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眼角的淚滾落了下來,她自己趴在吧臺上,神色恍惚的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卻越來越細.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她扳著手指不知道在算著什么,高幸酒醒了一大半,林響看著她,兩人面面相覷。
“她在說什么沒有時間了,我怎么好像聽不懂?”林響問高幸。
高幸解釋道,“可能她是說那塊地沒時間了去爭取了吧,馬上要招標了,哎……她現在壓力很大!近“
“既然招不到標就放棄得了,那塊地真的那么重要嗎?“
“我也不知道!“
云歌喃喃自語著,在林響和高幸分神間,又仰起脖子將手中的洋酒灌了下去,可是,怎么喝這么多還是不醉,自己神智反倒越來越清醒,而心底積壓著的對某個小鬼的思念也越來越清晰?
林響將她手里的酒瓶子又奪了過去,云歌忽然就坐直了身子,猛地用力的捶著吧臺,大喊道,“上酒啊,為什么不上酒,我們還要喝!”
酒保很快上來,正準備替云歌開酒,卻被林響制止住,“云歌,你不能再喝了!”
“哎……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帶你來酒吧了!”高幸一見云歌這樣,心里真是悔恨不已貝。
云歌嘻嘻的笑著,還是趴在吧臺上,嘴里都嚷著還要喝酒。
“怎么辦,我們還是送她回家去吧!”林響拾起云歌抖落在地上的外套,重新套在她身上。
高幸掏出手機,翻開電話薄,撥通了傲天的電話,順便也橫了林響一眼,小聲道,“要送也輪不到你送,云歌又不是沒男人!”
林響正欲敲高幸鬧到,一聽到她說傲天,頓時兩眼放光。
“天哥,不好意思,又要麻煩你了,云歌喝醉了,我們現在在KOSSPUB,對……新開的那家……好……放心……我們在這里看著她呢!”
林響湊過來問,“等下天哥要過來呀!”
“你這不是問廢話么?”高幸白了他一眼。
林響暗自樂了,自己拿起云歌喝過的酒,坐在一旁喝了起來。
傲天和阿豹很快就趕到,這次出乎高幸和林響意外的是,傲天到后,并沒有用憤怒的眼神秒殺他們兩個,只是擰著眉頭看了一眼云歌,然后問他們,“她怎么又喝這么多?”
高幸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解釋,“天哥,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帶她來的,她心情很不好!”
傲天一臉的冷峻,迷離的燈光打在他臉頰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高幸只是有種直覺,他應該沒有生氣和怪她。
阿豹在一旁,細聲的對正趴在吧臺上的云歌說,“云姐,天哥來了,天哥來了……”
云歌睜開雙眼,搖晃了一下腦袋,緩緩轉過頭去,看見傲天,她軟軟的往他懷里撲了過去,眉眼笑得彎彎的,她撒嬌的埋怨,“傲天,你怎么現在才來?我沒喝醉……真的……沒醉……”
傲天的心一瞬間就軟了下來,他默不作聲的抱起了她,穿過端著酒杯狂歡的人群,云歌眼神渙散的看著眼前這張臉,破碎的話語斷斷續續的飄在叫囂的音樂聲中。
“你是傲天……傲天……我要把那塊地……送給你……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可是……他媽的……他們不給我機會……我怎么辦……我不知道……不知道……”
音樂聲簡直是震耳欲聾,可是傲天還是聽見了她模糊不清的話,他定定的看著懷里一臉迷蒙的女人,心底有了最堅定的信念。
酒吧外,阿豹將車開來,林響撫著高幸跟在后面準備去攔計程車,沒想到傲天卻回過頭來,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都上車吧,這個時候了,哪里還打得到車!”
林響和高幸相互一怔,隨即嘿嘿的跟著上了車。
阿豹開車,林響坐在副座上,傲天抱著云歌坐在后面,高幸歪歪扭扭的坐在他旁邊。
高幸雖然沒有喝醉,卻很多話,在車內一片沉默時,她扯開了話題,“天哥,你知道嗎?云歌壓力真的很大,為了得到A市那塊地,她連著幾天幾夜沒合眼,可是我們標書做出來了,人家又將我們P掉了,你說,這人心情能好嗎?”
“所以,我們就出來喝酒了……云歌很少喝醉,所以……你不要怪她,真的不要怪她……”高幸一說完,打了個酒嗝,就沒有了聲響了。
林響回頭一看,上一秒還喋喋不休的高幸,一說完就靠在車窗上睡著了,他無奈的笑了笑,又將目光落在傲天身上。
傲天不知道在想起什么,林響覺得沒趣,便收回了目光,車子開到云歌公寓時,傲天才叫住了扶著高幸的林響,“這段時間,公司的事情辛苦你們了!”
林響一愣,連忙搖頭,“不言謝,這都是應該的!”
傲天微微扯了一下唇角,又對著正準備下車的阿豹沉聲道,“阿豹,你送林響和高幸回去,不用來接我了,今晚我在這里陪你云姐!”
阿豹點了點頭。
將云歌放在大床上,傲天愣愣的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她,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身體,他的眼神里布滿了心疼,而她在酒吧說的那幾句話此時也刻進了他的心底深處。
原來,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米花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