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怔愣間,翹楚頓時憤痛難當,仰起臉冷笑道:“你既然都知道,為何假裝不知……來羞辱我?”
“翹楚,我哪些是假裝,哪些不是假裝,你很清楚。(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黑暗中,上官驚鴻的聲音低沉沙啞,“羞辱,你認為這是羞辱嗎?我不知道我以前有沒有羞辱過人,但若是現在的我,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我若要羞辱誰,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翹楚就坐在上官驚鴻的大腿上,她腿根下便是他的昂藏……
眶他說“哪些不是假裝”,是,她確實知道,但這時聽他說“生不如死”,她卻不由得自嘲一笑,他難道不知,她現在當真是生不如死么?
翹眉是他的嫂嫂,即使他沒有了記憶,但那是別的女人,在醫廬簡單的日夜,在他向她求親以后,她竊以為,他們……
為了翹眉,他將她留下,自己一聲不響離開。即使翹眉真病了,他的焦灼程度也過了。
澡這便罷了,他怎么能夠在碰了別人之后再來抱她?
這和在睿王府是不同的!那時,他不愛她!
她真傻,他到底是縱情的。
“上官驚鴻,你便是個紈绔子弟,聲色犬馬,只會玩女人!”她不禁低低笑罵出聲。
上官驚鴻大手將她兩肩緊按壓著,冷笑道:“紈绔子弟?你不是說我是長工嗎,我再紈绔,也只對你一個人如此!”
他的手指在她肩上用力蜷曲起來,合上,爾后又慢慢張開,將她兩肩扣得生疼。黑暗里,她聽到他牙齒格格作響的聲音。
這樣的理直氣壯,那他和翹眉在園子里的親密算什么!翹楚輕笑著,卻如他一般緊咬著牙,突然只想不顧一切,不管門口有沒有人,拋棄所有尊嚴,像個妒婦一樣質問他翹眉的事。
牙咬了放,放了咬,出口的話卻變成了他般,“睡吧。我答應過今晚和你一起睡,我既然遵守自己許下的承諾,你也該遵守你的,你答應過,不對我做那種事。我有過男人了,我只愛那個男人,只會和他做那種事,你懂了嗎?
她想,若她雙手不是被他緊握著壓在腿下,不能動彈,她必定要捂住本已麻漠卻又復疼痛的心口,好讓自己不像現在的狼狽,要喘著氣才能將話說完。她本想按原來設想的一樣,再見他便即和他提出離開的事,但現在她便如失去所有理智一樣,只想讓他離開,她不想看到他!
對面,上官驚鴻卻一直沒有吱聲,甚至連握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漸漸變得輕起來,仿佛一瞬被抽走所有溫度,他的手心也由原來的灼熱一下變涼。
“嗯,果是只有我自作多情,你的身子早給過別的男人!只是,翹楚,你若真如此愛那個男人,那天你便不該主動吻我!”
隨著男人粗嘎帶笑的話語,她被猛力推開,頭身磕到床板上,那甚劇的痛苦,翹楚知道必已頭破血流,她也不作聲,只是慢慢撐起身子,房里漆黑,卻仍隱約可見上官驚鴻已下床穿靴,但他并未如她所想,徑直出去,反站在床邊,冷冷盯著她。
她同樣冷冷迎上他的目光。(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就這樣彼此痛恨吧。翹楚心里清楚,自己離瘋不遠了。本來,在說那些話之前,她便知道有什么后果,她卻說了……
突然,上官驚鴻側身將桌上的油燈捻亮。
翹楚有些不適應驟然的光亮,咬牙道:“你還在這里做什么?”
上官驚鴻眉峰一挑,扯過一抹嘲諷,“走,我自是會走。別人穿過的舊鞋我沒興趣,我只是要讓自己看清楚你的模樣,記清什么叫水性楊花。記清了,以后才不會再錯。”
他說著拿起油燈,緊緊握了,心里只想笑,水性楊花……在說那幾個字的時候,他居然還在遲疑。
他雖喪失記憶,卻不喜求人,這兩日來,他卻低聲下氣的去和她相處,不過是想和她在一起。
到現在,他才算終于明白她要的是什么……一個猶如長工似的男人。
而她,卻早已將身子給了別的男人。
他不知道,她和她口中的男人之間是怎么回事,但那個人必定不甚愛她,否則,她怎么會跟他在一起。
然而,她終究只把他當做是一根浮木,吻他,便權當做一點施舍。
誰不愛傾城?
他卻愚蠢到在那美麗的女子對自己示好、自己也心猿意馬的時候,只是撫著她嬌美的臉龐,讓自己冷靜下來。
本來,男人三妻四妾份屬正常,何妨輕佻。
可是,當他正準備告辭離去,若雪告訴他,她已被接進來、靈后已分別給他們安排了房間的時候,他便即刻返回宮殿。
先回五樓自己的房間沐過浴,仔細刮了下頜青茬,換上房間里準備好的干凈的衣袍,才敢過來找她,只怕她嫌他一身血腥之氣和藥味。
身上那件混有粘稠血跡的藏青長袍,一直來不及換下,這兩天,他的心思何嘗在過自己身上?
他背傷未愈,背脊沾了水,頓時痛的什么似的。
舊衣上有幾只小瓷瓶,他很快便揀出其中一瓶,他雖沒了記憶,但醫術未失,他知道那是止痛的好藥,卻有催情成份。
本不想服藥,但怕抱著她睡的時候,會因疼痛難眠將她吵醒。
若不和她睡,他又不愿,畢竟機會難求,這一次過后,下次要再和她同床共枕便難了,哪怕,只是簡單的同床共枕。
遂將一顆藥碾碎,服下五分之一的粉末。
那輕微的分量,在碰抱住她的時候,卻全部變了樣……
他一再抑制自己,終于還是忍不住去碰她,想吻吻她解解肚腹里燃燒的火焰。
哪知道,最初心疼她的藥,最后卻成為知道她心里話的毒。
若非適時下床,剛才聽罷她的話,他腦里唯一的念頭便是將手圈上她的脖頸,然后,收緊……
那一刻,仿佛有股千針萬刺般的疼痛將他緊緊纏住,讓他快要透不過氣來,他只想殺了她!
可惜,他終究下不了手,哪怕她不過只是一個被男人玩過的女人。
早有人碰了她,和她做過那種事。她眼里的對他的鄙夷和恨意,他知道她并非捏造,不是說笑。
他咬牙想著,那種被火光暫時壓下、如蛇信般冰冷的痛苦卻再次涌上胃腹,澆得他幾乎無法站穩,心口像被什么東西猛地就撕扯下一塊皮肉,痛得他想將她掐死,讓她和他同疼……然而,他腳下如生根了一般,紋絲不能動,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她的床邊!
擎起燭火,是用來暖一暖自己身上的寒冷,還是說,他只想看清她臉上一點點的后悔神色,只怕錯過了她眼中對他有什么不舍。
哦,如此的犯賤。
驀地觸及到這個似是而非的荒唐念頭,一股尖銳濃稠的悲怒頓時如一塊重濕的厚布將他的頭臉緊緊蓋住,讓他吞吐不過半絲氣來。
翹楚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她看著他,看著他的瞳孔收縮的緊,心里顫抖得越厲害,嘴上卻越安靜的吐出她隱晦得不見天日的嫉妒,“若雪比我這種水性楊花的人要好多了,是不是?”
“是,破鞋……”
上官驚鴻仰頭微微一笑,最后的光亮隨著他深暗殘佞的瞳仁猛地一縮,“噗”“噗”數聲,翹楚只覺眼前一花,上官驚鴻頭也不回、快步轉身之際,無數碎礫從空中濺射過來,她臉頰一痛,有什么在她的肌膚上狠狠化過。
門“啪”的一聲被摔上,滿室黑暗。
她閉上眼睛,哭笑著掩上左頰,卻不為那盞被他捏碎的琉璃燈——
“見過上官公子。”
若雪正在二樓樓道徘徊,咬牙拿捏主意的時候,卻聽到有聲音從后面房間門外傳來。
她又驚又喜,轉身果見上官驚鴻一身白袍快步走來,房外的奴仆正朝他躬腰問禮。
本來昨夜呂宋突然離去,上官驚鴻和翹楚二人孤男寡女宿在一處,自今日到醫廬診病得知,回來之后,她便如坐針氈。
哪知,后來,父親和母親卻問她是不是喜歡上官驚鴻……
她認了。
說不清為什么,但她確實愛上了他,甚至想嫁給他。
爹娘也有此意,也就有了后來的“急病”。
剛才,卻聽奴仆過來稟報,說上官驚鴻今晚竟要宿在翹楚房里,聽罷匯報,她立刻從五樓急奔下來,一時尋思怎樣阻止二人,一時又坐立不安地猜測二人是否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這時看上官驚鴻出來,她頓時放下心中大石,心想,他只是過去看看翹楚罷了。
她一笑,道:“公子可是要回房?你我房間都在五樓,一起回去吧,也許公子愿意在睡前到若雪那邊喝一杯若雪泡的花茶,那茶不會影響睡眠,倒有寧神的作用。”
她話口未完,卻見上官驚鴻眼中掠過一絲邪佞,嘴角輕揚,“較之一杯花茶,我此時更需要一個女人。”
若雪一驚,隨即“唰”的一下紅了臉,低嗔道:“公子胡說什么……”
“行還是不行?”
耳邊,男人的聲音啞啞沉沉,若雪含羞看向上官驚鴻,只覺此時的他突又有了哪里不同,他的眼眸越發深沉了幾分,嘴角淡淡彎過一綹暗佞邪氣,他本就容顏俊美之致,這讓人怦然心跳的話語更平添了股致命的誘惑,她竟鬼使神差地說了個“好”字。
這是在宮里的第幾天,翹楚忘記了。
她病了,大多時間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侍女會定時送三餐過來,在她房間隔壁,便有洗浴如廁的地方,所以,她不必到哪里去,可以……安心地病。
她沒有讓侍女將她的情況告訴上官公子。
她知道,即使她說了,他也不會過來。
侍女更是安靜,只管送吃食進來,對她的病冷眼旁看,不聞不問。
而上官驚鴻果也再沒有來找過她。
可她知道,她不能再病下去了!
她掙扎著下床梳洗。
晚膳的時候,侍女送飯進來,出去的時候沒有將門關嚴,她躺在床上,聽到房外幾名侍女有意壓低了交談的聲音。
“今晚月圓,聽說魅族那邊會有人過來商討公主的婚事。”
“唷,你以為上官公子會肯么?上官公子和咱們公主現下……那天,公主的貼身侍女還看到上官公子……宿在公主那里。”
一陣驚嘆低訝過后,又有人低聲說,“這房里的翹小姐……”
另一名侍女輕嗤道:“誰管她!不過是一位落魄的千金小姐而已!指不定魅族的事一了,今晚反成咱們公主和上官公子的訂婚宴呢。”
銅鏡里映著女子蒼白的眉眼,她的臉……翹楚一揩眼角濕潤,將思緒斷了,將剛喚侍女取來的紗巾蒙上系好,快步向門口走去。
筒子們,抱歉,今天這更內容雖早定了,但一直把握不準那種感覺,寫了刪,刪了寫,現在才出來。晚點還有一更,很晚,大家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