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光閃過她的臉,她閉上眼,朝著自己手腕狠狠割下!
鮮血涌出來,汩汩的流著,她立刻伸到他的嘴邊,一只手扳著他的嘴,讓鮮血一滴滴滴進他口中。
舌尖一觸碰到水的滋味,他立刻蠻橫地抓住她的手腕,放到嘴邊,像野獸一樣貪婪的**那甘甜的液體。
緊緊咬著下唇,手腕一陣陣刺痛,她能感覺自己的血液正像水一樣被他吸食,他是吸血的魔鬼!
…………
太陽已經快要落下了,淡淡的余暉灑進洞里,一片柔和的紅光。
德錦從他嘴邊無力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手腕上均勻排列的幾個傷口都已經凝結成赤色的血痂,只有剛才被他吸過的還保留著新鮮的紅色。她臉色蒼白,嘴唇一絲血色也沒有,慢慢地站起來,身體搖搖晃晃,扶著洞壁勉強走到洞口,應該快到了吧……..
發出一聲難過的申吟,沉重的眼皮終于掙開,耶律寒支撐著身體坐起來,頭疼的厲害。洞口的光被遮住,看不清他蒼白的臉,而他銳利的目光卻立刻搜尋到倚在洞口那抹小小的人影上。
昏迷之前,隱約間,他看見她滿頭大汗地為他吸毒液,那不是幻覺嗎?她真的回來了?她不是應該在這個時候趁機逃走嗎?她可以扔下他在這里毒發而死,又何必再跑回來救活他?
“你醒了。”德錦轉過頭,夕陽中,她站在紅色的光輝中,只轉過一個側臉,沒有紅色的胎記,精致的五官猶如精雕細刻的瓷娃娃,頭發被風吹散,漫無目的地上下翻飛,忽然之間,他覺得她像蝴蝶,仿佛隨時都會飛走,飛離他。
身體內某個地方微微疼痛起來。
“他們很快就來找你了,你忍耐一下。”她的聲音虛無縹緲,輕微得不可覺察。
“有水嗎?”昏迷中,他記得他是喝過水的,而且喝得很滿足。
“沒有了,你再忍耐一下。”德錦無力地蹲下來,頭沉重得像灌了幾百斤銅,口一陣陣緊縮的疼痛,她臉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
突然之間,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鋪天蓋地的傳來,德錦捂著口,一只手緊緊抓著洞口,才不至于被那些馬蹄聲震倒,她真的好想倒下去。
耶律寒站起來,身體依舊無力,而腳步卻穩健有力,他走到洞口,看著外面彌漫的灰塵中幾十匹馬齊齊停下,馬上的人整齊的躍下馬背,在他面前跪下。
“屬下保護大王不力,請大王降罪!”聲音在空曠的沙海中回。
耶律寒微微擺手,轉身對她說:“還不走?”
然而,她的臉慘白得幾乎透明,嘴角微微上揚,嘴唇輕輕翕動,卻什么也沒說出來,身體便在他面前無力地癱軟下去。
“你……。”他及時伸手接住她,她當真柔軟得像一灘泥,才多久,便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拆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