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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景睿很不安。剛更新了/卻不能也不遠告訴云懷袖,因為不想讓她也不安——
為什么會不安?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總覺得……有什么自己無法掌控的事情將要發生。
“景睿,你怎么了?”雖然他不說,但是,突然沉寂下來的氣氛以及他那樣緊的擁抱,讓她很輕易的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
很快斂了心神,手臂松一松,笑笑道:“沒事。就快進城了,老太婆,準備好了嗎?”
咖“咳咳……”云懷袖清清嗓,壓低聲線,蒼老的聲音從她口里溢出來:“老頭子……我準備好了,你呢?”
調皮!他忍住笑,學她的模樣,用蒼老的聲音說道:“我也準備好了!唉,這許久沒進城了,也不知道城里頭變成什么樣子了?也不知道我那不孝子過得好是不好?唉,有了媳(nv的Fu)Fu就真的忘了爹娘……老太婆,你也不要太傷心了,這嘛,都是人之常情啊!”
一邊一本正經的說著,一邊解下她身上華麗的銀毫狐裘,收進馬車里的暗格中,順手再拖出一件灰撲撲的棉大衣替她穿上,果真……十足十一個糟老太太了。'~又更新了~~'
聆云懷袖笑倒在他懷里,他的‘不孝子’還在她肚子里沒有生出來呢!“是……老頭子,兒子不孝也是你教導的方法不對嘛!等會兒見到他們,你要控制一下你的臭脾氣,不要動不動就開罵……”
真是厲害,信口就來的本事當真令人刮目相看啊。而她居然也配合他瞎掰,還興致勃勃……唉!
兩人笑的眼淚幾乎都要飚了出來,也就在他們的笑聲中,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城門口站著一列官差,將馬車攔下后,大聲道:“車里是什么人?”
前面駕座上的小廝忙跳了下來,點頭哈腰的賠笑道:“官爺,里面是我家老爺與老夫人,專程進城探望我家少爺的。您行行好,放我們進去吧!”
“不管是誰,都要接受檢查,叫你家老爺老夫人下車來!”官差一副毫無通融的語氣,瞥一眼簡陋普通的近乎寒酸的馬車,猜測絕不會是大戶人家該有的范兒。“你家少爺做什么營生的?”
小廝一邊撩開車簾伸手扶住相攜著顫巍巍往外走的夏侯景睿與云懷袖,一邊利索的回答:“少爺與少夫人在城里開了個豆腐坊,生意還過得去,所以一直沒有空回家探望老爺老夫人,這不,兩位老人家禁不住想念便自己來了……老爺老爺您小心點啊,踩穩了您再下來嘛,您看您那身子骨啊,可千萬別摔了……”
“官……官爺,小老兒從前進城……可從來沒有這么麻煩呀!”夏侯景睿拄著拐杖,濃密的白胡子隨著他說話不斷地輕顫著,佝僂著身軀,扶著同樣佝僂著身子站在自己身旁的云懷袖。“小老兒只想進城……看一下兒子媳(nv的Fu)Fu好不好,這……這也要檢查啊?”
“老人家,我們也并不想為難你們!”一名官差好言說道,許是他家里正好也有這樣的老人,倒也沒怎么盤問,另一名官差躍上馬車檢查時,他便陪著說話:“這也是當今圣上下的旨意,我們領君薪俸,當然要為君分憂排難……”
“是皇上的旨意啊,難怪——”夏侯景睿佯裝恍然大悟,“不過,這……可是城里出了什么事?”
“當然是關于反賊的事情,怎么,老人家沒有聽說嗎?”年輕的官差面帶疑惑,這老人家哪來的?這幾乎整個夏侯王朝都知道的事情……
“我們老兩口住的地方太偏遠,又許久沒有進過城了,外面有什么消息也不知道。唉……老了呀,想當年,小老兒我隨太祖皇帝沖鋒陷陣,也曾殺敵不少,要不是后來家里突逢巨變,唉……”
“老人家從前還跟隨太祖皇帝殺過敵啊?”小官差立刻面帶尊敬,正巧上馬車搜查的官差也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他搖搖頭。
“哎呀,都是年輕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那個,我們可以走了嗎?”甚是艱難的咳了兩聲,一副果然“很老了而且時Ri無多”的模樣。
小官差沖身后的人揮揮手,攔截住他們的雪亮長槍立刻整齊的分開,讓出大道,熱心的小官差要上前攙扶他,“大爺,我扶您們上去吧——”
“不必了不必了,你有公務在身,小老兒就不耽誤你了。”夏侯景睿忙不迭的揮著拐杖拒絕,瞥一眼憋笑的厲害的云懷袖,她的臉埋在他的肩窩處,手使勁兒的掐著他手臂內側,再不走,她會爆笑出聲。“我們許久沒進城了,就這樣走走也好……你忙你忙。”
走出老遠,那老實的孩子還一臉崇拜的目送著他們佝僂的身影……
云懷袖笑的幾乎打跌,若不是還惦記著自己此時的身份,她真會打跌給他看,“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像說的都是真的一樣,她憋笑憋的腸子都快打結了。他倒好,依然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樣子。“請問一下,我們的不孝子是在哪里開了豆腐坊啊?”
“老太婆啊,自制一些,人還在后面看著我們呢!”夏侯景睿笑瞇瞇的提醒,見她開心,他的心情自然也很好。
“還不都是你,害我忍不住嘛!”嬌嗔的揍他一拳,“我們要去哪兒?這街上,好像冷清得很啊!”
“是啊,大家都怕被當成反賊抓起來,沒事都藏在家里不敢出門。”正說著,一對整齊劃一的士兵遠遠跑步過來,他連忙拉著她退到街邊,恭恭敬敬又膽戰心驚般的目送士兵們跑遠,“你看,巡邏的侍衛幾乎每條街都有,也難怪大家都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