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還巢紅布條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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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巢
類別:架空歷史作者:紅布條書名:鳳還巢
“水,給我水,水……”床上的男子略顯干澀的嘴唇里發出含糊不聽的囈語。
伏在桌上的薛冰被驚醒了過來,他看了眼床上的男子,起身倒了些水端了茶碗來到床前。
“奇怪,怎么嘴唇干裂成了這樣?”
薛冰心下大驚,搭上他的脈搏,一股暴熱的感覺讓她不禁秀眉微蹙,他發燒了?他將水向他的嘴里灌去,可是剛碰到他的嘴角,水卻全灑到了外面,為了避免水跡沾到了面頰,薛冰忙用絲絹替他擦拭干凈,他還在昏迷中,根本無法喝水。
薛冰用小湯匙過來喂他水喝,任她忙出了一身汗,碗里的水是一滴都沒喂進去。
看見他干裂的唇角,薛冰將隨身帶的一個藥瓶打開,取出一粒藥塞進了他的嘴里。這可是治退燒的良藥,還好走時多備了些,想不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他在做夢?聽見他在囈語:“若夕……”
“也罷,醫者父母心。”稍有遲疑,薛冰習慣性的咬了下紅潤的櫻唇,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她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傾身下去嘴巴對著那張干裂的唇,將水灌了進去,起身又喝了口水,如此反復幾次,看見面前的唇已不再像剛才那般的干裂,她也稍松了口氣,猛然間,她發現男子的眼睛微睜,看著她,她的臉霎時緋紅一片。
男子緊緊抓過薛冰的手。
“若夕,你終于來了,你是不是始終放不下我?我沒有怪你,我只恨我自己為何要那樣對你……”
“我,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若夕,薛冰這次聽清了,他囈語時的說的好像就是這個,聽著像是個女子的名字,他肯定把她當成了若夕,準備向他解釋,誰知男子又昏昏睡去。只是她的手依舊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任她怎么使勁就是無法抽出手來。
“嘿,有了。”薛冰,伸手在他肋下輕撓了下,還真湊效,他松開了緊握她的手,伸手護住肋下,總算解脫了出來。薛冰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看著床上的男子,已經被她用紗布包扎的像個蠶蛹似的頭部,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狠心給他下了天下至毒的血煞蠱,要不是恰巧遇到她,估計這臉也毀了。
好在遇見了她,這兩日來,她每日隔三個時辰就會用自己的血液來喂他。血煞蠱毒已經差不多全解了,從眼眶周圍的肌膚來看,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他的臉也該好了。而且還會比以前更加的光潔。
將他身上的被子給他掖好,伸手探他的脈搏,很穩定,看來師傅的藥起作用了,已經不燒了。
天剛亮,薛冰將已經涼了的藥拿到廚房,幫他重新熱過。
轉眼在福來客棧已經住了三天了,每天都是幫這位男子換傷藥,熬藥,喂藥。
最麻煩的是這男子自從那次迷糊中醒來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好像不愿意醒來似的。每次喂藥都灑了出來,最后還是她用嘴對嘴的方式幫他灌藥。
薛冰不明白,明顯他已經過了這危險期了,按理也該醒了,可他就是昏睡,而且每次喂藥,只要她拿著湯匙,他好像就在排斥般抿緊了嘴唇,最后她又得用嘴巴來度他入藥。
四喜每日都來幫他換洗衣裳,這男子的體質很好,背部的傷也愈合的很快。體內的毒也差不多清了。
昨夜又如此照顧了他一夜。剛幫他喂藥后,困意襲來,她趴在床邊剛打了一個盹,就聽到了外面走廊里有腳步聲。薛冰打開門,見是四喜端來了洗漱的水來。
“姑娘,您洗洗吧,還有,提醒姑娘一聲,像您這般花容月貌,身邊沒個人保護不行,而且這客棧里什么人都有,為了您的安全,以后您的飯菜我都給您送樓上來,藥我也幫您煎,不用姑娘在前前后后的跑了。”四喜真誠的看著薛冰,好心的提醒她。
“四喜,真是謝謝你。”
“姑娘客氣了,這都是四喜該做的,我去給您準備早點。”四喜見薛冰如此高興,心里也樂開了花,他就是覺得下面那些污濁的人老是眼睛色迷迷的盯著她看,心里就不舒服。
薛冰覺得四喜說的有理,的確自己一個單身女子在外很是不便。
看了眼床上依舊昏睡的男子,將幾日前讓人買的幾身男子衣裳拿出來比劃著,最后挑了身白色的錦袍穿在身上,學著男子的打扮,將頭發高高的用一跟絲帶豎起。
四喜端來了早點,在外叩門:“姑娘,早點備好了。”
薛冰將系頭發的絲帶往后輕輕一摔,將門打開,靜靜的看著四喜。
四喜抬頭看見一襲白色錦袍俊秀儒雅的公子開門,先是一愣,旋即低頭連連陪話:“公子,對不起,小的走錯門了,打擾公子了。”
看見轉身欲走的四喜,知道四喜沒認出她來,薛冰看著傻傻的四喜,不禁玩味大起。
“既然都送來了,那就留下吧。”
“對不起公子,這是一位客人先點的,帶小的送到后,在給公子送一份過來就是了。”
四喜聽見身后傳來聲音,忙恭敬的說著。
“哦?客人?那我是什么呢?怎么小二哥還對客人區別對待呢?”薛冰偷掩著嘴在心里樂。
“公子當然也是客人,只是,只是那位客人已經等了多時了,還望公子見諒。”
看見四喜好像受到了驚嚇,薛冰不忍再捉弄他,“噗”笑了出來。
驀然聽見好像女子清甜的笑聲,抬頭看著面前正笑著打量他的公子。隨即眼睛瞪的溜圓:“公子,哦,不,是姑娘,你,你扮的可真像,把四喜都給騙過去了。我就說怎么肯能走錯了門呢?還在納悶呢!”
“怎么樣?”
“姑娘靈氣可人,真是扮什么像什么?”四喜看著薛冰一身男兒打扮,覺得這姑娘真是美麗之極,扮公子模樣竟是這般的清爽淡定。
邊吃著四喜送來的早點,邊聽著四喜嘮叨。薛冰是越來越喜歡這個有些傻氣的四喜了。
“四喜,這里是什么地方?”
“姑娘您不知道?這里可是青州城。”
“這里是青州?那你知道這里距離西川有多遠嗎?”
薛冰聽這里是青州,她不曾出百花谷,所以也不清楚青州的事情,又怕師傅派人來追擊她,就不禁向四喜打聽。
“青州城在東,西川在西,所以從這里到西川少說也得十多天的路程吧。”
薛冰想想也是啊,她當時是快馬加鞭一路狂奔出來的,日夜兼程。要是按一般的腳程計算也就如四喜所說的吧。
師傅也不一定會這么快找到這里的,何不出去逛逛呢?打小就在百花谷,還沒真正的見過外面的世界呢!這位公子只要安心休養一兩日便可。
“四喜,這里可有什么好玩的?”
“這可多了去了,不知道姑娘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呢?”
“你就撿你知道的說說吧。”
薛冰自己也不知道,她對外界了解的都甚少,既然已經出來了,那么就要好好的玩一回,回去再思過也好有個念想。
“青州城東有一揚名湖。傳說十多年前,有一個書生上京趕考,曾在此湖游覽時碰到了一位天仙般的女子,兩人伉儷情深。后來聽說那書生不久便高中狀元揚名天下,這湖也從此更名作揚名湖。好多年輕的姑娘家都喜歡去那個地方游玩。還有就是城東蘇家小姐蘇文娣今日在揚名湖畔搭彩樓招親。這蘇小姐可是這青州的第一才女呢!”
“揚名湖?好美的一個故事。你知道后來那個書生有沒有和那女子在一起呢?”薛冰沒有注意四喜后面的話,她只關心那書生是否和那位女子在一起。
“那個就不知道了,只知道后來那書生,不對,那狀元郎成了尚書溫大人的東床快婿。”
“溫大人的東床快婿?那女子是姓溫嗎?”薛冰不禁有些好奇的追問著四喜。
“不清楚,好像狀元郎是入贅到了尚書府。”
四喜撓著腦袋,回想著從大人們口中聽說的這個故事。
“四喜,這里是最后一劑藥,今天就有勞你替我照顧下這位公子,我想出去走走。千萬記得公子的臉不能沾水,等我回來再拆紗布。”
“公子中的毒是不是清除了?姑娘真是好本事。四喜真是佩服的緊。”
聽薛冰說回來拆紗布,四喜就知道這公子已經無礙了,這姑娘真有能耐,剛來那會,他看這公子怕是過不了幾日,誰知這姑娘竟醫術如此了得,硬是將他從鬼門關給救回來。
“行了,別拍馬屁了。今天一切就拜托你了。”
“好的,只是姑娘早去早回啊,路上多加小心!要備馬嗎?”
“也好,我好幾天沒看見奔月了,正好出去溜溜馬兒。”
奔月在見到一身男子打扮的薛冰,依然嗅的出主人的氣味,它仰天長嘯。
縱身躍上馬背,策馬揚鞭,狂風掠起她的長發,掠起她的裙裾,翻卷如飛,涌蕩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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