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斷崖邊,一襲素白長裙,容顏憔悴,眼中淚光瑩然閃爍,眼眸微閉,下眼瞼淚珠暗泠。wwW.xcInf.cN
今天是五月初九,距離褚離掉落斷崖已經六天,慕容隆澤與澹臺鏡已經繞道下山找遍了,依舊沒能找到褚離和凌云。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深澗處的礁石上方有血跡,還有凌云身上的玄黑Se龍袍布帛殘片。盡管大家心里都已經明白,可是她依舊不愿相信褚離已經死去的事實。每天站在斷崖處望著深深的崖底垂淚,發呆。
輕輕的將他擁進懷內,溫熱的胸膛貼著她冰涼的背脊,已經五月天了,她卻通體俱冷如冰,心疼的緊緊擁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寬慰。
竣側臉輕靠在他的胸口,寧謐地闔上雙眼,默默流淚,靜靜的,無需他只言片語的勸慰,淚水簌簌滴落在他手背上,低頭望著懷內的她凄苦、無助的神情,她的手指正緊緊的咬在齒間,一絲殷紅順著手指流下,心中疼惜的握住她的手在掌心,語聲平靜:“冰冰,哭出來吧,不要憋在心里。”
感覺到她在顫抖,抓著她的臂膀,他聲音陡的拔高,冷冷的看向她:“你是不是很想從這里跳下去!那你跳啊,沒有人攔著你,你以為你這樣哭哭啼啼,大師兄就能活過來嗎?
告訴你,我心里的傷痛不比你少,我很內疚我一直和大師兄缺少溝通,交流,以至于我們師兄弟這么多年,直到那Ri,我才算是真正的了解他的為人,他是鐵錚錚的男子漢,如果他的死讓你如此的傷懷,我倒寧愿那天掉落懸崖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大師兄!如果可能,我真的希望死的是我,而不是他!”
而可能是他冰寒的語氣,抑或是他的怒吼,她突然嚶嚶啜泣出聲,繼而聲音高揚,痛哭出聲。
看到她終于哭出了聲來,輕輕的擁她進懷內,聲音溫柔,不再似方才的森寒:“對不起,冰冰,我發誓,這是我此生最后一此對你發脾氣,以后不會了,真的對不起,其實我的心里更難受,大師兄他也不希望你如此的傷心,他會不安心的,冰冰——”
任憑她在他的懷中嚎啕大哭,直到Ri落西山,哭累了睡著在他的懷內,他才抱著她離去。
后山的竹林里多了三座墳塋,其中兩座緊挨,墓碑上刻著:愛徒褚離之墓,而在他的旁邊的墓碑上刻著:義仆啞叔之墓。
在兩座墳塋的斜對面還有一座墳塋,墓前有一無字碑,不用猜,這便是凌云的墳塋。
得到消息的廣陵王褚廉和王妃琵琶公主二人也于這Ri趕到了西川。琵琶公主執意不要她的皇兄凌云的墓碑在西川,她回到了西蜀為凌云重新修建了一座衣冠冢,也由她暫時支撐起西蜀目前面臨的混亂政局。
褚離的離世,消失傳至大齊,對于身體欠佳的褚良玉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當他得知愛子褚離的故去,他接受不了中年喪子之痛而中風,三Ri后的一天傍晚,他帶著對褚離的虧欠駕鶴西去。
大齊皇帝新喪,一時群龍無首,在眾臣的一致裁決下,由廣陵王褚廉繼承皇位,新皇登基,褚廉為紀念亡弟褚離的政績,改元鴻離,以寄亡弟褚離的英靈。
。
五月十五Ri,薛冰最后一次來到了褚離的墳前,撫摸著冰冷的碑身,在他的碑前翩翩起舞,這是她自離開百花谷后第一次跳舞,雖然此刻大腹便便的她行動已然不方便,可是她輕盈的舞步,令人再也移不開眼,微風裊裊地吹拂,紗裙微微地浮動,仿若水紋般粼粼而動。
伏身碑前,失聲慟哭:“離,我走了,以后每年我都會來看你的!”
哭聲哀戚,竹林間的幾只飛鳥也因她的哭聲而撲棱棱振翅飛去,除卻慕容隆澤和秋玄子,其余人無不為她的哭聲所感染。澹臺鏡亦被她這凄婉的哭聲所牽,心中泛起無限酸楚,雙眸熱淚泠落,明沖早已哭的淚人一般,風天行伸手抹著眼睛,眼望著蒼天似有不甘,為何褚離這么好的人要如此凄慘的逝去!
慕容隆澤的手指狠狠的攥緊,他的指節瑩瑩泛白,緊咬下唇,強忍著終沒有落下淚來,將一切的悲傷全都吞進了肚里,他知道,大師兄是不愿見到他們如此的傷心,在心里向褚離暗暗的發誓,向他保證,他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疼愛她。
秋玄子看著她慟哭悲傷模樣,輕拍了拍慕容隆澤的肩膀,向他囑托了幾句,目送著眾人離開玄衣門。
望著自己愛徒的墳塋,他手持酒壺,在墳前灑著酒,看著面前孤零零的墳塋,他平生第一次落下了淚。
“阿離,也許你是對的,如果不如此,她永遠也不會放下心中的執念!師傅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你放心!隆澤會好好對她的。”
馬車徐徐行進,可是她卻始終割舍不下心中的離愁,頻頻掀起車簾望著那竹林的方向久久不忍移開眼。
幾Ri了,她異常的平靜,不再像來時那般的雀躍,她的眸光一直凝定在車廂的某處,一動不動,呆呆的模樣,看在眼里,疼在他心里。
伸手攬過她坐在他的腿上,她亦是很平靜的靠在他溫暖的胸躺汲取著他的溫暖,緊閉雙眸,沉默不語,車廂內出奇的靜謐。
“陛下,有逍遙王爺飛鴿傳書!”馬車外風天行的聲音響起。
遲疑了良久,他方緩緩開口:“何事?”
“邊關急報,西戎興兵來犯,逍遙王爺命歸德將軍姚烈迎戰!然而,姚烈他投了西戎,西戎已經攻占了我們六座城池!”
風天行將逍遙王發來的消息告訴他,希望他定奪。
“傳旨逍遙王,命靖王慕容隆澈率軍十萬出征西戎!不得有誤!”
“陛下,這——”
風天行聽說要靖王慕容隆澈復出,還領兵十萬出征,萬一靖王乘機擁兵自重可如何是好?
“難道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是!”聽到他語氣微帶不悅,風天行只得應了一聲。
馬車繼續前行,豈料她突然喊了聲“停車!”
慕容隆澤不解的看著懷內的她,她看著他的眼睛,語聲平靜:“澤,我,我現在還不能跟你回去,請給我一段時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
前方就是通往百花谷的道路,一年半前,她就是從這里偷跑出來的。現在她是時候回去了。
其實百花谷和秋玄子的玄衣門,正好是南北相望,玄衣門在西川以北,而百花谷在西川以南。
她不能跟他回去,她現在還做不到在離死后不久,就重投他的懷抱,她的良心會不安,更對澤是一種欺騙。
“好!”
他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只要她愿意,他愿意給她時間。
“在這段時間,我……我可不可以來看你?”他怕自己忍不住對她的思念,他想來看她,因為她不知道她需要多久來平復心中的創傷,可是他卻是想時時刻刻都看到她。
“嗯。”她眸中含淚點了點頭。
“冰冰,我會常來看你的!”
“澤,謝謝你!”她突然緊緊的不舍的抱著他,任憑眼淚流溢而出。他變了,變的大度,他理解她心中的苦痛。現在除了說聲謝謝,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
“冰冰,還是那句話,無論多少年,我都會等你!”
深深的擁抱著她,他愿意等她,因為他相信他們很快會再見面。他下了馬車,目送著馬車向百花谷方向一點點遠去,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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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布條寫的不是小白文哦,所以大家看的時候還是要仔細,有朋友質疑褚離的“童子身”?布條來解釋下哦,之前褚離和巧兒在迎賓驛的那章,大家要仔細看,那是巧兒做的夢,并非是和褚離有什么肌膚之親,夫妻之實之舉,那都是巧兒單戀褚離所致,是她做的一場Chun夢。
褚離至始至終都是愛的冰,他不曾愛過巧兒,他是憐惜,不忍心看著巧兒兄妹小小年紀流落在街頭,是同情、可憐他們兄妹才會收留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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