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種田紀事
炒菜鍋里放上油,利落的炒了醋溜菘菜、土豆絲炒韭菜、蔥爆羊肉,又從空間里拿了塊幾日前醬好的牛肉出來切成片裝盤,湊成四個菜。
最后才在特意定制的做在小爐子上的平底鍋里,把面餅兩面翻烙,烙成六成熟的樣子,然后在上面劃上一個T字形的口子,用筷子拎起面皮兒,把雞蛋汁兒倒進去一勺,再繼續用中小火煎成兩面金黃色才盛到盤子里。
可心看了盞茶功夫,就眼巴巴的看著夫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木艾也不覺得有多難,就笑著教個了她,小丫頭果然對廚藝是有些天分的,試烙了一張就完全掌握要領,兩只小手忙著翻餅灌汁兒,又麻利又干脆。
木艾就把剩下的十幾張餅交給她,摘了圍裙去后園喚孩子們吃飯,幾個孩子本來玩的高興還有些不想回去,后來一聽說媽媽做了新鮮吃食,當即就笑著跑過來,特別是辛巴和誠兒兩個,“媽媽真好,媽媽做的菜最好吃,”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說了一堆出來。
木艾故意不理他們,只抱了幸兒,領著大禹和濤兒往回走。幸兒偷偷從媽媽肩頭露出兩只小眼睛,看見兩個小哥哥在后面互相擠眉弄眼的耍寶兒,時不時的咯咯笑出聲來。
那三個護衛也都是成了家的,看見幾個孩子如此可愛,心里難免就想起自家的孩子,眼神里微微有些黯然,木艾偶爾回頭看見了,心里一動,剛要說些什么,卻被辛巴幾個孩子打斷了。
孩子們洗了手,換了干凈衣服,夏至已經幫著可心擺好了飯桌,外酥里嫩的雞蛋灌餅,立刻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喜愛,特別是辛巴和誠兒不知道是真喜歡吃,還是為了套好媽媽,也不怕熱,大口大口吃著。
木艾怕一會兒涼了失了原味,正巧春分和小安也從大廚房那邊張羅好午飯回來,就先分了幾張給幾個丫頭先嘗嘗,特別是勞苦功高的可心,吃得幾個丫頭也笑瞇瞇的。
木艾也不用她們伺候,面團還剩下一大半,讓她們幾個再去都烙出來做她們的午飯,也給肖方肖圓幾個孩子,還有歐陽孔喜他們都送去一些嘗嘗。幾個丫頭應了一聲下去了,果真烙好了餅給大家都分了一張,有個護衛邊吃邊說道,“我以為郭嬸烙的餅,蒸的包子就已經是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了,沒想到還有這等神奇做法。仙夫人手下這些大姐兒們,放到哪個酒樓里都是個大廚。”
可心正給其他人分餅,聽見有人夸贊她們,就半是得意半是驕傲的說道,“這功勞我們可不敢搶,我們所有會的菜色點心,都是夫人傳授的,就是這餅也是剛才夫人手把手教我的。就是有酒樓請我,我也不去,天下還有比我們夫人廚藝更好的人嗎?”
那護衛連連點頭,大口咬了手里的餅,突然低低嘆道,“我那小兒還沒吃過如此好吃的東西呢。”
“我也是,在這里吃什么都能想起小女兒來。”旁邊一個護衛也道。
“噤聲。”孔喜低斥一聲,兩個人立刻閉了嘴低頭吃起餅來。他們也是惦念妻兒,可是此時說出來,就有些乞憐之意,好似他們在要求這府里也送他們家人一份兒。
孔喜瞟了眼站在門口,邊吃餅邊時刻注意著二門里動靜的那個黑衣護衛。他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只知道他是歐陽,平日里兩人除了商量暗樁位置,從沒有過多余交談,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人是個高手,而且對這府主母極為忠心,無論是輕功、刀法都是一流,出手也極狠辣,絕對是個生死場里歷練過的。
說實話,有這個男人在,自己幾個人只是充數罷了,這府里待他們都很客氣,吃用之物,也都極好。這已經讓他心里有愧,如果再讓人說他們吃著碗里的,還想著拿回給家里,就太沒臉了。
飯后,是孩子們都跑回房里午睡去了,這是開始習武以來養成的習慣,歐陽的訓練量很大,如果中午不睡一會兒,養好精神,下午一個出錯慌神就要挨罰的。
木三和秋分從食為天趕了回來請安,木艾問了問店里的情況,知道一切正常也就不多理會,吩咐他們回去繼續忙,揀那些好吃實惠的點心裝上十盒,另外再揀兩盒體面貴重的,派人送回來就好。
店里離隨園也近,兩人走后不到一刻鐘,清風明月就把點心盒子用挑子挑了送來,然后又匆忙回去招呼客人,可見店里生意很興隆。
木三本就腦子靈活,這些日子的掌柜做下來,越發機敏。猜測自家主母要這些點心可能是要送人用,而且,那十盒還是要送到地位不是很高的人家,那兩盒就是大富大貴之家。
于是,那十盒點心用了中等大小的烏木盒,里面裝得也是豆沙餅、馬蹄酥、各色糖塊和餅干。那兩只單獨的盒子卻是上等的杉木盒,里面也是價格最高的長白糕、甜醬蛋糕、芝麻團還有最近剛推出的中間包了咸蛋黃的一口酥。
木艾兩種盒子都打開看了看,很是滿意,剛才她之所以沒有說明,也是存了考校木三的意思,沒想到他這掌柜很合格,心思很細,考慮極精準。
木艾想了想,又把空間里存那五大盒銀首飾拿出來,和春分夏至幾人,細細挑了十套出來,每套都是一只簪子、一副銀耳墜兒和一副絞絲鐲子。
連同那十盒點心一起包了起來,然后派人喚了孔喜進來,
笑著說道,“孔隊長,這段時間為了護衛我們母子幾人,讓你們日夜值守,實在受累了。今明兩晚我打算帶著孩子去肖府小住,以肖府的防護力量自然安全無虞,所以,你們幾人一會兒護送我到肖府大門后,就直接隨濤兒一起回衛府去吧。分離兩月有余,連大大都沒能回去,這次也和自家妻兒團聚兩晚,下個月再換村里那五人回來探親。你看可好?”
孔喜一聽簡直喜出望外,他確實有些想念妻兒,但是最惦記的還是家里的老母親,如果真能回去陪母親住兩晚,她老人家一定很高興。但是,轉念一想又冷靜下來了,衛大人給自己的任務就是保護好仙夫人母子,上次已經嚴重失職了,現在怎么還能隨便離開休假。
當下躬身行了一禮,沉聲說道,“孔喜代諸位兄弟,感謝夫人的寬仁。只是,孔喜答應過衛大人要堅決守護好夫人和少爺小姐們的平安。夫人到哪里,我們幾人自然是到哪里,不可以私自回府探親。”
木艾擺擺手,笑道,“孔隊長嚴重了,先不說事情已經有了緩和,就是前些日子風聲鶴唳之時,只要我進了肖府,也定然不會有事,我義兄那里的護衛力量,相信孔隊長比我還清楚吧。所以,不必猶豫了,回去看看家人吧。我會讓濤兒給衛大人帶話,必定不會讓他責怪你們就是。另外我這里備好了十份薄利,都是些點心之類的平常之物,你們帶回去嘗嘗。你們也護衛了食為天老板兩月,如果讓人知道你們家里人還沒吃過食為天的點心,恐怕我就要背上一個刻薄寡恩的罪名了。那五位留守侍衛的禮品,孔大人幫忙交到他們的家人手上吧,聊表我的歉意,順便說上一句,下月他們必定回府探望。”
這些話說的入情入理,又是真心實意,讓人實在難以拒絕。孔喜微一猶豫,雙膝跪地,磕頭道,“孔喜代兄弟們謝夫人后賞,以后必定更加盡心保護夫人。”
“孔隊長快請起,你們十人盡心護衛我們一府安全,這些東西都是應得的。我這里沒有其他事了,你去和其他幾位侍衛說一下吧,也都有個準備。”木艾笑著囑咐道。
孔喜連忙應下,轉身剛要出門,似乎突然想起一事來,身子頓了頓,又走了回來,再次雙膝跪倒,迎著木艾和幾個丫頭疑惑的目光,面上微帶愧色的說道,“夫人請恕小人貪得無厭之罪,小人還想向夫人求一物,望夫人寬仁成全。”
“哦,孔隊長先請起,不必如此客氣,有何事盡管說吧。”木艾見他眼神清明,除了微帶慚愧忐忑之外,沒有任何奸猾之意,猜到他應該是沒有什么惡意,于是開口先行應允。
孔喜并沒有站起身,依舊跪在地上說道,“夫人,小人家里除了妻兒,還有年邁老母在堂,她老人家今年六十有六高齡,本來身體很是康健,但是去年因為小兒落水患了風寒,擔憂之下心火太盛,后來小兒痊愈,老人家也落下個病根。就是…嗯,出恭時有些礙難,日日都要受些苦楚。曾經找過大夫開藥緩解,但是老人家年紀大了,性情與孩童相近,怎么勸慰也不肯吃藥。小人夫妻一直無法可想。所以,年前小人聽聞夫人贈藥為周府管家之孫解了病痛,就一直猶豫也想向夫人討要少許,解除母親隱痛。但是,一直愧疚于沒有保護好少爺小姐們,所以不曾開口。今日夫人特許小人回府探親,才厚顏出聲求賜。還望夫人能夠成全,小人必盡心竭力,回報夫人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