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16 憶往昔,驚見故人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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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憶往昔,驚見故人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雪舞冰凝  分類: 歷史時空 | 雪舞冰凝 | 重生之不做皇后 
正文

正文

6憶往昔,驚見故人

二人談定正事,便有志一同的不再說起這些煩心事。林培之將手已剝好的一只蜜橘放在一邊的一只白底青花云龍瓷盤上,卻再沒動它。在現荼蘼略顯好奇的目光后,他便解釋道:“我母妃在世之時,最愛吃蜜橘。且每次都要將橘上的筋脈盡數挑去……”

他想著自己的母親妙妃,眸內不覺現出溫柔之色來。荼蘼見他這副神情,卻是不由的想起此時正遠在蘇州的段夫人來,她偏頭想了想,一時竟未想起段夫人平日最愛吃什么水果。她自愧于自己的疏失,不由的嘆了口氣道:“到今兒我才注意到,我竟不知道我娘愛吃什么水果”

林培之一笑,隨手提起一邊的酒壺,為自己斟滿了酒,仰頭一口飲盡:“但你母親還在”只要人還在,便總能彌補從前的疏失,而人若早已不在,再說什么也只是惘然而已。

荼蘼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見他有意再飲,不禁擰了眉,伸手按住了他剛剛放下的酒壺:“這酒烈,還是少喝些的好”她說著,便將手已剝好,卻才吃了兩瓣的蜜橘遞了給他。

林培之深深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么,畢竟還是放下了手的琉璃盞,接過蜜橘,慢慢的吃著。

荼蘼眸光流轉,卻注意到浣花溪一邊的一株花樹下,正有一名青衣丫鬟靜靜立著,不時注意著這邊,顯然是林培之留在這里侍奉的人。她站起身來,對那丫鬟招了招手。那丫鬟倒頗機靈,將她招手,便快步走了過來,荼蘼低聲吩咐了幾句,她便答應著去了。

林培之在旁,顯然已聽見了她吩咐丫鬟的話語,因展顏一笑,敲一敲桌子,調侃了一句:“這是哪里來的管家婆子,竟連我喝什么酒也都管上了”他口雖說著抱怨的話,卻是一派怡然自得之色。

荼蘼面色不變,悠然回身,輕描淡寫道:“你喝什么,我哪里管得了,不過那酒我卻是不喝的”

林培之哈哈一笑,提起酒壺輕輕晃了一下后,卻道:“這酒,乃是盧先生所釀名曰斷腸”

荼蘼微詫的揚了下眉:“斷腸?”回想起這酒下腹之時,那股異乎尋常的燒灼之感,確是近乎于痛,也莫怪盧修會名之為“斷腸”。只是她在廬山與盧修相處多年,卻似乎從沒見他飲過。

二人正說話間,那丫鬟卻已折了回來,將一壺酒送入亭內。林培之見她過來,便自住了口,待她放下酒壺,他便擺了擺手,示意那丫鬟可以退下了。

“獨酌應是可斷腸……”他伸手轉而提起丫鬟剛剛送來的那壺酒,為自己斟滿了,曼聲吟道。而他的這句話也恰恰解釋了為何荼蘼從未見盧修飲過這種“斷腸”酒。

荼蘼默默咀嚼著這句話,不由的嘆息了一聲。林培之顯然已有些醉意,一面自斟自飲,一面似漫不經心的隨口說道:“盧先生與我母妃乃是青梅竹馬,我外祖曾有意將我母妃許配給他。只是可惜,后來我母妃卻遇上了皇兄……”他聳聳肩,有些譏嘲道:“這就是人的命……”

“母妃決意隨皇兄進京,盧先生傷心之余畢竟放她不下。那年恰是大比之年,他猶豫再三,終于還是選擇了進京趕考。入京之后,他也不愿去找我母妃,于是便在京北尋了一處佛寺住下。”林培之笑了一下,卻忽然抬頭看了荼蘼一眼:“你猜猜,他遇到了誰?”

荼蘼幾乎便要回他一句:我怎會知道。但目光落在他面上時,看到他那副似好氣又好笑的模樣,卻是忽然之間便是心一動,脫口問道:“可是嘉铘長公主?”

林培之撫掌笑道:“可不正是不過那時的長公主已將嫁入熙國公府,而盧先生對我母親又是舊情難舍,長公主知情之后,一怒之下,卻還是嫁給了如今的冼公爺……”

荼蘼一手支頤,想著這些紛繁復雜的往事,不由的嘆息了一聲。只是嘆息之后,她卻又忍不住覺得疑惑,因問道:“你今兒怎會忽然想起說這些?”她與林培之相識已非一日,林培之從未對她提起過這些前塵往事,但今兒他卻說了,怎不令她心生疑竇。

林培之隨手提起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新換上的酒水顯然力道遠不如先前的“斷腸”以至于他微微皺了下眉,才道:“你也知道,我今兒去見了嚴婕妤”

那些與往事有所關聯之人,如今幾乎皆已隨風逝去,所剩下的,不過是如盧修、嘉铘長公主一類的半局外人。而在此刻,他卻忽然見到了嚴婕妤,怎不令他心生感慨。

荼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卻不期然的又想起那個清雅來。

清雅,她……究竟是自己家的局外人還是局內人呢?她不清楚,卻明白自己心的那一絲不安之情已愈的明晰。她忽而舉起眼前的琉璃盞,一個仰頭將盞所余的“斷腸”盡數飲下。

酒入愁腸,如刀割,似針刺,一股酒氣隨之沖入腦,帶來陣陣醺然,她不由脫口贊道:“好酒”到了這個時候嗎,她才忽然明白過來,難怪盧修會釀出這等烈酒來。

喝酒若為求醉,那自是醉的愈快愈好。

大乾京師西北角上有一條不甚起眼的小巷子,因巷子口上種了幾棵頗為繁茂的榆錢樹,巷內所居之人便理所當然的將這條小巷稱之為“榆錢巷”。此時已是六月下旬,榆樹早生得高大茂密,濃密的樹蔭鋪展開來,將整個榆錢巷的巷子口都籠罩在內,顯得異樣的涼爽。

巷內所居的幾名街坊貪著這一份陰涼,此刻正坐在從自家端來的杌子上,在樹下閑聊。

一輛甚是簡陋的青帷騾車慢慢駛入榆錢巷,駕車的卻是一名麻面粗衣男子。那男子入了巷子,四下看了一回,似是對路徑不甚熟悉,回頭與車內低語了幾句后,便即躍下了車轅。他雖是蠟黃臉膛、滿面麻坑,卻生就了一副猿臂蜂腰的好身板,這一躍之下,更是輕若飛絮,若有明眼懂行之人見了,想必便要贊一聲好,但樹下諸街坊卻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各個繼續說話。

那男子上得前來,笑吟吟拱手作禮:“諸位請了”

樹下年紀最大的那名老者見他雖生得丑惡,卻難得有禮,便起了身,回了一禮,問道:“這位小哥可是有事?”那男子應道:“正是”他說著,便回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那輛騾車:“我家主人乃是一名大夫。此間有一戶高姓人家,請了我家主人前來診脈……”

他還未及說完,那老者已頷道:“小哥若要尋那高家,只從這里入內,右數第八家,門口有塊下馬石的便是了”那男子聽了這話,忙謝了老者,重又上了騾車,駕車直往里頭行去。

行不多時,他便已瞧見了那塊下馬石。他在門前勒住騾子,躍下車來,走上前去,在門上輕輕叩了幾下。門很快被人打開了,探出一顆白蒼蒼的腦袋來:“你們找誰?”

麻臉男子應道:“我家主子是來診脈的”

那老者聽了診脈二字,忙開了大門,應道:“原來是大夫到了,快請入內快請入內”二人正說話間,那邊青帷車的車簾已被揭開,有人彎腰下了騾車。此人瞧著年紀不大,紫膛面龐,唇邊微有髭須,生的卻頗是清秀。他下了車后,便將一只黑色藥箱遞了給那麻面男子,示意他背著。

然后在那老者的指引之下,一路往宅院里頭走去。

這所宅院,并不如何深廣,宅內卻是一派的林木森森,花徑曲折,倒也頗顯雅致。

三人走不幾步,便到了一處院子門口。那老者在門口停下,正欲言語,院內卻偏有二人迎面出來,兩下里撞個正著。那大夫驟然見著迎面過來的那人,不覺一震,下意識的停下了步子。那麻臉男子也便跟著停了下來。帶著一名小丫鬟,迎面而來的那人,面若芙蓉、身似弱柳,可不正是清雅。

那老者見著清雅,忙行了一禮,喚道:“小姐這二位便是請來的大夫了”

清雅看了二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柔聲道:“辛苦二位了”她語聲柔細,雖是說著一口新學的京片子,但吐字音之卻還是帶了幾分南方的輕儂低語,加之聲音清脆,卻也好聽。

那大夫拱了拱手,答道:“怎敢當小姐的辛苦二字,救死扶傷原是我等學醫之人的本份”

清雅抿唇一笑,眸光宛然流轉,略略想了一刻,竟又回過身去:“二位請”看那模樣,竟像是打算陪二人一道進去。那大夫與麻臉男子見狀,都是一怔,卻也并沒多說什么,便跟了上去。

清雅一面引路,一面問道:“未知大夫貴姓?”

“小姐客氣,在下免貴姓胡”那大夫甚是客氣的答著。他身后跟著的那麻臉男子聽了胡這個姓,卻是不由的輕輕聳了下肩,顯然有些不以為然。因宅院甚小,幾人才剛折返,便已到了廂房前頭。清雅伸手敲了敲門,輕聲喚道:“慧姐姐,大夫到了”

門內傳來幾下輕咳,門很快被人打開,露出一張荼蘼曾熟悉不過的臉容。那女子蒼黃著臉兒,一面咳嗽,一面客氣道:“怎好勞煩小姐親自帶大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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