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傾城:王爺要棄妃墨舞碧歌
非我傾城:王爺要棄妃
來人的手很快被人按住。
“我以為你不會來。”
女子的聲音淡淡在床上響起。
來人一聲微嘆,突然伸手輕輕抱住翹楚,身上氅子抖落半襟風雪。
明珠光漾,映照在滿室器物上,一桌一榻,無不極顯貴華絢美。
爐煨火暖,光影攏在貴妃榻里一具曼妙胴體上,室外雖漫天飄絮,室內卻是暖膩,無怪床上人僅薄紗松裹,酥胸豐腴難掩,兩側櫻紅若隱若現。配上一張閉月容顏,誘人迷醉。
走那人和她說過,眉,你這等模樣,只要是男人見到,都難耐心火。
可是,那人此時還沒回房。
這里是太子臥室,這美若傾城的女人正是翹眉。
她眼瞼一闔,又猛地打開,攏上衣襟,掌起榻上小燈,準備到太子的書房去。
才穿上繡鞋,卻聽得紗窗上一聲啄響,她一凜,快步走到窗前開了窗,一只黑鳥撲旋到她臂上。這是云蒼大陸最好的信鳥,日可行數千里。
她從鳥爪上取下卷箋,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人手已備妥。
唇角微微浮起絲弧,掀開梳妝臺上胭脂匣,尾指一挑,勾起一抹紅,在紙上飛快寫了數字:聽令動手。
通信來往用的都是北地最古老的苗黎語,北地亦幾無人識,信箋即便落到太子府其他人手里,也不會有事。
將黑鳥放飛,她一拂衣袍,披上榻上貂毛大氅,再不遲疑,立即掌燈走了出去。
她的大丫鬟就在太子書房外面侍候茶水,一有異動,會即來報,現不見來,那末,太子還在書房里。
她的好三妹會約太子見面吧,今晚絕不能讓翹楚和他有單獨見面之機,今晚過后,一切好辦。
睿王府,睿王臥室。
挾著風雪,一身青服的男子從宮里歸來,推門進屋。
除去床榻側爐火微漾,房里一片漆黑,昏暗撲面,男人也不捻亮燈火,摘下鐵面,褪了袍服外的大氅,一并放到桌上。
眼上驟然一暖,一摸之下,一手膩滑,覆上眸眼的是一只柔夷。
一具溫軟香暖的軀體隨之如水蛇般纏上他的脊背。不安份的小手,順著青袍開襟探進他的胸膛里。
男子略一轉身,將背后的女人整個抱起。
女人竊喜,手里男人精瘦結碩的肌理和其平素溫文的外表,形成極大的異差,她細語低喃,“爺,奴婢服侍你。”
丁香小舌絞著濕熱,纏上男人的喉結。
頭皮微微一疼,卻是男人隨手一挑,掬起她一把青絲在掌中把玩。
女人沉醉在男人的氣息里,用力舔吻著男人的肌理,手慢慢撫到男人的腰眼,又慢慢往下落,隔著衣袍握上他如鐵火燙熱的欲望。
她已情動,滿身火熱,卻聽不到男人的聲音,連絲毫輕喘細嘆也不可聞。
她知道,這個男人自制力極強,不易動情欲,她卻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寵愛,咬了咬牙,吻上他的唇。
才剛碰上,便被他狠狠揮摔到地上。
“滾!”
她大驚,“爺,奴婢做錯了什么?”
黑暗里,睿王的聲音冷冷而來。
“你明知本王的忌諱。”
女人一顫,是,她知道。
不點燈火。
還有,他最厭惡女人碰他的唇。
女人又咬了咬牙,澀聲道:“今兒個翹楚她不是———”
“向鐵叔領刑去。滾!別讓我說第三遍!”
門,被男人凌厲的掌力揮擊開,花園里的燈光映入,照出女人的容貌。
碧水。
霰雪在廊中飛舞,碧水震顫著從地上撐起,跌跌撞撞走出門口,卻猝見斜側園門處一枚紅色燈籠高掛。
她一驚,心口砰砰而跳。
那個人又來了。
每當這枚紅色燈籠掛起,便表示那個人到了王府。
普通家丁奴仆不知,但府里那人專屬的影衛,方叔,景平,景清和她看到燈籠都會自動回避。
果然,黑影一閃,兩個黑衣蒙面的男人將她挾住,淡淡道:“姑娘,請。”
是他的影子護衛,二人將帶著她從前面的園門迅速撤去。
出園一瞬,碧水微一側身,眼梢只見背后的園門處,一個瘸足的灰衣男人領著一個身披素黑輕氅的人走進。
兩人皆悄無聲息,像雪天里的精魅。
前者是老鐵。
那個神秘的素袍人,碧水卻并不知道她是誰,雖然她自小便服侍在睿王身邊,但她想,“它”必定是女子。
有一回深夜,她過去侍候茶水,將茶水交遞給老鐵時,遠遠看到睿王將她負在背上,在園里一步一步走,睿王的腿腳不利負重。
她聽到輕輕的笑聲從他背上傳來,有著暗暗的沙啞。
太子府,書房。
門外守侍的護衛和丫鬟看到翹眉,連忙施禮,太子的伴讀方鏡也在,謙遜地向她問了好。
翹眉一笑點頭,她的大丫鬟梅兒已機靈地出聲道:“稟殿下,太子妃過了來。”
門內杳無聲息。
眾人一怔,梅兒又喚了幾聲,仍聲息全無。
翹楚微微蹙眉,朗聲道:“殿下,想方鏡也累了,還是臣妾來替你研墨侍夜吧。”
太子對她是寵,但他協助皇帝經管朝事,書房是重地,她實不好隨意進出,況她知這男子雖看去優雅隨意,卻一身霸氣,輕易不能惹,這時,咬了咬牙,推門進去,只見里面燭火如橘,卻已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