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呀?你說呀?”云歌急得直跺腳,傲天背過身去,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著頭抽起煙來。
“喂……傲天,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云歌干脆蹲了下去,強迫他面對自己,傲天目光四處閃爍,垂頭喪氣的別過臉去。累
“你知道嗎?警察找上我了,說我涉嫌謀殺?”云歌站了起來,她不可置信的望著傲天,聽到她的話,傲天立即站了起來,“你說什么?他們怎么找到你的?我沒有殺他,我沒有殺他……”
云歌的心冷了,她喃喃的問,“你沒有殺他,那你把他怎么了?”
“我只是叫幾個小弟挾持住他而已,我根本沒有想要要他的命,這純粹是意外,他自己跳海了!”
不管是狡辯也好,還是申述也罷,云歌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踉蹌著退了幾步,眼眸里沁滿了淚水,傲天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變得失魂落魄,一把抓住她的手,“怎么了?云歌,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真的沒有……”
“放開你的臟手……”
“放開你的臟手……”云歌忽然凄厲的喊了起來,眼淚滾滾而落,傲天嚇得立即縮回了自己的手。
為什么是離朗?為什么會是傲天?云歌的心徹底被傷到了,鮮血淋漓的那種。
她蹲在地上痛哭出聲,傲天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而哭!悶
門外忽然想起腳步聲,傲天機警的朝窗戶的縫隙處望去,幾十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浩浩蕩蕩的朝他所在的房間走來,傲天心一沉,當下就抓起云歌的肩膀,“快走,從后門走,有條小路是通往市區的,別哭了……”
“不哭了,你只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別擔心我!”傲天以為云歌是因為太過擔心他而哭泣,云歌卻倔強的站著不動,“我不走,我為什么要走?”
“警察來了,快點,你走啊,我現在是通緝犯,要是被警察發現你跟我在一起,你也會被抓去的!快走……”傲天急了,云歌又不動,只知道哭,他干脆抱起她,將她扔出了后門,云歌激烈的敲門,他將門鎖得緊緊的,自己獨自呆在房間里,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如果真有這一天,要和警察針鋒相對,那就平靜的對待吧,只要與她無關就可以了!
云歌不停的敲門,前門也響起了敲門聲,傲天撲到后門處,貼在門板上低聲安撫著云歌,“別哭了,快走吧,警察已經到了!”
“傲天,你告訴我,他在哪里跳海的,你告訴我,我要去找他,你知道嗎?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云歌哭得撕心裂肺。
傲天聽到她的話,眼底滑過一絲詫異,緊接著是深深的悔恨,他做了什么?
眼下容不得他思考,他也來不及對云歌道歉,他急速的說,“在西城區的海邊,你快點去找他,他沒死,真的沒死,沒人殺他,真的沒人殺他!”
“你快去,來不及了……”
前門的門被撞開,傲天立即轉過身子站得筆直,將門板后面的云歌擋得嚴嚴實實的,七八個警察沖了進來,傲天海沒得他們拔出槍支,便舉起了雙手。
“你就是傲天?”領隊的警察看了看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傲天。
“是我!”傲天不卑不亢的回答。
云歌站在后面,她不敢相信警察真的到了,她嚇得差點摔倒,眼淚都來不及落下,傲天便被戴上手銬給帶走了。
云歌沿著荊棘叢生的小路走了很久,邊走邊哭,哭得人都快虛脫了,腳底下則早已經打起了一排的血泡,她第一次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她和離朗,是不會分開的,要分開,也只有她離開他,他絕對不會先行離開。
絕對不會的!
走了許久,分不清是上午還是下午,云歌累得撲在了路邊的大巖石上,荒無人煙的郊區,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找到離朗,她不知道何處,才是她要追尋的方向。
一輛大卡車從郊區的馬路上駛來,揚起一地的塵沙,云歌提著高跟鞋像個瘋子一樣,站在馬路中央瘋狂的招著手,司機真以為她精神不正常,嚇得立即剎住了車,云歌不停的拍打著車門,司機探出頭來罵道,“你什么意思?嚇死老子了!”
云歌臉色的淚痕沾滿了灰塵,一張素凈白皙的臉已經變得灰蒙蒙一片,她牽強的笑了笑,將口袋里的錢全部掏出來,給了司機,“大哥,送我去海邊,最近的海邊……”
車上,云歌口中念念有詞,“離朗,皓皓,離朗,皓皓,皓皓……”
“警察……還有警察,還有傲天,傲天進去了,那我也要進去了……”
云歌越想越怕,她怕自己時間不多了,他還要救皓皓,她還要尋找離朗,她不知道該怎么辦?
亂了,。
大卡車漸漸靠近海邊,趁紅綠燈交換時,云歌猛地從車里跳了下來,司機在后面大叫,“喂,后面有車,不能下車!”
云歌心一慌,腳一歪,跌在了地上,后面的車就差一點點撞到了她,司機見她又掙扎著站了起來,詫異的嘀咕,“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海很平靜,只有偶爾泛起些許的浪花,云歌赤著腳在沙灘上瘋狂的泵跑著,她茫然看見一個神清俊朗的男子遠遠的站在那里,正微笑的望著自己,她露出會心的微笑,加快步伐,想要-撲進他的懷里。
明明越來越近,可是他的笑容卻越來越模糊,模糊得像是一處幻影,云歌撲了個空,她蹲下來,嗚嗚的哭了起來。
“離朗,你在哪里?”
她心底委屈,她不能失去她,這些年來,他從來只是莫家的一個陌生人,可是卻在大家都拋棄她,就因為她是女兒,不能像她的哥哥一樣繼承家業,不能像她的哥哥一樣為莫家開枝散葉時,她被扔進了孤兒院。
家族敗落,卻只有離朗始終陪在她身邊。
那些成長的歲月,是他們相互依靠著一路攙扶長大,小小年紀的他,獨自去了國外,在異鄉拼搏的他從來不言及心中的苦楚,用他微薄的收入供著她讀完高中,考進名牌大學。
她是音樂系的才女,她的夢想就是在維也納最美的金色大廳為他吟唱一首歌,她要讓他為自己驕傲,可是命運不曾眷顧她,她狼狽離開五年,再相見,卻是如此血淋淋的分離。
那深邃的海平面似乎也聽到了云歌悲痛的哭泣聲,忽然天色變得昏暗,雷電交加,平靜的海平面變得咆哮起來,冰冷的海水濺起的翻騰著的浪花拍打在她身上,她早已忘記了肉體的疼痛。
海水的呼嘯就像是人的嗚咽聲踏浪而來,那似乎就像是離朗的呼喚,云歌聽得特別熟悉,她哭泣著朝海里跑去,冰冷刺骨的海水裹住她單薄的身子,慢慢淹沒到她的胸前,她的頸項處。“離……朗……”
一個凄涼的女聲在海水的上方久久回蕩著,一個巨浪打來,云歌眼前一黑,她被卷進海里又別沖到了岸邊,她狼狽不堪的蜷縮在沙灘上,像只任人宰割的大蝦,躬著身子,奄奄一息。
海,又恢復了平靜,平靜得讓人心慌,它就的任性妄為,讓一條一條的生命在它面前顯得特別的蒼白無力,它可以隨意吞噬,又可以肆意侵略,生命在它面前是如此的渺小。
慕冷巖一整天都是在心神不寧中度過的,云歌電話里的沉默讓他聯想起突然出現在醫院的那幾名警察,他悄聲前往警局,卻聽到了自己最不愿意聽到的事實。
他氣得發瘋,找到云歌下榻的酒店,酒店的大堂經理卻告知他,云歌并沒有回來。
天色漸暗,慕冷巖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鷹隼的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進出的每一個人,當全身濕漉漉,凍得渾身發抖唇色烏青的云歌失魂落魄的出現在酒店大堂門口時。
他心底積壓了一整天的怒火在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蕩然無存,他高大的身影沖到她面前,并沒有嚇到她,感覺到她的僵硬和呆滯,慕冷巖心里泛起無限的憐惜。
他脫下大衣,披在她的肩上,伸手將她攏進懷里,抱起她,叫上大堂的經理,將云歌抱進她的套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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