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泄春光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尋死路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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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尋死路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禾早  分類: 古代言情 | 禾早 | 紅杏泄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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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默認章節

第74節

“什么………“沈夢宜聞言大驚,驀然站起身來,連失翻了茶杯都不自知,再轉頭望一眼綠萼,見她也是大受驚嚇,露出一臉蒼白無措的神色。

第一百七十八章暗動殺機

許秀才瞧見她們驀然色變,跟著也吃驚起來,但他回想自已說過的話,沒覺得有什么讓人駭異的地方,于是吃驚又變成了疑惑,躊躇不安道:“怎么?小生猜的不對嗎?”

沈夢宜最初聽見溫柔沒死的消息時,先是極度的驚訝,待到回過神來一琢磨,就知道這事情的牽扯實在太大了!陸策和溫柔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啊!而眼前這秀才,瞧上去明顯不是什么好東西,若是讓他知道這事,很難說他會不會以此來謀求進身,到時溫柔是死是活,她不關心,但連累到陸策,就是她不愿看見的了,因此只低著頭沉默,半晌方道:“沒什么不對的,你接著說吧。”

這話敷衍的意味太濃,連許秀才都能聽出來,但人家不愿說,他哪敢唐突佳人繼續追問?只咂著嘴道:“小生眼下倒是有點頭緒了。”

“什么?”沈夢宜不解。

“小生今日才知曉她被圣上賜給陸大人為妾,論理不該出現在云州城!”許秀才得意的晃著腦袋說出他的推斷,“因此小生料定她做的那見不得人的事,就是背夫私逃!”

“背夫私逃……”沈夢宜這會有點神思恍惚,緩緩的重復了一遍許秀才的話,才反應過來他究竟說的是什么。

“對!就是背夫私逃!”許秀才輕拍桌子道:“她還抗了圣命,這可是死罪!”他心里這個樂呀!這兩條把柄在手上一捏,足夠將溫柔治得死死的,不過他可沒膽子替她包瞞這抗圣命的事兒,暗自琢磨著,是不是該將這事兒捅出去?

綠萼回過神來,好笑的譏諷道:“她又不傻,干嘛要逃啊?陸大人這樣好的夫婿,她走遍天下都沒處尋去!”

這個問題,其實許秀才也想不明白,但他是親眼瞧見溫柔與葉昱單獨在一起住過一陣子的,于是將一切都歸結到溫柔的天性淫奔上去,搖搖頭反駁綠萼道:“你不曉得溫家還有個姓葉的,來歷不明的小子吧?小生看他倆一定是做出什么芶且之事了,怕被發現了這才私逃!”對,一定就是這個原故!看來,他得上陸府去一趟?沒準能得些打賞,或是混個小官兒當當!

“你這壓根就是沒憑沒據的猜測!”綠萼是見過葉昱的,覺得此人雖然不錯,但比起陸策來,還是差一截兒,若是讓她選,她可不會做這等傻事。

“怎么沒憑據?小生親眼瞧見他倆住在一塊的!”許秀才生怕被沈夢宜嗔他胡說,非得解說個明白。

失身、假死、私逃、奸夫…………

從許秀才嘴里說出來的這種種事情都令人匪夷所思,而且極具震憾效果,沈夢宜仿佛被炸雷連劈了四五次,腦暈沉沉的,一時間真的無法消化掉這么多信息,又聽見綠萼與許秀才在那里爭論溫柔私奔的事情,頭漲的感覺就更厲害了。

她很清楚溫柔離開陸策,不可能是私奔,要不陸策也不會陪著演那一場喪妾的戲了,但她真的弄不明白,他倆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若是相互喜歡,怎么又分開?若是不喜歡,又解釋不通發生過的這些事。偏偏這種疑惑,她還只能暗自琢磨,壓根不能去問陸策,再說這許秀才嘴里說出的話,能不能信還頗令人躊躇,只聽眼下他與綠萼的爭論就能推斷出很多事情完全是出于他的臆想。

“姑娘,你怎不說話?”許秀才說了半天,沒得到沈夢宜一點鼓勵和回應,實在有點無趣了。

沈夢宜抬眼瞧見他滿臉都是討好的笑,心里忽然閃過一邪惡的念頭,這個大嘴巴的家伙,實在不能留!就算他不知曉自個名姓,保不準也能打聽出來,回頭他出了這酒樓,還不知怎么在人前編排自已邀他私談的事情呢!想想都有些犯惡心!再說溫柔詐死,陸策欺君的事,他沒準也能打聽出來…………

許秀才哪知佳人轉眼間就已動了殺念,還樂滋滋的征求她的意見道:“姑娘你說小生若是去找陸大人,告之他逃妾的行蹤,他會不會見小生?”

沈夢宜心里雖起殺念,但她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多少會感覺慌怕,一時間還真不知該怎么結果掉許秀才這個大麻煩,這會突然聽見他說要去找陸策,先驚后喜,當即決定撂開手,將這事丟給陸策去處理,于是破天荒對著許秀才笑了一下,頗含深意道:“他一定會見你的,”

“這就好!這就好!”許秀才歡喜的不知怎生是好了,只能不停的搓著手,來緩解心里的興奮,正想再探問一下沈夢宜的姓名,將來飛黃騰達后也好試著上門去提親,誰想就見她站起身道:“多謝先生陪我說了這半晌的話,但眼下時辰不早了,先生也還有正經事要辦,我就不耽擱你,先告辭了。“

話一說完,她壓根沒有給許秀才挽留客套的時間,帶著綠萼就走出了雅間,下樓時,還將跑堂的喚了過來,讓他將帳記在沈府名下,又賞了他一兩銀子,囑咐他千萬不可將自已的身份透露給他人知曉。

出了客棧,沈夢宜上了馬車,綠萼剛想跟上,就聽她淡淡吩咐道:“你留下,盯著那窮酸,回頭我讓人來接替你。“

“盯他?”綠萼不解道:“這樣的人,多看一眼都是穢氣!盯他做什么?”

“看看他是不是去了陸府。”

沈夢宜的目光越過綠萼,望向遠處道:“若是進去便罷,若是他沿途打聽了什么事,最后又沒進陸府,你就跟著他,瞧他到底住在何處,記牢后趕緊回來告訴我!”

綠萼仍有些不解,但又不敢再問,只得點頭道好,目送馬車載著沈夢宜離去后,自已就避身一旁,等著許秀才從酒樓里頭出來。

許秀才正郁悶著呢!他哪能想到沈夢宜竟然說走就走,連多說兩句話的機會都不給他?他原本想要追出去的,但又怕此舉太過唐突,惹得佳人生氣,反不為美,再說這滿席的酒菜,壓根就沒吃兩口,他也不舍得浪費掉,猶豫了一會,知道再追出去也來不及了,干脆提起筷子,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停,停了吃,等到許秀才終于將那席酒菜統統塞進肚里,半點也沒浪費之后,才心滿意足的挺著肚子站了起來,打了一個響亮的飽嗝,然后一邊拿牙簽挑著牙,一邊哼著小曲走出了雅間。

直到下了樓,瞧見跑堂的望了他一眼,許秀才這才覺得眼皮一跳,心想壞了,不知這席酒菜付過錢沒有,若是沒有,他該拿什么錢來付帳?

好在跑堂沒有讓他付帳的意思,只陪著笑道:“這位客人,您吃好了?回頭再來啊!”

“嗯,嗯。”許秀才放了心,隨口敷衍著,方想出門,忽然又折了回來,扯住那跑堂的問道:“方才請我吃飯的那位姑娘,你可認得?”

能在大酒樓里跑堂招呼客人的伙計,都是閱人無數的,拿眼一溜,基本就能辨出來客的大概身份,而且知道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該爛在肚子里頭,端的是機靈無比,何況他先前還收了沈夢宜的賞錢,眼下自然搖著頭,一臉忠厚道:“不認得!”

許秀才心里十分失望,只得放脫那跑堂的,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綠萼在酒樓外頭已經等的腳都快麻了,既沒見沈夢宜派來接替她的人,又沒見那窮酸秀才出來,不覺憋了一肚子怨氣,暗自將許秀才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了個遍,這才瞧見他嘴里叼著根牙簽,背著手,一臉沉思的從酒樓里踱了出來,然后辨了辨方向,擇定一條路,慢慢的在前頭走著。

綠萼不敢耽誤了沈夢宜交待下來的事情,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打點起精神,悄悄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許秀才逮著一個行人問清了陸策的住處,便踱著步兒一路到了陸府的門前。本想著報明來意后就會被立該請入府里相敘,誰想剛陪著笑說出要求見陸策,就被守門的家丁打斷道:“爺出門還沒回來,你改日再來吧!”

許秀才覺得這是推脫之辭,探手就去荷包里摸錢,結果摸了半天,只數出十文銅錢來,正想塞到那家丁手里,讓他通融通融,就瞧見那家丁忽然沖著他笑了。

許秀才納悶歸納悶,還是不由自主回了個傻傻的笑,這時就聽見身后有人道:“爺回來沒有?”

“還沒呢!”家丁恭謹的答道。

許秀才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人家不是對著他笑啊!再一轉頭,就見一個身著青布衣裳的清俊少年,走到他身邊時側頭瞟了他一眼,隨后徑自跨過門檻同,入內去了。

想必那陸大人是真不在家,許秀才只好悻悻的將銅錢塞回了荷包里,轉身回去了。

綠萼跟了他一路,繞過好幾條巷子,才遠遠的看著他進了一家名叫福來的客棧。等了一會,沒見他出來,這才匆匆趕回去,將事情回稟給沈夢宜。

沈夢宜正坐在屋里彈琴,身旁站的紅蕊捧著一只翡翠如意耳香爐,爐里騰出裊裊的煙霧,熏得一室馨香。

綠萼悄悄掀簾進來,見她手下微頓,立刻彈錯了一個音。

坐在沈夢宜對面的一個身著竹布長衫的男子輕聲道:“心不寧則音不正。”

沈夢宜眉頭一蹙,再按著彈,誰想連錯音,這才嘆了口氣停下手來,抬眼問道:“那秀才進陸府了嗎?”

“沒有。”綠萼搖頭道:“我瞧見他在門口和那家丁說話,后來云淡回去,他就走了。我又跟著他一直到了福來客棧的門口,等了會沒見他出來,就回來了。”

沈夢宜沉默了一會,向她道:“你去休息一會吧。”

眼見綠萼退了出去,沈夢宜極力凝下心神,起手再彈同曲方終,就聽那男子站起身道:“今兒就到這吧,你心緒不寧,多彈無益。”

沈夢宜嘆了口氣,稟退紅蕊,抬眼望定他,半晌方道:“再幫我一次。”

她的話語里滿含無奈,還著一點淡淡的求懇之意。

那男子沉吟半晌,背手負立道:“你要我做什么?”

沈夢宜咬咬牙,垂眼道:“去云州,想法子娶了她,再將她帶去別處,越遠越好!”

“這事我未必辦得到。”那男子輕輕搖頭。

“只要你盡力,總有六七成的把握吧?”沈夢宜話語里的求懇之意更加濃了,她再次抬起的眼里甚至還有晶瑩閃動,“就算娶不了她,與她形跡親密些,總能做到吧?”

“你就真的……”那男子說到這里,收住了話頭,望了沈夢宜一會,嘆口氣道:“好吧,我答允你。”

“真的?!”沈夢宜微揚的臉上明顯帶著欣喜。

那男子背過身去,不再看她,輕聲嘆息道:“你知道我向來無法拒絕你。”

話畢,他頭也不回,就掀了簾子慢慢走了出去。

她也不想這樣做,但許秀才所說的事情,帶給她的震憾實在太大。溫柔在陸策心里占有一定的位置,這點她知道。可一直覺得溫柔既然死了,那一切就都煙消云散了,她應該試著讓陸策慢慢接受自已,慢慢忘掉溫柔。誰想就在她堅決的去執行自已的想法時,老天突然當頭丟了個炸雷給她,告訴她溫柔沒有死!

沒死!那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她不得不防范于未然!不論陸策為什么喜歡溫柔,是一時迷戀還是真心相對,她都不想再看見這女子出現在陸策的眼前!

沈夢宜抬手往琴弦上按去,十指掄得急促,結果彈了沒多久,琴弦就“叮”一聲斷了。

她站起身來,揚聲向外喊道:紅蕊!把這琴拿去燒了!“

許秀才其后又往陸府跑了兩趟,但每回都沒見到陸策,攪得那家丁一瞧見他,就揮手道:“爺不在,你回去吧。“

直到第三回,陸策總算在了,聽見外面有個來自云州的許書吏求見,微挑了挑眉,就說了聲“請“。

云淡在旁沉吟道:爺,此人接連來了好幾回,是不是云州那邊有什么事?“

陸策端起茶杯想了想道:“且聽他說。”

兩人說話間,那許秀才就被帶到了廳上,見了陸策立刻迎上去行了個大禮,嘴里喃喃道:“陸大人,可算是見著您了。再一抬眼,瞧見云淡站在旁邊,認出是那天在門外見過的布衣少年,曉得是陸策親隨,便也沖著他拱了拱手,笑得一笑。

許秀才話說得不倫不類,陸策也沒在意,只淡淡道:“我如今停奉思過在家,大人這稱呼可擔不起。坐,你找我有什事?”

“我………”許秀才小心翼翼的搭了半個屁股在椅子上,微側了身道:“請問大人府里可是走失了小妾?”

他這話一出,不單是云淡,連陸策都詫異皺眉了。

“這話怎么說?”陸策臉上的訝色一閃而過,隨即就恢復了淡然的模樣。

許秀才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臉上的異色,只當他是不想家丑外揚,于是陪了個訕訕的笑,躊躇著開口道:“按理說,大人的家務事,沒有我多嘴的份兒,只是我恰恰得知您府上小妾的藏身所在,怕大人為此憂心,這才趕著過來告訴一聲。”

陸策打量了他幾眼,慢慢道:“你說的這個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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