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看著前方太子等人的背影,彩寧微一沉吟,道:“我們過去看看。(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淳豐低笑,“咱們西夏皇宮也發生過大大小小幾次行刺了,沒想到這東陵皇宮也熱鬧。”
彩寧低斥道:“淳豐,莫亂說話!”
她說著驚道:“銀屏呢?”
困淳豐抬手指了指前面,彩寧看去,卻見那小祖宗已追上夏王,和他并肩走著。
走至半途,太子微微皺眉,頓住腳步,“九弟、曹總管,你們且先過去,孤再去別的殿調些人手過來。”
“九弟,保護父皇!”
夏王眸光一動,卻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太子立刻改向御花園另一個方向而去。
常妃殿前,莫愁湖。
豆“翹楚,是我。”
郎霖鈴伸手往額上用力一掀,一張人面剝落。
翹楚一笑,是佩蘭!
佩蘭看她神色,也笑道:“眼神真利,你剛才便猜到是我或是小幺了吧?”
“我其實也不敢肯定,畢竟過去英靈殿這做法太冒險了,我雖希望你和冬凝幫忙,但絕不想連累你們。(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我沒想到你會在這時候過來,但你剛才看我的神色和郎霖鈴平日很是不同,和你面對莫公公的時候也是不一樣的,我就猜你是有意做給我看。左右是死,我為什么不跟你出來,搏一個機會呢?”翹楚說著一拉佩蘭蹲下,隱進花坳里。
佩蘭一驚,只見湖邊的女子突然轉身向她們的方向看來,這一下照面,她又是一驚,翹楚也有些吃驚,低道:“郎妃?她怎么也來了這里?”
佩蘭也心有余悸,“剛才只看到湖邊有人,遠遠的又隔著花木,看不清楚,沒想到竟在這里碰上真的。”
“昨晚離開睿王府的時候,你在府門口對我和小幺說,八爺即便答應休妃,事后未必就肯放你走,若我們愿意幫你,只能在宮里搏一個逃走的機會。莫說是我丈夫虧欠了你,我和小幺自身都是愿意幫你的。妹妹,天大地大,隨便去哪里都好,離開睿王府那個囚籠!”佩蘭握緊翹楚的手,也壓低聲音道:“我是五爺的正妻,不必旨意就能進宮。況我平日多進宮探望五爺的母.妃麗妃娘.娘,今兒個正好隨五爺上朝過來。小幺和我玩得好,也深得麗妃喜歡,宮里都是知道的,麗妃曾向皇上拿了準許,讓小幺自由出入,小幺是秦將軍的女兒,皇上自是準了。”
“也是天意合該如此,我們在麗妃娘.娘那里聊著家常,五爺一直密切留意你和八爺的情況,不斷有內侍過來報告你們的情況。本來五爺在,我是走不開的,只能小幺過去接應你,后來清苓的暗衛悄悄過來報訊,五爺安排事兒去了,我對娘.娘說,想和小幺出來走走,二人離開了她的宮殿。小幺負責將她今早駕來的馬車趕到這邊的宮門來,我們依照你的話,昨夜連夜將不少人的人皮面具都制了出來,男女衣裳也都準備好了,今天果然有用。我知道你在英靈殿,便易容成郎妃過去。我和小幺走得近,易容術雖不如她,也還肖了一點。你雖沒學過易容術,不知道怎樣模仿聲音和動作,但馬車進出,守城的官兵也只看模樣,應無大礙。”
“你該易容成誰的模樣離開最好呢?”佩蘭輕聲說著,手上做了個動作,示意兩人繼續在叢坳里悄悄前行。翹楚想了想,笑道:“既然是冬凝的馬車,那我就易容成方鏡吧。”
佩蘭看翹楚將方鏡的名字說的輕松,似并不以為忤,不覺一怔,連自己也看不過去,她真的可以不在乎嗎。突然又想起什么,微微蹙了眉。
翹楚見狀問佩蘭怎么了,佩蘭苦笑道:“我突然想到,你這一走,只怕八爺會為難你母.親那邊。”
“姐姐,還記得篝火宴上皇上曾說過送我一件禮物嗎?在去英靈殿之前,我已經跟皇上說了,我要他的祝福,對我母.親部落的祝福。”翹楚說著微微一頓,神色有些遙遠。
“嗯,有皇上在,八爺是不會動手的,只是……”
“姐姐是擔心皇上百年以后吧。人都是善忘的,何況是一國之君,當他坐上那個位置,自有江山如畫,美人如濤,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也不過是他生命里的一顆塵埃……姐姐,我只有一事相求,他曾對我有過一個承諾,這里有一封書函,里面是他送我的最后一個承諾,有他的印鑒。”翹楚淡淡一笑,從懷里拿出一封書信,交給佩蘭。
“這是?”佩蘭看翹楚模樣鄭重,不禁好奇,但看她似乎并不愿多提,遂沒有再問。
佩蘭并不知道,這里面其實是天神村里翹楚曾要求上官驚鴻許下的百年后不修陵寢的承諾。在呂宋替上官驚鴻施行手術之前,她就猜到他們會封住上官驚鴻現在的記憶,返回朝歌之前,她要求他寫了下來……
翹楚盯住信函看了好一陣子。
她這一生兜兜轉轉、生生死死心心念念要完成的事,都做完了。
將這封書函交給佩蘭之后,終于全部塵埃落定。
不管上官驚鴻會不會履行承諾,她都不欠誰了。
秦歌的命,“上官驚鴻”的情。
終于可以為自己活一次。
即使她在宮里失蹤了,皇帝會疑惑,會追查,但為了上官驚鴻好,絕不會將她找回來。不過是一名被休了的妃子。
兩人小心行進著——穿過這里,再前行一段不長的路,就是另一處宮門,就是自由,冬凝已等在宮門外面。
突然,郎霖苓盯住她們的方向,低喝道:“誰在哪里,出來!”
佩蘭一震,差點便叫出聲來,幸虧翹楚出手極快,立刻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她一拍佩蘭,眼眸向前方一揚,佩蘭定睛看去,只見和她們相隔甚遠的一處花樹叢中,一名白衣男子緩緩站起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