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法眼
“他……他死了莫立明，是你殺的？”
驀然，只聽唐嫣出一聲驚呼，彪叔聞聲趕了過去，他右手中緊緊握著的那把微型手槍瞄準已被莫立明按倒在地上的那個越南劫匪，剛才由于方位偏差，他不好射殺這個持槍的惡徒，可沒想就在那千鈞一之際，恰恰莫立明動手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人撲下了地面。
“他死了？”彪叔也驚詫道。
“是的”正蹲在那里幫助莫立明制服那男子的唐嫣抬起頭來注視著彪叔回答道。
“莫老弟，你沒事吧？”彪叔見那人沒了絲毫動靜，便不由呼了口氣，渾身輕松下來，他當即也蹲下身去攙扶莫立明。
當他和唐嫣將莫立明扶持起來之后，倏忽間，他們兩個人眼睛都瞪大了，無比驚訝的目光定在那男子身上，只見他脖子上的左右大動脈已被割斷，鮮血灑了一地。
眼見此情形，唐嫣不禁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她萬萬沒想到莫立明不聲不響地便殺死了一個人，而且手段是那么地兇狠，一點兒都沒手下留情，置之死地而后快似的。
一瞥眼之間，唐嫣現了，莫立明右手上正握著一把血淋淋的小刀，她一下子便認出來了，那把刀正好是上午莫立明在“騰越翡翠城”拿來現場解石現寶的那把鋒利小刀。
“彪叔，唐小姐，我殺人了，我殺死了他，如果我不下手，我怕他掙扎起來向你們開槍”莫立明張口說話了，他語氣聽來平靜，但顯然可見他身子在不住地抖，像是很不安。
“我們知道了。沒事了。”唐嫣走上來握了握他的手，給他傳遞溫暖，說話的口氣也是充滿鼓舞之氣的。
“莫老弟，你做得好殺得好”彪叔笑哈哈地朝莫立明豎起大拇指道，“那種混蛋，死有余辜你不殺他，我也會解決他的我真是想不到，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勇氣和身手”
莫立明吐口氣道：“彪叔，他們死了這么多人，我們會沒事吧？”
他因此忐忑不安，本來這次出來是賭石的，那是件大好事情，可不想中途中卻遇上這等禍事，現在對方幾乎被殺光了，就算這事沒關系，也見了血光怕沾上晦氣了，來日賭石的運氣可要被折了。
“能有什么事？”彪叔一臉歡喜神色地說道，“莫老弟，你完全可以放心，什么事都沒有其實你那是在替天行道，你鏟除了他，就等于你將他就地正法了，叫他們以后沒法再害人了，像他們那種人，什么違法犯罪的事情沒做過，我想他們死一千遍也不為過吧？”
“嗯，我知道了。”有了彪叔這些話的開導，莫立明便漸漸地放下了心來，沒再因為親自手刃一個人而惶恐不安了。
唐嫣忽然也歡聲笑道：“莫立明，說起來剛剛多虧了你啊，要不是你及時把他放倒，那他肯定會向我們中的人開槍的，那樣受損傷的就是我們了。”
“是啊。”彪叔也說道，“所以說，你的果斷，很好”
“我也只是情急之中才那么做的。”莫立明應答道。
他們三個人說話之間，武藝他們踢踢踏踏地跑回來了。
“彪叔，八個人，都搞定了，沒留下一個活口”武藝走上前來向彪叔報告道。
“干得好大家都上車吧盡快離開這兒，免得給他們收拾的人現我們的蹤跡”彪叔高聲囑咐道。
于是唐嫣扶著莫立明走入了先前他們所乘坐的那輛車，很快車子便啟動了，加度地向前駛去。
“莫立明，你沒事吧？”
黑暗中，唐嫣柔聲詢問呼吸有些急促的莫立明道。
“呃。”莫立明反應過來，回答道，“我沒什么。唐小姐，能否找個地方我們歇會兒，我身上都是血，渾身不適。”
唐嫣說道：“彪叔等下會安排的。莫立明，你先tǐng一下。你這是第一次殺人吧？”
“那當然了。”莫立明苦笑道，“我要不是第一次殺人，那我豈不成了殺人犯？”
嚴格說來，他這確然不是第一次取人性命，第一次應該是在新疆烏魯木齊那一邊料理老料的時候，只不過那次他的殺人手法不留絲毫痕跡而已，而這一次他可是用真刀刺殺別人，在形式上完全不同。
“嗯，沒關系的。”唐嫣再一次安慰他道。
“唐小姐，我能冒昧地問你一聲嗎？”莫立明忽而岔開話題說道。
“當然可以了。”唐嫣爽快地說道，“你有什么就直說，別客氣。”
莫立明直截了當地問道：“唐小姐，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莫立明，你怎么突然這么問我？”唐嫣疑huo道。
莫立明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點真相。彪叔身上帶有手槍，武藝他們后來又從車上取出來了沖鋒槍，這些東西在國內可是嚴禁品，誰攜帶有，一旦被警察查出來，就會以非法私藏槍支彈藥罪判刑的。”
“……”唐嫣頓了頓回答道，“莫立明，你剛也看到了，緬甸這邊這么亂，我們不帶點防身武器是不行的。不管怎樣，這事和你沒關系，不會牽連到你。還有，我們帶槍要合法證明就有合法證明的。”
“那就沒什么事了。”莫立明淡淡地說道，他心知肚明，這下唐嫣不會跟自己說大實話，不過真沒關系，唐嫣說得對，那些事情都跟自己沒有關系，自己來這只是和他們合作賭石的。
既然人都來了，那就不能后悔了，無論如何，都只得硬著頭皮走下去。
這尋寶之路本來就不是一帆風順的，怎么會沒有風險。
汽車在大山里急行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來到了有燈火的地方了，那大概是一個集市，車子在一座燈火通明的房子前停下來之后，唐嫣就招呼著莫立明，說大家下去休息，明早再出。
莫立明便隨著唐嫣他們走下了車，然后走入的是一座別墅樣的旅館。
一進房間，莫立明就沖到洗手間里。
“啊？”
眼睜睜地注視著鏡中那個渾身上下都沾滿鮮血的自己，莫立明禁不住驚叫了一聲，他心跳掩抑不住地一陣狂跳，有一種做賊后心虛的感覺。
良久，他才控制住這股強烈的異常情緒，并將衣服全部脫掉，站到了蓮蓬頭下，他將水放到最大，讓水把身上的血污和血氣一股腦兒地沖刷掉。
洗了起碼有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這才關掉水閥門，從洗手間走出來換上新衣服。
余下的時間，莫立明躺倒在軟綿綿的大沙netg上，可是始終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地，就是不入眠。
剛殺的那個人，在他腦子里留下的影響確實很大的，盡管他不止一次地暗示自己，自己那是正當的自衛，并且殺的是該殺之人，但是呢，他怎么就是對那陰影揮之不去，只感覺有雙眼睛在自己背后盯著自己一般。
不知不覺地，他倒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第二天也不知是什么時候，他在一陣手機鬧鈴聲中驚醒了過來。
“莫立明，醒來了沒有？”
他順手抓起擱放在netg頭柜臺上的手機接聽電話，只聽見電話那端傳來的是唐嫣的聲音。
“哦，我起來了。但還剛下netg，沒有準備好，能否等一下？”莫立明回答道。
“當然能了。你別著急。我們等著你的下來。”唐嫣在電話里好言好語地說道。
掛上手機之后，莫立明就反身起netg了，然后穿好衣服，并走去洗手間進行洗漱。
一切備妥以后，莫立明就走出房間，走去和唐嫣他們會面了。
眾人在餐廳里聚餐，彪叔請莫立明坐到他身邊。
“莫老弟，來，我們兩個先喝一杯，昨晚讓你受驚了，你現在心情和緩了過來了吧？”彪叔向莫立明舉起盛滿酒水的杯子來，笑意盈盈地說道。
“我沒事了，彪叔。”莫立明瞇眼笑了笑道，此刻他神情鎮定自然，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就好了啊。來，干杯。”彪叔歡喜道。
“干杯”莫立明也舉起杯來與彪叔碰杯對飲。
隨后兩個人都是仰起頭來一飲而盡，暢快淋漓。
“莫老弟，這地方離我們的目的地不遠了，若無意外，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夠趕到了。”彪叔說道。
“哦，是嗎？”莫立明歡笑道，“那太好了。”
“是啊，我們賭到好欲就好了。”彪叔說道，“莫老弟，聽說完成這筆生意后你還想去仰光那一邊參加翡翠公盤是吧？”
“對。”莫立明毫不猶豫地點下了頭來說道，“彪叔，方不方便？”
“方便怎么會不方便呢？”彪叔想也沒想地說道，“手續你手上不都齊全了嗎？到時候如果我沒有空陪你去，那就讓小嫣和你一塊兒去吧。”
“謝謝。”莫立明彬彬有禮地說道。
“莫立明，你以后不要跟我客氣。”彪叔高興地說道，“從今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來，小嫣，武藝，我們一家子一起喝掉這一杯”
應和聲中，眾人都舉杯暢飲，一下子觥籌交錯和相互祝賀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吃飽喝足，爾后，一干人坐車徑直開向緬甸最大的欲市孟拱。
約莫正午時分，他們在下一處城鎮遇上了兩輛汽車，莫立明認識那兩輛車，那正是前天從云南某個空軍基地開向騰沖的那兩輛加長豪華版路虎越野車。
“咦，怎么會這樣？”當一眼認出那兩輛車的時候，莫立明這一驚真吃得可不小，這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原來那兩輛車會和自己等人在緬甸內地會合。
莫立明見到那兩輛車之所以會那么吃驚，是因為車中加長的車廂里面裝載的是大批量的軍火。
只是他還不確定，那里頭是否還有軍火。
當通過左眼上的“七眼佛靈”對其車廂進行一番透視之后，結果證明，里面確實還存在槍。
“果不其然啊，那車中還有軍火”莫立明暗自詫異道，“彪叔他們果然是另有來頭，可他們拿著這么多的槍支彈藥在緬甸干什么呢？”
莫立明想來想去，最終得到的答案是，彪叔他們是做軍火生意的，他們要用軍火去換那塊巨大的翡翠。
“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我不給他們販賣軍火，只是為賭石而來，那有什么的？”莫立明隨即想道，“再說了，彪叔的勢力那么大，他走私軍火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這件事應該很容易搞定的。”
開那兩輛車押運那批軍火的共有六個人，均是牛高馬大的年輕男子，他們與彪叔會合之后，都表現得興高采烈。
莫立明裝作渾然不知，只是跟著他們開車直往前趕去。
下午…鐘左右，他們當真趕到了孟拱城鎮，他們落腳的地方是一家小旅館。
一到地兒，眾人就先吃飯，因為都餓得很慌了，幾乎前心貼后背了。
“莫老弟，吃完飯后你就好好休息，明天才去看石頭。”
吃飯的時候，彪叔笑吟吟地對莫立明說道。
“哦，好吧。”莫立明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
他心知肚明，彪叔他們等下可能會去聯系軍火買家，這事自然不會讓自己參與，說句實話，他肯定也不喜歡參加這種涉黑的活動。
這晚莫立明睡得也不是很踏實，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卻現彪叔他們沒在，只有唐嫣一個人在旅館里面。
“莫立明，彪叔他們出去了，等下才回來。”
吃早餐時，唐嫣巧笑嫣然地說道：“等會兒我們兩個出去玩玩吧。這邊的欲石市場很大的，應該能滿足你的賭石要求。”
“好的。”莫立明答應著。
吃完飯后，莫立明就和唐嫣走出了旅館，來到孟拱的欲石街上。
緬甸是“翡翠之鄉”，而這里的孟拱城是欲石重鎮，所以翡翠原石可想而知有多么豐富了。
這還不是全部的，實際上，在他們走上那條街后沒過多久，莫立明就一眼現了一樣東西，那東西擺放在街邊的地攤上，赫然是一塊激冠一樣紅色的石頭。
“莫非是傳說中的‘紅寶石’礦石？”莫立明頓時十分驚喜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