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紅布條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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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巢
類別:架空歷史作者:紅布條書名:鳳還巢
軟轎在一座豪華的官邸前停了下來。下得轎來,但見門口兩座威嚴的石獅子分立在朱紅漆大門的兩側,左右兩扇已經大大敞開的大門上兩只豹睛虎頭,下方各懸有一螺紋狀銅環,在門兩側掛有一副手書對聯:門前莫約頻來客,座上同觀未見書。注門上方兩個龍飛鳳舞的燙金鏤刻大字“顧府”高懸其上。
兩個早已守候在門口多時的丫鬟見有位模樣秀美,清新可人的小姐下得轎來,一個粉衣裙衫的小丫鬟攙扶著前來,身后緊跟著管家祥叔及五福等人,料想這大概就是老爺新認的寶貝女兒了吧!兩個丫鬟忙殷勤的迎了上來。
“老爺和夫人呢?”祥叔在門口沒有看見老爺顧敬亭及夫人羅惠香。
“有客人造訪,老爺和夫人都在會客廳見客,夫人讓奴婢先將小姐迎到東暖閣。”一個紅色裙衫的小丫鬟突然見到這位神仙似的小姐高興的一時忘了規矩,插嘴告訴了祥叔。她忙偷眼看了下身邊的另一個著綠色裙衫的稍大些的丫鬟,眼神里竟顯出無意逾越的信息。
“呀,祥叔,小姐這是怎么了?老爺臨走叮囑再三照顧好小姐的,為何小姐的衣襟上會沾有——?”
綠色石榴羅裙的大丫鬟沒有理會紅色衣裳的小丫鬟投來抱歉的目光。當她看見這小姐袖口及衣襟上的血跡時,沒好聲色的看向管家祥叔,這畢竟是小姐第一次回顧府,所以為了避諱她強咽下了后面的兩個字“血跡”。
“這——這是白雁——”祥叔被這丫鬟伶俐的眼神給瞪的一時說話有些結巴,嘴巴張了張終沒完整的表達出來。
“秋菊姐,大小姐菩薩心腸,你可不知道,途徑御輦道,小姐救了一只從天而降的白雁,所以才會這樣的。”五福看著有些嗔怪祥叔的秋菊,忙上前解釋。
“秋菊姐姐,是這樣的,和祥叔無關,都是薛冰任性,還請秋菊姐姐見諒,不要怪罪祥叔!”薛冰也上前替祥叔申辯。
“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秋菊只是一個粗使的丫頭,您乃老爺的掌上明珠,夫人將秋菊指給了小姐,以后有什么事小姐您盡管吩咐秋菊就是了。”秋菊和鶯兒左右扶著薛冰來到了專門為她準備的東暖閣。
“小姐,您無需對這丫頭客氣,這丫頭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照顧夫人,她是聽老爺說新收了位乖巧明理的女兒,想和老奴一起來接小姐回府,可是因府里臨時有事,老奴就先來了,所以到現在這丫頭還在記恨老奴。”祥叔向薛冰簡單的說了事情的始末。
“秋菊也是想早些見到小姐呀,剛才得罪祥叔的地方,還望祥叔看在秋菊口直心快,擔心主子的份上,不要計較。”
秋菊現在才醒覺這祥叔可不是一般的人,這府里除了老爺夫人,以及這剛回府的小姐,最大的可就是祥叔了啊,她忙向祥叔軟語討饒。
“你這丫頭,快去帶小姐梳洗妝扮下,順便幫著這位叫鶯兒的姑娘也打點下,畢竟初來咋到很多地方都不熟悉,這里就有勞秋菊照應著,我去會客廳那邊伺候去了。”祥叔向秋菊安排著事宜。
“祥叔,你老可要小心伺候,今來的可是,這個——”秋菊好心的提醒著祥叔,最后一句她沒有接著往下說,只是豎了一根大拇指,并向會客廳方向晃了一晃,祥叔明白了她的意思,告退出了東暖閣,直向會客廳方向而去。
會客廳的上首席位上一個傲岸的男子正端著一青花蓋碗茶輕輕的用茶碗蓋撥著上面漂浮的幾片松針,并悠然的吹了吹,飲啜了一小口復放在了幾上。他的右手撫在太師椅的扶手上,在他的大拇指上有一翠綠的玉扳指套在上面,更顯得他氣度沉庸,淡定。
一模樣嬌俏的小丫鬟再次為他換了套新的茶具,并重新沖了一壺上好的廬山云霧,倒了一杯恭敬的奉上。正待她要離去時,這男子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接茶碗時輕輕的拂過她的纖細手指,小丫鬟有些驚愕,瞬時臉頰紅云飛渡,抽出手,退了開去。
這男子戲謔的看向小丫鬟逃離的倩影,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
“殿下,請!”顧敬亭將剛的一幕瞧在眼里,裝作不知,端起青花蓋碗茶向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啜了一口茶,眼睛向門外掃了一眼。
“太傅今日似乎有心事?為何總是看向門外。”
一襲鑲黃色錦衣襯得他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恍若潘安在生。
“見過太子殿下!”祥叔上前向上位端坐的太子慕容隆淵叩首行禮。
他沒有吭聲,也沒有示意他平身。只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祥叔,又看向顧敬亭:“太傅,您這管家可是比您老更加繁忙哦!本太子來了這大半日了,都不曾見到這管家的面呢!”
下首的顧夫人羅惠香看向丈夫顧敬亭,見他正低頭啜飲著茶水,替他接了這慕容隆淵的話茬:“太子說笑了,這府里里外也就這幾個下人張羅著,可巧今兒外頭有些事,又得管家親自去辦,之前并不知曉太子殿下駕臨寒舍,這都是臣婦的過錯,怠慢之處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夫人言重了,本太子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好奇,這往日里都是這管家來迎接我這太子的,可是今日這管家卻姍姍來遲,故有此一問。”
慕容隆淵眼睛掃了一眼仍跪地的祥叔,終于發話了:“你且平身吧。”
“謝殿下!”
祥叔起身來到了顧敬亭的身后,侍手而立聽候他的吩咐。
“既然殿下問起,那老臣也就如實相告,殿下也知臣年邁,膝下也并無子嗣侍奉左右,可巧,前兩日碰見位乖巧聰慧的女娃兒,老臣心下十分喜歡,便收為螟蛉義女,今日這娃兒也是頭遭回家,故臣有些失禮,望殿下多多包涵。”顧敬亭起身將實情相告。
“原是如此,太傅不必拘禮,快快請坐。這是在太傅的府上,只有主客之分,并無君臣之禮的。”慕容隆淵客氣的看著站在下首的他的老師顧敬亭。
“謝殿下恩典。”
“對了,太傅可否請這新收的螟蛉義女出來也讓本太子參詳參詳?究竟能讓太傅您贊不決口的是位什么樣的女子呢?本太子倒想見識見識。”
慕容隆淵饒有興致的看向顧敬亭。
“這個——”
顧敬亭有些犯難,他怎么就忘了呢,這慕容隆淵可是出了名的****不羈,他的冰兒怎可讓他看見?這慕容隆淵現在除了尚未立正妃外,光側妃都已經先后立了三位,更別替與他那群侍妾是天天笙歌艷舞,屢次勸他專心朝政,可這慕容隆淵就是屢勸不聽,屢教不改。讓他頭痛不已。
“今日怕是要掃了太子殿下的興了,這孩子車馬勞頓,又不曾見過許多大場面,想是乏了,今日也不方便前來拜見太子殿下,待來日臣婦定當親攜小女登門拜謝太子,您看今——”
羅惠香見丈夫一時語結,忙起身與慕容隆淵周旋著,委婉的搪塞了過去。
“也罷。來日方長嘛!太傅為人豁達,夫人賢惠有加,想是這義女也差不到哪里去!”
“多謝太子體諒小女。”顧敬亭及時接過話語。
“太子殿下,恕臣婦先行告退去看看那孩子,也不知道旅途勞頓,這些個丫頭粗手粗腳的可有盡心照料。”
“夫人對這位新收的義女如此疼愛,倒是她的福氣了,夫人請便。”
羅惠香得到了慕容隆淵的許可,向他行了一禮,出了會客廳向薛冰落腳的東暖閣匆匆而去。
注:[宋]樓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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