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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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陽關原是北燕邊境,地處北邊終年都寒風呼嘯,關外是一直片茫茫雪源,冰天雪地。
兩人快馬從雪原馳過,一名黑甲侍衛揚鞭一指,對并駕齊驅的黑裘男子道:“王爺,前面就到虎門關了。”
羅衍勒馬深深吸了口氣:“是啊,走吧。”前些日子接到消息楚策已經動身回來,按時間算今天也該到了。
兩人一拉韁繩,策馬進了虎門關,羅衍翻身下馬朝守衛問道:“還沒消息回來嗎?”
“還沒有。”守衛上前回道,望了望虎門關外面的茫茫雪原道“王爺還是進去等吧,這里有咱們看著。”
羅衍微微抬了抬手道:“不必了,我們就在這里等著。”說罷將馬匹交給守衛和朱雀兩人一道上了虎門關的城墻之上。
“白虎已經去接應了,算算時間應該今天一早到的,這幾個時辰過去了,也不見人回來,也沒有消息,別是出了什么事。”朱雀一邊走一邊說道,潛入東齊夷都帝宮這是何等危險的事,當初他們要去辦,楚帝堅決親自前去,如今東齊那邊也沒動靜,想來他是已經將東西成功帶回來了。
羅衍默然不語,眸中暗影沉沉。
“只要皇上拿到了東西,東齊和西楚的戰局就可逆轉,咱們就會占盡先機。”朱雀喃喃說道,側頭看到羅衍一臉沉重,不由問道:“王爺,你還擔心什么?”
“事情似乎太容易了,長老會那些人好糊弄,百里行素可一點都不好糊弄,而且那天交手之時,他似乎已經識破了咱們的計劃,直到現在他也沒動靜,我們才摸不準他想干什么。”羅衍沉聲說道。
一直以來,對于智謀齊天的百里行素,他從來不敢調以輕心,這些年,斗智斗勇,都將對方的稟性摸得一清二楚了,他能看出他的路數,他也能猜到他的計劃。
兩人正說著,守衛便高聲叫道:“回來了!回來了!”
兩人聞聲望去,看到茫茫雪原之上快馬而來的一行人,羅衍轉身下了城墻,剛一出城便見一身黑色大裘的帝王一馬當先而來,看到他勒馬停了下來:“關內可還好?”
“與東齊交戰過幾次,一樣勝負不分。”羅衍直言回道,望了望幾人道:“不是說了一早回來,怎么現在才回來,我們還以為出了事,才到這虎門關來接的。”
“皇上受了傷,不能急于趕路,便耽擱了些時辰。”青龍出言回道。
羅衍聞言點了點頭,而后又望了望幾人,眉頭皺起,沉聲問道:“玄武怎么沒回來?”
楚策薄唇微抿,出聲道:“朕讓他留在東齊還有些事要辦,暫時不會回來。”只是那夜百里行素那般輕易放過了追捕他,著實有些意外。
羅衍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心有疑問但也沒再追問下去,看著他面色蒼白不由問道:“傷勢如何了?”
“無礙。”楚策淡聲道,在虎門關四下望了望:“回上陽關。”
一行人齊齊翻身上馬,策馬離開虎門關,回到上陽關已經是午后,羅衍立即召來了軍醫進大帳替楚策治傷,不過東齊一直沒動靜,這傷又是怎么來的?
“東齊發現了?”羅衍站在一旁出聲問道。
青龍搖了搖頭,道:“是百里行素的人。”
“果然是他。”羅衍微微嘆息道,那天他果然發現了不對勁,望了望軍醫道:“皇上的傷勢如何?”
“傷口再深半寸就有性命之憂,不過好在之前處理的很好,現在只要每天換藥十天半月就能好起來了。”軍醫躬身回道。
羅衍抿唇不語,揮了揮手讓軍醫退下,問道:“你自己也注意點,也是做爹的人了,多替孩子想想,無憂給你寫信了,都來兩封了。”
楚策聞言薄唇微揚,起身穿好衣服,到桌案處坐下,取過信件的手不由一顫,信上的字跡有些稚嫩,甚至每個字都大小不一,不過看在眼中卻是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
兩封信并不長,楚策看了足有一個時辰,眉眼間難掩的喜悅之色,思量了半晌決定提筆回信,捏著筆半晌竟想不到該怎么回,這并不是他所擅長的事情,總不能跟一個七歲孩子講戰場上的事情。
羅衍見他的樣子也不由失笑,就是面臨千軍萬馬,也沒見過他這么一臉為難,手足無措的樣子啊!
楚策放下筆,抬頭朝他問道:“要不要……送個什么東西給他?”說著起身到一旁兵器架上取了自己隨身的佩劍:“無憂說他學著練劍了,把這個送給他。”
羅衍搖頭失笑,上前將劍收起,道:“他才七歲,這玄鐵劍太重了,他拿不起。”再說了中州府里給他備下的,也會比這好得多。
楚策想了想,點了點頭嘆息:“也是。”這是上陣殺敵的劍,給他確實不合適。
羅衍思量了一會,眸光一亮,道:“對了,以前在燕京宮里尋到一柄短劍,精致小巧給他用正合適,我一會就差人從燕京取了送到中州去。”
“先送到這里來看看,不合適了讓人再修改一番也好。”楚策沉聲道,東西他都沒過目,怎么能就那么送去。
羅衍失笑:“行,我這就讓人去送到上陽關來。”
兩人正商議著,白虎從外面快步進了大帳,拱手稟報道:“皇上,大將軍王,中州……大夏皇帝來了。”
楚策微微皺了皺眉,沉聲問道:“多少人馬?”
“就他一個人。”白虎回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