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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這樣,墨離真的想什么都不告訴她。
可是正因為了解她,所以他知道他不能隱瞞,否則以容兒這樣的個性,肯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只是怕她身體差……
“容兒再修養幾天,再過幾天等容兒身體完全康復了,我再全都告訴你好不好?”墨離溫柔的看著她,抬起手輕輕撫摸著她滿頭銀白色的長發:“其實這頭發就算是白了,卻也很漂亮,容兒怎么都漂亮,不會因為頭發的顏色變了就改變了容兒。”
“長卿哥哥……”花想容緩緩抬起眼,通紅的眼暗淡無光的看著他:“你不用這樣安慰容兒,容兒不哭了,不會讓長卿哥哥擔心……”
墨離看著她,心頭止不住的疼,這個傻姑娘。
“可是,長卿哥哥你現在就把一切都告訴容兒吧,容兒不笨,能感覺得到時光的改變,能感覺得到長卿哥哥似乎是又長大了好幾歲,連容兒也是……只是容兒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告訴我吧……容兒聽著。”
看著她努力維持著淡定的模樣,墨離沉默。
見墨離沉默的轉過頭,似乎是不忍心,花想容連忙抬起手,抓住墨離的胳膊:“長卿哥哥,容兒已經不是孩子了……該是容兒知道的事情,就應該讓我知道,否則……那就對容兒太不公平了,不是嗎?”
“我想知道,我明明在錦王府里,為什么我會忽然昏迷了一個月?我想知道,我為什么會受傷會生病?為什么我身體沒有以前那么冰冷了?我還想知道,為什么我會在長卿哥哥這里……”
“容兒,來。”墨離忽然轉過頭,微笑著抱著她,想要讓她躺下去。
花想容卻是固執的依然這樣的坐著,抬起眼固執的看著他。
墨離手下一頓,不由得皺起眉:“我可以欺騙世間所有人,卻惟獨不會欺騙容兒。難道容兒以為我會隱瞞你什么?”
花想容抿嘴,垂下眼,看著垂落到自己胸前的頭發,心頭又是一痛,忽然用力的喘息了一口氣,俯下頭將自己埋在墨離的胸前,無力的低語:“長卿哥哥,你告訴容兒吧……”
“好。”墨離垂下眼,看著她依偎在自己懷里的模樣,輕輕環住她的身子:“我告訴你。”
花想容閉上眼,她知道,一定會是一個好長好長的故事……
她了解他,知道他這么沉重的面色一定會是一個很長又很沉重的故事,可是她也要聽,不是么?
“容兒不是睡了一個月,而是……五年多了……”
花想容猛然睜開眼,坐起身,驚愕的看向他,卻是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無法說什么。
見她這表情,墨離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選擇將無憂的出現和花想容的消失,還有這五年間的一切一切都說了出來。
只是,他隱瞞了一點。
隱瞞了無憂替容兒活著的時候和蕭越寒的感情,也隱瞞了容兒已經失了貞的事。
容兒骨子里是個烈女,這一點他真的不能說,只盼這一點能瞞得住……
墨離只說了花謹庭的死,左丞相府的敗落,蕭越寒繼任東尋國皇帝的事,還有其他的一切一切。
還有,他沒有提到一個人。
那個人就是白若水。
花想容聽得渾渾噩噩的,最后只知道,她睡了五年,這五年里,有另一個叫做柳無憂的女人在自己的身體里代替她活著,她只知道爹爹在這五年里已經被殺死了,而東尋皇帝,也就是她的丈夫蕭越寒在蒼山懸崖上忽然失蹤,卻是在失蹤前就將皇位傳給了一個才十歲的孩子。
然后,她在蒼山懸崖上不知是因何受了內傷,被人打落懸崖,卻是被路過的墨離接到,然后,那時,那個無憂就徹底的從她的身體里消失了,然后……真正的她回來了……
仿佛像是在聽一個傳說,又仿佛像是在聽一個神話故事。
可是花想容卻是沒有任何的疑問,因為她知道長卿哥哥不會騙她,他不可能會拿一個神話故事來騙她,他沒有那么笨,她也沒有那么傻。
而且,她也看得出來,他確實是看起來大了五歲,而她也是。
所以,她現在不再是十五歲的花想容,而是二十歲的花想容……而長卿哥哥,也都已經二十五了……
青梅竹馬,一過就是二十年。
“沒有了嗎?”一個下午連著整整一夜,墨離抱著花想容,將一切可以讓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然后花想容靜靜的這樣問著。
墨離停頓,忽然微微一笑:“是的,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墨離閉上眼,忽然將花想容摟緊:“容兒,不管容兒現在有過多少的傷,頭發變成了什么樣,但是至少,我的容兒保住了性命……”
墨離忽然俯下頭:“你早已經知道了自己身上的寒毒,是不是?”
花想容一愣,抬起眼。
“可是容兒已經活過了十九歲,容兒的寒毒因為無憂的出現而解,盡管她在你的身上留下太多的過去和創傷,但是那都只是過去,至少,她還給了我一個可以與長卿長伴到老的容兒,是不是?”
“是……這樣嗎?”花想容垂下眼,看向自己的手指,在中指上的隱約的一條黑線確實是消失了,干干凈凈的……
墨離微笑:“只要容兒活著,便是好了,不是么?”
“是這樣嗎?”花想容一直問著:“是……這樣嗎……?”忽然,她緩緩閉上眼,軟倒在墨離懷里。
“容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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