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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你不必懂我(6)——長工不可以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墨舞碧歌  分類: 言情 | 墨舞碧歌 | 非我傾城:王爺要棄妃 
:正文

她一驚,說,“你放開我,讓呂先生看看,傷口破開了。(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還走嗎。”

背后他的聲音還是沉沉的,卻較往常發狠時少了幾分戾氣,多了一分輕苦。她還能說什么。

“我不走。”

眶她說著,心里酸澀,等你好了再走。

她不懂,那個原因是什么。

他明明不愛她卻字字句句行行為為都像他其實深愛她的原因。

澡她心決,卻一時困怔想著,旁側,翹振寧一聲輕咳,她才趕緊推開他。

其實,即便他真的愛她,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因為還有郎霖鈴,還有……清苓。

不是唯一,她不能要。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太多的回不去。

他慢慢松開手,卻又改握住她的手,她苦笑著,若非他的傷,她是不是就可以少一點猶豫,將他揮開……

他凝著她,眸光幽深,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

從剛才回來再見,他盯著她陌生又若有所思的目光,到將她抱進懷時的似乎有些無所依循卻又帶著本能的狠戾,再到此時……

她說不上哪里不對,卻感覺很不對勁。

他卻拉著她走到榻邊,將她輕輕按坐下去,對若雪溫言一笑,道:“剛才有勞公主了。”

若雪身子似微微顫抖著,拿著布帕,朝他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卻又朝她淡淡道:“翹姑娘,你好好照顧上官公子罷。若雪先退,不擾靜養了。”

她說著,垂著臉頰,匆匆奔了出去,翹楚只看見她傾城美麗的下頜有抹尖冷。

院里天人無聲,卻都緊緊注量著他們。

無怪他們會以這樣的目光看他們。

禮教大防。

這個時代,本來即算夫妻,關起門來做什么事,誰不說,但這公然之下,看衣穿著,這天人們的禮法似乎比東陵民風更嚴謹上幾分。

他們又不是夫妻,不管“翹振寧”等人信不信她那一番措辭,在明面上,他們不是夫妻,有違禮法。

上官驚鴻這時也似乎微微一怔,他放開她,眼梢卻還淡淡攏在她身上。

“翹振寧”又淺咳一聲,看向呂先生。

呂先生走過來,動開榻頭一張小幾上的木箱,拿出一卷紗布。

他讓上官驚鴻坐下,上官驚鴻謝了,眸光甚溫,她凝著二人,卻陡然從后者嘴角微微一沉。

她心頭一秫,上官驚鴻不喜呂先生!

但愿那并非……殺意!

不知為何,那人明明眉眼溫淡,嘴角不過是略略一沉,甚至不過是不經意,她心底卻很不安,反而一直安靜、又有些無情強硬的呂先生這時臉上有著一絲溫和,她正疑慮,突聽得上官驚鴻在她旁邊輕聲問道,“小姐,你姓翹,閨名一個楚字,是不是?”

一夕繁鬧,一夕凝寂。(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醫廬的廳堂已空。

盞茶功夫前,“翹振寧”已領著人離開。

翹楚坐在桌邊,撫著下頜,頭重腦脹,背后是上官驚鴻在輟弄東西的聲音。

東西是“翹振寧”命人送過來的,今夜里,他們便留宿在呂先生的屋里,方便照顧。

呂先生屋子古雅精致,卻沒有臥室,只得一進廳堂,廳堂里還有個房間,卻是個小藥房,另有一個廚房,院子植花,院側茅室。

今日情況特殊,實際上,平日里,呂先生均是出診,不在自己室內接待病患,廳上貴妃軟長榻便是他歇息的地方。這張長榻,較床略小,但一個人枕睡,卻還算寬裕。

但到底男女有別,但怎么也不能三人同擠統一榻,是以,“翹振寧”命人送來兩張榻子。

眾人離去時,聽“鳳清大妃”說,這里并無日夜之分,自千年前從天界遷徙至此,被飛天封印的這個地方,只見夜,不見日。時序卻同外間世界,這時也是冬寒春至。

所以,“翹振寧”送來的東西又另有些被褥,衣服和吃食。

這些細須不是她須記掛的,她困苦的是:上官驚鴻現在的情況。

剛才上官驚鴻的一句“小姐,你姓翹,閨名一個楚字,是不是”幾乎將她震得魂飛魄散。

“鳳清大妃”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

呂先生的規矩,取物救人。

呂先生說,要么,問她要:要么,問上官驚要。

在她離開的時候,那炷香盞茶的短暫時間里,上官驚鴻醒來過,呂先生問他要了一樣東西。呂先生當時也沒直接和他說要什么,只問若從他身上拿走一樣東西,他愿不愿意。

上官驚鴻似乎沒有選擇的余地,他自己縱有一身醫術神通,眾人看的真切,似乎是他拼了全力掙醒過來的,那時,他孱弱無比,根本無法料理己傷。要么給,生;要么留,死。

他答應了!

然而,呂先生拿的卻是……他的記憶!

聽說,呂先生在他頭上施了針,爾后才替他將碎巖屑從體內取出,給他服下藥物,用藥膏裹傷并縫合了傷口……呂先生醫術厲害,一切不過在片刻之間。

她從被告知到此刻,心里一直驚撼著。

無怪她進屋之際,他的目光如此奇怪,仿佛她是一個陌生人。

她不知道呂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做,但上官驚鴻醒來后,人,似乎還保留著骨子里的一點脾性,卻確實已經全然沒有了往日的記憶。

除去將她攔下那一下的激烈,爾后,平日里,他在他人面前隱藏甚深、在她面前卻并不怎么掩蓋的戾氣,似乎也漸漸沉埋在身體里。

他看去溫彥有禮又淡漠疏藏,倒和她與他當日初見時的模樣一樣。

但她百思不能解的是,他既沒了記憶,為什么還會攔下她?

他將她抱住那一下,她有種感覺,他絕不會讓她走!

他忘了所有事,感覺里卻似乎記得她。

牢牢地記住!

是恨嗎?

是恨罷。

落崖一刻,她知道,他深恨著她。

并且,他似乎也潛恨著呂先生。

說到呂先生,眾人本以為方便照應,呂先生卻離開了。

便在剛才,在“翹振寧”派人將東西送過來之后不久,呂先生和他們告別,說他有事在身,要外出幾天,他們可以住在這里。

她大急,問他這個節骨眼上到哪里去,為什么要拿走上官驚鴻的記憶,怎樣才肯給上官驚鴻恢復記憶。

他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了片刻,說,“翹楚,我會回來的。”

她看他不答她,轉換了一個問題,一字一字問,“先生適才為何要開那種要求?”

“他傷重,神識都被魘著,若非這樣他怎能醒來?他不醒,我怎能得到他的親口答允,從他身上拿走一樣東西?沒有他的親口答允,我什么都不能做。”他輕聲說著,緩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她又驚又怔,鼻端突然嗅到草藥香氣,隨即被人攬進懷里,只聽得上官驚鴻笑道:“驚鴻謝先生救命之恩,我家小姐之事不勞先生惦念,驚鴻自會料理,先生走好,回來再見罷。”

她又是一怔,上官驚鴻本在榻上躺著歇息,這時怎么過了來。

呂先生一怔,隨即回以一笑,返身便走。

她自是不能讓呂先生這樣便走了,急忙追上去,喚了句“呂先生”。

呂先生回道,“小姐喚我呂宋罷。”

翩然一句,男人出了屋,“嘎吱”一聲,已合上院門。

她想去追,上官驚鴻卻緊緊箍著她的腰肢,低聲道:“這個人危險,你不能近他。”

不!呂宋雖拿走了上官驚鴻的記憶,她卻不怎么記恨他,雖不知他何故,但總覺不似惡意。

現在,上官驚鴻不讓她追,呂宋離開了,他的記憶卻怎么辦!

呂宋必定藏著事,他眼底里有抹重慮。

她有種感覺,她和上官驚鴻誤闖天神村,是偶然,也非偶然,單是遇到若雪幾人一事便不簡單了。

她剛才進屋的時候,說“呂先生,我答應你”,上官驚鴻剛醒來,根本便不知道她答應呂宋什么,恨從何起?

她心里一急,不由得冷冷道:“你連記憶也沒有,怎么知道他危險,你我身份有別,放手!”

上官驚鴻一怔,隨即慢慢放開手,走到一旁,輕聲道:“是,我是沒有了記憶,但我有感覺,他之前似乎對你做過不好的事。”

她也微微一怔,她想好好思考些事情,遂道:“你去睡罷。”

“我先幫你將床被鋪好。”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拐著身子走到“翹振寧”送來的兩張榻旁。

她微微垂眸,她知道,他腳上有過舊患,初見時,他剛打完一場硬仗,辛勞過度舊患便會發作,疼痛難當,需蓮丹止痛,卻并沒有致瘸。

此時,他沒有了記憶,不會裝瘸,再說,在這個地方也不必裝瘸。這古怪姿勢是身上傷勢牽動而成的。

剛才,呂宋替他止血的時候,她看過他背后,知道那個地方到底縫了多少針。線口嚇人。

她想止住他,卻終于沒有開口,她和他之間,不適合那么多的溫情,現在這樣,正好。

于是,她坐到桌邊,就著燭火,回憶起這古怪忙亂又讓人不知失措的一晚來。

桌上,爐中艾枝香氣裊裊,她閉上眼睛,心頭突然一跳,生了個大膽的想法。

她的感覺不會錯,雖然人面相似,但上官驚灝不是,上官驚鴻才是秦歌!

而從目前宮里的明爭暗斗來看,上官驚鴻開始朝著扳倒太子的趨勢而去。上官驚鴻必定是日后的東陵王!

古代,現代,兩個世界本來平行,不知為何卻在某一點上出現了重合,導致上官驚鴻的陵墓竟落在中國敦煌飛天石窟附近。

要改變秦歌的生死,就要破壞蝴蝶效應。就像琳瑯說的,任何一個關鍵環節皆行。

一是,上官驚鴻改變原來的主意,不去修建陵寢或將陵寢修在別的地方。

二是,改變東陵王的人選,從上官驚鴻的父親榮瑞皇帝后,將東陵帝國的歷史徹底改變。

她心里怦怦而跳,若上官驚鴻失掉記憶,再也回不到皇宮去呢?那還會有東陵王嗎?

她一再經事,最終甚至將到東陵的目的拋棄。

但眼前卻是一個契機!

若將沒有了記憶的上官驚鴻永遠留在天神村……

她正想得出神,冷不妨“噼啪”兩聲烈響從背后傳來,似是什么重物倒地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轉過身去,只見上官驚鴻鋪被竟奇跡地將兩張“翹振寧”送來的長榻“鋪到”碎裂在地。

她不知該心慟心煩還是罵人好,撫緊眉額,忍著不對傷患發火,卻終究沒忍住,咬牙道:“有你這樣當長工的嗎,你是怎樣鋪的床被,現在只剩呂先生的榻子了,咱們兩個人,是你睡還是我睡?”

那邊,上官驚鴻手上似乎流著血,嘴角卻該死的仍有絲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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