猜為陳佑君。不然,還有誰會幫自己?
要知鳴翠的雙腿若被廢,她這個還沒嫁入王府的王妃,不用過門就已經難逃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