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艾和歐陽回了后院,孩子們也看完了動畫片,辛巴和誠兒笑嘻嘻要了一些水果點心,抱著去看了豐收和肖方幾個,然后一家人各自安歇不提。
第二日,木艾早早起了床,下廚做了滿滿一桌早飯,小菜不必說,只粥品就熬了四種,都是孩子們愛吃的。
歐陽帶著大禹和幸兒從花園練武,換了衣裳坐到飯桌邊兒,木艾不見辛巴和誠兒就問道,“那兩個淘小子呢?”
幸兒笑嘻嘻的說道,“哥哥們去金爺爺和眾位叔伯那里辭行了。”
辭行?木艾挑挑眉,這兩個小子時候這么重禮節了,恐怕是又打歪主意了,果然不到半柱香,辛巴和誠兒就懷里塞得鼓鼓,臉上笑得好似偷了奶酪的老鼠一般了。
木艾和歐陽對視一眼,都裝作沒有看到,招呼著幾個孩子吃飯,木艾忙碌著給幾個孩子夾菜、盛粥,恨不得讓他們把以后兩個月的飯都吃進去才好,生恐他們在外面餓到了。
誠兒和辛巴惦記著早些出門,對著眼前堆疊得像小山一般的飯菜,就有些不耐之意,木艾看得心里有氣,說道,“你們兩個現在不在家里多吃些,以后出了門餓肚子時不要后悔。”
辛巴笑嘻嘻道,“我們有銀子,專門找酒樓要好菜吃。”
“那好,我會讓人給各城掌柜們送信,幾家鋪子還有仙客樓都不會管你們的飯食,你們拿著銀子隨便去別家吃吧。”木艾忍氣說道,轉而給大禹和幸兒各夾了一個牛肉餅。
“不管就不管。”辛巴和誠兒互相做了個鬼臉,勉強把面前的飯菜吃了一小半,就放下筷子,急不可耐的等待眾人吃完。
兩個小子如此著急,眾人也都沒有心思多吃,不到片刻就都放下了碗筷,木艾吩咐小安把準備好的背包拿出來,一個個遞給幾個孩子,問道,“昨日我囑咐你們的話都記住了嗎?”無錯不跳字。
“記住了,媽媽(姑姑)。”幾個孩子齊聲答道。
木艾挨個抱了抱,又在他們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說道,“走吧,不管任何時候都要注意安全,記得放人之心不可。”
幸兒抱著媽媽的胳膊,眼圈兒紅了,有心想要留下陪媽媽,又舍不得跟著哥哥出去玩兒。
大禹帶頭掀開衣袍,帶著弟弟跪在地上,恭敬說道,“媽媽,爹爹,孩兒不孝。此去兩月后,定然會回到媽媽身邊,也會照料�茫氳杪璞厴硤濉!�
木艾和歐陽伸手扶了他們起來,歐陽溫聲說道,“去吧,你們媽媽有我照料。”
幾個孩子各自背上背包,出門匯合了彩云追月兩個丫頭,然后穿過二門,進了前院,所有留在府里的們,連同金老爺子、任白衣等人都正笑呵呵站在門口,見他們出來了,就笑道,“們,江湖險惡,可要多當心啊。”
金老爺子卻道,“不單飛的小鷹,能長大,出去闖蕩也好。”
幾個孩子給眾人見了禮,木艾揮手從空間里移出他們的栗色高背馬,掃了一眼兩個歡喜溢于言表的淘小子,還是放出了小金,說道,“辛巴,你的哨子帶了嗎?”無錯不跳字。
“帶了。”辛巴見了小金,早就湊了,聽媽媽問話,就伸手把掛在脖子上的金色哨子掏了出來。
“那好,讓小金跟著你去,萬一有危機之事,就讓小金送信,不過,匹夫罪,懷璧…”
“懷璧其罪!媽媽,我懂!我不會讓人小金的。”辛巴不在意的接了話,心里暗暗埋怨媽媽嘮叨。
木艾嘆了口氣,“時辰不早了,你們出發吧。”
幾個孩子再次行了禮,牽了馬到大門外,上馬告辭,到了巷口就分開從兩個方向走了,辛巴和誠兒奔西門繞道清河縣進涯城,大禹和幸兒則從東門經清平縣南下。
眾人望著孩子們的背影走遠,一起回了院子,任白衣等人開始分配人手為幾家鋪子忙碌,木艾提不起精神,轉身回了后院,歐陽隨后跟了進來,牽了她的手坐在桂樹下,問道,“今日不釀酒了嗎?那我可去鋪子里了。”
木艾立刻伸手死死抱了他的胳膊,眼淚就下來了,“你如果也走掉,我就不活了?”
歐陽好笑的抬手給她擦眼淚,“說傻話,我會走,再說孩子們兩個月后也就見到了。”
木艾鼻子里哼了哼,“一個個恨不得想長了翅膀立刻飛走一樣,等他們吃了苦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們一頓。”
歐陽心里暗嘆,如果孩子們真吃了苦頭,她一定會心疼的掉眼淚,哪里還舍得教訓,嘴硬心軟的女子啊。
“難得清靜,晚上咱們喝杯葡萄酒吧。”
“好啊。”木艾蔫蔫的回答。
歐陽低頭親親她的發頂,“走吧,去釀酒,過些日子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兩人相攜去了后園,小安幾個立刻從屋子里走了出來,惜花拍拍胸口,“好在還有老爺在,否則恐怕要傷心壞了。”
惜福點頭,“少爺們這幾年從來沒離開身邊,突然走了,連我都覺得院子空了許多。”
小安笑道,“不吃過苦,是不會甜有多好,等少爺們就會懂事多了。咱們準備吧,恐怕是要把后院的葡萄都釀成酒,今日要很忙。”
惜福幾個應了一聲,就去準備壇子、陶盆等物,然后喊了前院里正因為主子走了有些百聊賴的五湖四海等人,幫忙搬動,做些力氣活計。
摘葡萄,洗葡萄,搗碎,加糖,封缸,這一忙碌起來,果然容易讓人忘記煩惱,木艾看著五湖幾人把最后一只小缸搬到陰涼處之后,喚了他們,吩咐道,“你們這幾日就跟著任他們幫忙吧,盡快讓幾個鋪子順利開張,咱們也要出發上路了。”
五湖幾人連忙躬身應了,退出了二門去找任白衣領差事。
木艾夫妻倆洗去一身汗漬,就著清淡的小菜吃了兩碗白粥,就仰在窗下的軟榻上相擁小睡一個時辰,午時末醒來交代小安幾句,相攜出城翻山越嶺去了山谷。
前些日子的那場大雨,沖塌了東側的一面山壁,谷中的木屋只有兩架稍舊的塌掉了,其余都還算完好,菜地也沒被波及。
兩人四處轉了轉,商量一下,就在東山坡上種了蘋果樹,北坡多是一人高的灌木,就插了葡萄枝,正好省了搭棚架,南坡是雪梨樹,西坡挨近出口就種了水蜜桃樹。
木艾深知貴精不貴多的道理,每樣果樹都只栽了二百棵,這樣谷里的人手足夠忙得,釀出的酒也不過幾百壇,酒味醇美,數量稀少,一定會讓整個百花的富貴人家搶瘋的,小酒莊不出幾年,就絕對能夠與蓮城費家老店、明月城風闌酒坊等等比肩齊名。
歐陽看著身旁的女子指點著四周山坡和谷中空地如何布置,如何料理,目光溫柔而寵溺,當初他與她第一次登上神山之頂時,雖然心中傾慕,但是卻從來沒敢想過,有朝一日,他會這般牽著她的手,言笑晏晏的沐浴在陽光里,聽著她為了他的,他的們以后的安穩生活謀劃。
他忍不住伸手抱了這給予他所有幸福的女子,深深吻了下去,“真好。”
木艾腦中正算計著要幾種果樹開結果期,免得以后擠在一起豐收釀酒,谷中人必定手忙腳亂,容易出。
突然被身邊的人吻得差點窒息,就握了粉拳捶他的胸口,嗔怪道,“我正忙著,你添亂?”
說著揮手就要給果樹澆上泉水,卻被歐陽攔住了,“明日再做吧,別累到了。”
木艾他是擔心像上次一樣耗光了靈力昏睡,心里甜蜜,于是從善如流,移了別墅出來,夫妻兩個一起動手做了簡單的晚飯,吃過了,就坐在門廊里,各自端了一杯紅酒,一邊低低說些往事,一邊看著天邊的晚霞漸漸淡下去,夜色悄悄來臨。
歐陽一口喝干了杯中酒,放下酒杯,上前兩步單膝跪地,抱起了心愛的女子,低頭一點點親吻著她柳葉般秀雅的眉,靈透黑幽的眼,高挺的鼻子,嫣紅飽滿的唇,腳下慢慢移著進了屋去…
第二日一早,木艾一手牽了歐陽,一手揮動間下起了泉水雨,東山的蘋果樹就開了花結出了紅彤彤的蘋果,南坡雪梨也正接近成熟,北坡的葡萄枝爬出了長長的蔓子,掛上了微綠的葡萄串兒,西坡處的水蜜桃樹卻只開了淡妃色的桃花。
歐陽問道,“桃子今年結不了?”
“不,”木艾神秘一笑,“先釀上幾壇桃花釀,再釀蜜桃酒。”
“桃花釀?味道比葡萄酒好?”
“我也沒喝過,倒不好評說,不過只聽這名字,就是讓人心生喜愛的好酒。”
夫妻倆輕笑,收了別墅,運起內力,展開身形下了山回城。
第二日,住在平安客棧的家眷們就上了馬車,不動聲色的出了城,又趁著夜色,避開所有人的視線回了山谷。眾人到達時,正是午時,看著完全換了新顏的山谷,頓時歡聲一片。
孩子們沖進了蘋果林,女子們則在桃花林里流連,老人們雙手合十念叨著感謝天神,末了想起不對,賜予這一切的是他們的首領,于是又連忙改了口,男子們看著妻兒歡喜,心里則穩穩的落了下來,暗暗想著,以后定要拼死效命首領。
任白衣等人采購了大批的磚瓦木料,酒壇器具,木艾收進空間,然后帶著幾個丫鬟也進了谷,一連六七日,男子們動手建房,女子們則在小安幾人的指揮下,忙著釀酒,就連孩子們都背了筐子幫忙摘果子。
不提山谷這里的熱火朝天,單說大禹和幸兒帶著彩云明月兩個小丫鬟,一路快馬出城,馳騁在鄉間土路上,看著路旁枝繁葉茂的樹木,和遠處田里忙碌的農人,不到片刻就忘記了離家的那點兒不舍,立刻對以后的旅程期待了起來。
幸兒打馬跑到哥哥旁邊,笑道,“哥哥,前面清平縣有家點心鋪子是老字號,十七掌柜說他們生意也不,咱們一會兒去買些嘗嘗吧。”
“好。”大禹穩穩抓著韁繩,笑道,“幸兒真懂事,媽媽你出門還不忘家里生意,一定會很高興。”
幸兒聽哥哥提起媽媽,臉色就黯了下來,問道,“哥,媽媽會生咱們的氣嗎?”無錯不跳字。
大禹搖頭,哄勸,“不會,媽媽如果生氣,就不會給咱們準備這么多了。”
幸兒想想也有道理,就重新笑了起來,用馬鞭指了前方一座小山頭兒笑道,“大哥,咱們比比看,誰先到那山下啊?”
說完卻不等哥哥答應,就打馬先跑了,大禹奈搖頭,抬手抽了兩下馬屁股,也跟了上去。
中午十分,主仆四人跑了大半個時辰,早晨又沒有心思多吃飯,所以,肚子就早早餓了,大禹問了一位趕車拉柴的老漢,又行了一刻鐘,到達了一座有一二百戶人家的小鎮,路旁的牌坊上寫了“黑石鎮”三個大字,幸兒停下馬來,四處望望不見黑石,就撅嘴道,“哥哥,這鎮子叫黑石鎮,為何看不到哪里有黑石?”
大禹失笑,“也許是以前有過,后來不知原因搬走了,名字大多都是以前遺留下來的。”
“哦,”幸兒應了一聲,“咱們找個地方墊墊肚子吧。”
大禹下了馬,順手又牽過了的馬韁繩,然后往鎮里走去,小鎮路兩旁,有兩家酒肆,一家茶樓,三四家布莊和雜貨店,不算繁華,可也不冷清,時常有農人在店里進出,偶爾也有穿著綢緞的人在閑逛。
大禹和幸兒一路走一路閑看,路人和店鋪里的掌柜小伙計也在打量他們,大禹今日穿了件竹青的棉布長衫,純銀鏤刻的發箍,松花綠的腰帶,腰側墜了塊空心玉佩,一只燈草仙鶴的荷包,背后一只純黑色的古怪背包。幸兒為了騎馬方便,穿的則是一套經過木艾改良的獵裝,青蔥色、蓋到膝上三寸的長衣,領口袖口都掐了銀色的牙邊,一條銀色繡云紋的寬腰帶系在腰間,下邊則是貼合腿形的綾子長褲,褲腳塞在長及膝下的翡翠色布靴里,背后也是一只裹了秋香色棉布的鹿皮雙肩背包。
兩兄妹都是相貌出眾的,多年來錦衣玉食,讀書習武,氣質自然也遠非普通人可比,于是倒讓所有注目之人心下暗贊,難免又多看了兩眼。
幸兒站在街中央,扭頭看看分列兩側的兩家酒肆,最后選了左側那家看似比較干凈的,拉著哥哥走了進去。
店小二連忙笑嘻嘻把他們迎到靠窗的座位上,笑道,“二位,小店菜色美味,絕對物美價廉,您二位可要嘗嘗看?”
大禹接過菜單看了兩眼,不過是些炒菘菜,拌菠菜,燉土雞之類,于是隨便點了四個清淡的菜色,要了四碗米飯。
那小二跑去后廚報了菜名,又端了一壺茶水上來,彩云低頭嗅了嗅,微微皺了眉,笑道,“,不如要壺開水,換成家里帶來的茶葉吧。”
大禹擺手,“出門在外,不必計較那么多。”
彩云只得坐下,給每人倒了一碗略有些渾濁的茶水涼著。
幸兒跑馬跑的口渴,一等茶水不冒熱氣,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隨即卻苦了臉,抱怨道,“這茶這么澀啊?”
大禹低頭嘗了一口,眉毛動了動,又喝了一口才說道,“這種小酒肆的茶葉自然沒有家里的好,將就著解解渴吧。”
幸兒舔舔干澀的嘴唇,盯著茶碗,卻還是死活不肯再喝。追月解開身后的青色棉布背包,拿出一個蘋果遞了,幸兒立刻眉開眼笑,“追月,你真是太好了。”
追月和彩云對視一眼,笑道,“就出門定是不習慣,我們倆多準備了一些用的上的,但是都不多,這蘋果也只帶了兩個。”
大禹一聽只有兩個蘋果,就推開了彩云遞的那個,笑道,“我喝這茶挺好,收起來吧。”
幸兒難得臉紅,低聲說道,“哥哥,如果不帶我出來,一定會省許多麻煩。”
大禹笑著敲了她一個爆栗子,“你是我,麻煩不麻煩的。”
正說著店小二端著方盤就走了,彩云追月起身接了下來,一盤盤放到桌上,幸兒想起剛才茶葉的苦澀,就覺這菜定然也不會美味,于是把蘋果吃了就不肯吃飯了。
大禹法,只得把她那晚米飯也勉強吃了進去。
四人付了三錢銀子的賬,小歇片刻就上馬趕路了,又前行了兩個多時辰,終于在天色完全黑下來時,趕到了清平縣。
小縣城里自然沒有蓉城繁華,但是卻比黑石鎮要強得多,起碼他們四人落腳的福全客棧,天字號房很干凈,茶水也能入口,菜色也讓幸兒吃飽了。
四人趕了一日的路,都有些疲憊,吃了飯洗了澡就各自睡下,彩云和追月牢牢記得的叮囑,讓店小二多送了一床被褥,就睡在了幸兒的床邊,幸兒舍不得,勸了好半晌,才拉著她們一起睡在床上,三人最大的才十二歲,身量又都小,大床也夠寬綽,倒也不擠。
幸兒除了媽媽和出嫁的小姨,還是第一次與別人同床,歡喜新奇的嘰嘰喳喳說笑著,直到戌時末才睡去。
第二日,彩云在客棧留守,大禹帶著幸兒和追月在縣里逛了起來。清平縣是農桑大縣,前些日子的大水淹了農田,莊稼受損嚴重,對山上的桑樹影響卻不大,加上各個商家都有些存貨,所以,縣里聚集了幾十家布莊的街上很是熱鬧,不斷有小伙計兒從鋪子里往外搬著各色綢緞布匹。
幸兒那小女孩兒的性子好新奇,挨家布莊都要進去看看,雖然挑到喜歡的,但是礙于行路不能多添行禮,只能看不能買,就悶悶的撅起了小嘴兒。
大禹好笑,見天時不早,就攔了路人問詢,找了一家聲明好的酒樓,點了幾個招牌菜,三人圍坐吃了大半飽,就喝著茶水看街景消食。
幸兒正說著一會兒要去找那家點心鋪子買點心,卻聽背后咣當一聲脆響,嚇得她失翻了手里的茶碗,茶水濺濕了她半截袖子,追月連忙掏了帕子,給她擦拭。
幸兒微惱扭頭去看,卻是身后那桌兒鬧了起來,一個身穿緋衣的年輕女子正哭得悲悲戚戚,一雙杏眼都紅腫了起來,一個十二三的藍衣小丫鬟正扶著她哄勸,對面一位絡腮胡子的大漢正氣哼哼的怒視著她們,顯然那地上已經變成碎片的茶壺就是這人的杰作。
那女子捏了帕子一邊擦眼淚,一邊指責道,“于郎,你當日說要納奴家為妾,奴家才取了所有積蓄,換得鴇母放了奴家自由身,可是你今日為何絕情要把奴家賣去那私寮子,奴家才從火坑里出來,死也不要再跳進去,求于郎不要賣了奴家,奴家愿意做牛做馬伺候你滿府老少。”
她說著就軟倒在地,雙膝跪倒怕趴伏著哭泣起來。
那小丫鬟也跟著跪下哭求,“于官人,我家可是紅牌清倌人,為了你舍了所有積蓄,你如今這般對她,可對得起良心?”
酒樓上眾人從這主仆兩人的話里都聽了個明白,非也就是青樓女子信負心漢的故事,說起來,這女子也實在是沒有眼力,那大漢看著就是一臉兇狠模樣,怎會是能夠托付終身的良人。
眾人都竊竊私語議論了起來,那大漢臉色漸漸漲成了青色,上前兩步,剛要,那女子好似極懼怕她一般,哆嗦著退后一步,嗚咽著又說道,“于郎,你就是打死奴家,奴家也不愿意再跳進火坑,求你放了奴家吧。”
眾人眉頭一皺,這人不但辜負人家女子的情誼,難道還動人,這可是真有些讓人不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