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瞳將衣袖放下,不再讓銀風看她胳膊上的傷口。
雖然已經想過了如果他再問她就實話實說,但是一動了真格的,她發現自己其實很難說出口。
如果銀風現在心情很好,她若是說了她只是想替凌司煬那個挺可憐的皇帝試藥順便弄出解藥的話,一定會笑她愚蠢,如果銀風現在心情很差,說不定就是劈頭蓋臉一通罵。
只是……
蘇瞳忽然愣了一下,抬起眼看向銀風復雜的冷眸:“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鳳凰血?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是在用自己的血做什么?還有,你為什么可以在皇宮里來去自如,又為什么一定要每每進到竹林里送死然后受了一身的傷回來?你有病嗎?”
銀風眼神未變,卻是在銀色面具下,蘇瞳看不到的表情微微為了變,眉毛微蹙。
見他不再說什么,蘇瞳氣哼哼的站起身,轉身就要走。
“你也一樣,隱藏著屬于自己的很多秘密,不是么?”銀風的聲音忽然有些沉悶的響起,蘇瞳腳下不由頓住,猛地轉過眼看向他,卻見他依然靠坐在床頭,銀色面具下,她唯一能看得清的下巴是一片蒼白,他腹部的傷依然很重……
她是應該說他觀察細微呢,還是她確實是與拓跋落雪的性格差距太明顯了。
蘇瞳深深的看了銀風許久:“你什么意思?”
銀風轉過臉,繼續吊兒郎當的一笑,歪過身側躺著,故意擺出一副嫵媚迷人的模樣,露出一絲顛倒眾生的蒼白媚笑:“你知道我在說什么。”
蘇瞳不語,卻是緊抿著嘴,大步走回床邊:“你還知道什么?”
銀風挑眉輕笑,看著那個女人明明很想發作卻故做隱忍的臉,忽然間,銀風的眼神微微迷離了一下,隨即用著很少的平靜又清淡的聲音低問:“你想替凌司煬那個皇帝弄解藥?”
蘇瞳早就知道他猜到了,雖然現在她百分之五十覺得他就是小白兔,但又百分之五十覺得他確實不像,只是他都這樣問了,她還能怎樣,只能歪過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桌案上擺放了一排的藥:“雖然我不知道你在這皇宮里究竟是什么身份,和凌司煬是什么關系,不過,你應該很了解他,是不是?”
銀風沉默,卻是等于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