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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功名路》試閱


更新時間:2019年01月01日  作者:西木子  分類: 歷史時空 | 西木子 | 在清朝的生活 

小說:

作者:西木子

類別:穿越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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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命名之禮(上)

正是子時,傍山而建的小村子,除了地里頭的蛙聲,樹丫上的夏蟬啾啾,再也聽不到半分聲響,只有村尾的一家莊院里“啪”地響了一聲,又連著一陣細碎的聲響,隨即一切都歸于平靜。

夜大概太深了,這點響聲并沒有震動夜的深沉,空氣里依舊連一絲風兒也沒有,小院子熱得好似扣上了蒸籠一般。

突然,黑夜里亮起了一點兒光,朦朦朧朧地暈染出整個小院。四面籬笆的院墻,里面總共七間屋子,正北三間青瓦磚房,看著有些年久失修,左右各兩間籬笆房,倒看得出是新翻修的。這一點兒光,就是從西邊籬笆房透出來的。

從敞開的木窗往里看,是一應俱全的家舍,不過也僅是如此了。在屋中的桌上有一盞油燈,燈油少得可憐,光亮自不必說,勉強能照清桌前的人,一個赤裸著膀子的男人。望之大約三十出頭的樣子,正坐在桌旁,一邊拿著個粗瓷碗大口喝水,一邊和對面床上坐著的女人說話。

男人一口川話帶著幾分川西邊上的地方口音,說話聲壓得很低:“惠芬,明兒我還是弄些耗子藥來,免得讓你晚上睡不安生。”

床上那女人往一旁的搖車看了眼,又捋了捋黏在耳郭的碎發,這才抬頭道:“耗子藥!?這才叫我不得安生。”女人想起兩天前女兒手里抓的耗子藥,若不是及時發現,只怕……想著又是一陣心悸,連忙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念了聲佛。

男人知道女人擔憂什么,正要一言岔開話,就見女人閉著眼,仰著一張俏臉兒。

女人正值花信之年,正是女子一生最美好的時候,加之女人本就生得好,皮膚又白,那涔涔汗水浸在女人的臉蛋上,就像雨后清晨的一朵滟滟紅花,煞是嬌艷好看。又時值七月中伏天,女人怕熱穿得少,洗得干干凈凈的白布小衣緊緊裹著生育后豐滿的身子,襯著胸脯愈發鼓脹,頓時就看得男人一陣眼熱,喉頭發緊。

“咳咳……”男人想到明一早女人就要忙著女兒的命名禮,不由無奈的扯了扯嗓子,又去屋角的缸里舀了碗井水下肚,才道:“我這不是瞧囡囡這兩天聽話多了,才這樣說。若是她還像以前那樣老往地上爬,我也不敢往屋里放耗子藥。”

說話的當頭,男人吹滅了油燈,摸黑走到搖車旁,捏了捏車內女兒粉嫩的小臉,便一面摸索著上床,一面說道:“明兒來的鄉親估計不少,你少不得要忙碌一番,還是早些睡!”

緊接著就是一陣窸窣聲,誰也沒注意到搖車里酣睡的女嬰陡然睜眼,里面閃動著與年齡不符的思緒。

張曦君伸出一只手,借著透進窗戶的月光,呆呆的望著:還是這么小……

可為什么會這樣?

兩天前正是五一長假的頭天,她靠著人生第一份工資和父母資助報了去西藏的旅行團,誰知乘坐的大巴剛經過二郎山隧道就翻了車。等再次醒來時,她正被一個女人抱在懷中,耳膜也充斥著女人尖銳的叫聲:“嚇死娘了!你這孩子,又沒短你吃的,往嘴里塞耗子藥作甚……”

驚疑間,忍不住要大聲詢問,卻一張口就是糯糯童音,還有一雙屬于嬰兒的小手在眼前晃動,而這雙小手竟是她的!

目光怔怔轉動,一眼對上女人的胸口,是……大襟右衽交領!

一看之下,腦中立即浮現出《大漢天子》里的片段。

這部電視劇,是她初中時最喜歡的電視劇,也曾一度迷戀劇中的女子服飾。直到高一有了電腦,在網上一查,才知那是漢代婦女常穿的曲裾。但這種與曲裾極其相似,又只能在網上電視里才可以看見的服飾,現在居然穿在一個女人身上,還是一個抱著她的女人身上!?

頓時,一種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難道這里是漢朝……!?

想到種種可能,想到21世紀的父母親人,想到太多太多……一時間再也無法忍耐,又或是嬰孩本能的直觀表現,她居然“哇”地一聲大哭起來。然而嬰孩的精力很是有限,不過小哭了一陣便已精疲力竭的睡去。

一如此時,她本想多保持一會清醒也難以做到,一雙眼皮就像有千斤重似的,讓她無法自已的緩緩垂下,然后漸漸的模糊了意識…

次日,院里的公雞還沒“喔喔”打鳴的時候,張曦君就已經醒來,被下身一股濕乎乎的黏糊勁給驚醒。當下不由一愣,她竟然……尿床了!?

震驚中,只聽一旁的大床上傳來一聲低呼,張曦君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夏日亮得早,不過五更初的樣子,天已經麻麻亮了,灰青色的天光透進來,照亮了大半個屋子。

張曦君用著一雙嬰孩的眼睛,看著慌忙跑下床的女人,心里注滿了難以接受的情緒。

女人不知張曦君的尷尬,嘴里叨叨的念著睡過頭的話,手也不閑著,麻溜地往張曦君身下一摸,頓時懊惱地直嘀咕。

張曦君一下臊紅了臉,趕緊把眼睛一閉,只作未聞。

大概自覺沒有比先前更臊臉的事,就由著女人為她擦身換布,又將她交給了一個陌生的老婦人。

老婦人方臉窄額,滿眼精明,一看就不是善茬。但聽她們談話,知道老婦人是三個月前給女人接生的穩婆,今天是專門為她的命名禮而來,倒也不害怕。可等老婦人為她沐浴更衣,手拿一把錚亮的小刀對她咧嘴笑時,愣是讓她生生地打了個寒噤,害怕油然而生。

老婦人自然不知張曦君所想,還呵呵一笑,然后用巧勁固住張曦君的頭,小心翼翼地剃起了胎發。

張曦君只覺一陣頭皮發麻,人也一動不動的僵在老婦人的胳肢窩下,生怕老婦人一個失手見血。

剃胎發的過程雖然難熬,好在一切順利,不一會兒老婦人就收了刀,將剃下的胎發仔細收好。

張曦君微微松了口氣,就聽老婦人的身后傳來女人的聲音:“嬸子,胎發可剃好了?外面正等著呢!”聽著竟有些親切之感。

老婦人連忙抱起搖車里的張曦君,轉身便笑道:“剛剛好!”一邊說一邊將張曦君遞了過去。

剛落到女人懷里,就聞到一股嗆鼻的檀香,混著女人身上的奶腥味,不覺有些難聞。張曦君聳了聳鼻子,納悶的瞅了瞅女人,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了一些緣由。

女人今天應該是細心收拾過的,一身對襟寬袖的青色布衣,布料比起這兩日見過的衣服細膩許多,衣襟和袖口處綴的一寸寬的白邊上也繡了些花樣;一頭烏發被一絲不茍的梳起,在發頂向右處挽了一個單環,平日包在頭上的巾帕也被一只木釵取代,正戴在女人發頂的髻環上。不過因為服飾變化不大,又比起電視劇中的古裝戲服遜色不少,張曦君這才一時未注意到女子的改變。

在張曦君打量時,女人輕輕地塞了一個紅包給老婦人,“一大早就給嬸子添麻煩了,觀禮后可別先走,得吃了晌午才是。”

老婦人忙不迭地接過紅包,眼里露出一絲諂媚的笑意,夸道:“哪里麻煩,像二小姐這樣胎發又黑又密的女嬰,老婆子這些年從沒見過,今兒可算是粘了福氣。

外面觀禮的鄉親來得差不多了,兩人也未多做客氣,便走了出去。

來這里已三日,張曦君還從未出過房門,一直惶惶不安的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不免急切地想知道外面的情形,心中甚至有一絲她也不知道的期待:也許……這只是一場夢……也許這里只是戲場,她雖變成一個小女嬰,仍有再見父母親人的希望……

Ps:又開新坑了。前本宮斗文很讓我死腦細胞,所以長時間斷更了,但是實在“手癢”很想寫,于是就有了新文。那個也不好意思多說了,若大家喜歡《功名路》,就支持支持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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