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傾城:王爺要棄妃
非我傾城:王爺要棄妃。
他不應該起來的。。
崔明霜驚住,卻見一名女子從人群里飛快的奔了進來。
籃數步之外,那女子驀然停住腳步,怔怔看向上官驚鴻。
然后,她看到太子那邊好些人都變了臉色,包括太子。
“翹妃?”
不知誰這么一說,她心頭驀然一震,原來翹妃是這個模樣。
一身蘭色衣裙,發髻簡梳,僅以三兩支玉簪子簪著,眉鎖煙籠,臉上甚至帶著些不健康的蒼白,唯獨一雙眼睛剔透晶瑩。
頰上還有道疤痕。
裴那道痕跡比自己的尚大,她原本也不甚美,這道傷疤讓她看起來有些丑陋。
也許是這樣,反讓人們好奇打量,還有謔笑嘲弄。
一時,毆打的人也都住了手。
崔明霜不由自主看向上官驚鴻,卻見他大盛的眸光很快淡下去,他撫著心口,冷冷道:“回府去。”
他是把她當作是王府里的假翹楚了嗎。
三天緊趕慢趕,翹楚從沒想到再見會是這么一副光景。哪怕老鐵說,爺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她卻真的沒有想到,他形如枯鎬,任誰都能欺侮。
她看了崔明霜一眼,雖拼命忍著,淚水還是從眼里一顆一顆滾下來,她凝著他,卻輕笑答著:“不,我不回去,因為我自己一個人學不會種花養草。”
上官驚鴻本咳嗽著佝僂了腰,聞言,猛地抬頭,灰暗的眸像瞬間被什么撕開,透出一股霽然光亮。
崔明霜不知為何心底一剎突然就涌出那么一陣悲慟,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又似乎全然不懂。
只能怔怔看著上官驚鴻飛快伸袖使勁擦了擦血污的眼睛,隨即一動不動如獵人盯著獵物一樣盯著翹楚,仿佛不認識她一般。
不必太子微帶厲色的目光遞來,淳豐看到翹楚早就沉了臉色,這時只命人去抓翹楚。翹楚本想走到上官驚鴻身邊去攙他,兩名西夏男子卻狠狠向她肩手抓來,她一驚,想叫美人,卻見橫里一抹青袖揮來,那兩人已被摜摔出到丈外的人群之中。
人群里即刻有人嚇得厲聲叫出來。
那力道竟是極大,比方才這些護衛對待睿王府的小廝更慘.烈數分,那兩人方一落地,已血沫橫濺,將鄰近幾個人噴濺了一身,兩人在地上蠕動了幾下,眼看是活不成了。
這一下驚乍了所有人,連崔明霜也不敢相信地看向翹楚身邊的男人。他明明已經沒有還手的力氣了,怎么會——
上官驚鴻動了大勁,傷上加傷,一口血沫咳出,身子不穩,又輕輕搖晃起來,他將兩腳稍稍分開,撐立著高大的身.體,凝眸看了她一眼,再看翹楚時,眸光已變得極是冷漠,唇一張,冷冷說了個“滾”字。
四周一下變得很靜,人都仿佛被什么掐住了喉嚨似的,視線被定格在中間兩人身上。
翹楚鼻子一酸,反上前一步,和上官驚鴻靠得更近,近到她的鼻尖幾乎要貼碰到他的衣衫,用兩個人才聽得清的聲音,輕輕道:“好,我走。只是,這次走了,我就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永遠永遠。你……保重吧。”
一路長途跋涉,老鐵顧慮著她的身子,雖讓暗衛將馬車趕得極慢,她卻不敢稍有停歇,晚上也不投棧,只囑咐下去繼續趕路,她就在馬車里睡,顛簸一路,嘔吐一路。
如今,看他負傷頹衰,她心里疼慟,肚腹也隨之悶痛起來,她伸手掩住腹部,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咬牙緩緩走出天香閣。
老鐵、四大和美人本隨她而進,這時竟奇詭的不知都到了哪里去。
門外小廝守門,街道熱鬧,燈紅酒氣香濃,人群往來。他們的馬車就停在那里,馬兒低頭啃著地上的不知什么東西,趕車的暗衛卻也古怪的不見了。
翹楚轉身看了眼里面,只覺一個個人影在眼前躍動,她撫住微微暈眩的眉頭,想閉眼養養神。
眼睫剛闔,一陣血腥之氣猛然鉆進鼻孔,她一怔睜開眼來——
男人一身青袍,那殘跡紅透的臂膀已攬過來,看著那雙痛苦混濁的眸,那隱隱流瀉在眼底的熾烈,她沒有一絲猶豫,用力靠了過去。
偎進那個濕漉漉的懷抱,將淚水也摁過去,用力摁干。
大手落在她的發上,一下一下輕柔的順著,卻又帶著她能清楚感覺到的僵硬和微顫。
仿佛回到那個飯后雨時,那各有所思的依偎,偷了浮生半日清閑,不問情由,不說愛恨,相依仿佛只是一種姿勢,只因為旁邊是那個人。
腳步聲密密集集,她知道,人都跟了出來,還有街上熙攘往來傳來的響聲。
可她只知道,他站得筆直,緊緊抱著她。
嗅著他身上濃重的汗血味道,她胃部一陣緊搐,卻沒有退縮回避。
更不管人們是諷刺還是嘲笑。
她不在乎。
她不怕被看輕,被嘲笑。
她愿意和他一起承擔。不求同福,只愿共艱。
“翹楚。”
頭頂沉沉啞啞的聲音傳來,帶著疼惜又有些無奈,她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抬手想揩去他發上鐵面上的血跡,手才上到他的鐵面,他已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眼中方才的冷漠已被一股狠意取替,他狠狠盯著她,雙眸詭光近乎殘厲,一字一字道:“我放你走,是你自己要回來,是你自找的,那就莫要怪我,以后,不論你生還是死,不論你愛還是不愛我,我都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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