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非她不娶,此時卻將另一個女子擁進懷。
口里的話,怎能當真,一眼的感情,更不可能。上官驚鴻和那時的秦歌其實很像,那晚,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秦歌將她抱住;今天,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睿王說要娶她。花園里的維護,贈藥,施手術,一言一行,甚至不經意的一瞥,默默里卻似乎都是溫情。
她自嘲一笑,想問他的那句話咽回腹里,她現在只想去看看美人。
但不遠處的情景——睿王撫著郎霖鈴的發,他比她高大許多,便微微俯頭在她耳畔低語輕慰著什么。郎霖鈴仰起頭,蹙眉看著他,唇角卻又別著薄薄的笑,似憂還嗔。
這是個極聰穎的女子,翹楚想,她看不穿這位郎小姐的喜怒。該不該打斷二人?她微吁了口氣,卻聽得景平朗聲道:“爺,翹楚姑娘過來看你。”
睿王似微微一震,郎霖鈴隨看過來,朝她彎腰一福,當作示意。她趕緊還施一禮。
郎霖鈴稍稍踮腳將男人垂落到額際的小綹發絲捋回去,從他懷里脫出,往他手里塞了一個荷包。
睿王朝手上一瞥,伸手便去拉郎霖鈴,郎霖鈴深深看了他一眼,卻隨即返身出了院門。
拐杖往地上一拄,睿王便要追去,很快俯下身來。
翹楚知道必是腳患引出的痛苦,心里竟突然說不清那點感覺,雪花在肩膊卷墜落下,一絲寒冷徹骨。
“景清,去將朗小姐帶回來。”睿王挺直身子,微微沉聲令道。
“爺放心。”少年快速一點頭,拔腳便跑。
翹楚咬了咬唇,低聲道:“八爺,是翹楚唐突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我那婢子,翹楚先告辭了。”
她凝了眼側邊廂房,快速轉了身。
“楚兒。”
聲音在她背后微促而起,翹楚扯扯嘴角,噢,原來他也知道她來了。她只當作聽不見,加快腳步,卻聽得背后沉劇的腳步聲,突然一聲遽響,似有物委地,她一驚側身,只見銀霜上一抹清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