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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最傷人的話與逐客令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弈瀾  分類: 古代言情 | 弈瀾 | 春懷繾綣 
226.最傷人的話與逐客令

226最傷人的話與逐客令

次日里阿容一醒來,渾身上下都酸軟的,到底還是久病的底子,這一累就感覺跟散了架似的。昨天晚上煉丹藥到半夜,差點兒就睡死在爐邊了。

“這樣下去到底還是不行,病患好了自己倒了,聽著是光榮,可獻身精神也不是用在現在這時候的。”阿容一邊穿衣起身,一邊尋思著怎么辦。

早上備下的是小青豆粥和豆餅,加上一碟柴瓜,阿容一看這三樣兒都是解暑的啊,既然這樣按說不該著暑氣才對:“好像前段時間沒怎么見吃青豆粥啊,怎么最近老喝這個。”

正布置早點的施曉說道:“大姑,這是秦藥師大人吩咐的,說您易損易感,天熱得清涼袪火,天冷得溫經脈暖腸胃。這些小青豆和柴瓜都是專門差人去置辦的,綿江這一帶可不產小青豆。”

于是阿容有辦法了:“現在差人去置辦大批小青豆,甘蘆青豆湯最解暑氣,且老少咸宜。”

“成,我跟管事的說,您只管踏實地歇著。”

“歇著,哪得工夫歇著,只怕現在春懷堂上都堵滿了人,再歇著大家伙兒得說我見死不救了。”阿容喝了口青豆粥,鮮爽甘甜、綿綿沙沙的,這時才感覺出來,還真比現代那些精耕細作化肥農藥堆出來的口感好。

見阿容吃著表情挺舒坦,施曉就笑道:“大姑,您可不知道,外邊確實堵滿了,不過秦藥師大人已經安排了簡藥令和古藥侍過來,現在簡藥令和古藥侍正在坐呢。”

這兩位聽著有點阿克頓,阿容琢磨了會才想起來:“是管理藥山的藥令和藥侍吧,現在抽到這邊來坐診不會耽誤事兒吧”

“耽誤不了,也就這幾天忙點兒,大姑要是歇好了也可以去堂城,要是身子不爽就多歇歇。秦藥師大人吩咐了,您要好好歇著……”

于是阿容聽出來了,現在這年玉和施曉都一樣兒,一口一個“秦藥師大人”,聽得她都覺得耳根子疼了:“那秦藥師大人呢,他還得好好歇著呢,這也是個就曉得管別人,自己渾然不覺的”

“噢,對了,說到秦藥師大人,剛才早起秦藥師大人就坐船走了。那……秦藥師大人還留了信兒,說是事來得匆忙,不及跟大姑告別,說是去去就回,讓大姑有什么事跟管事多商量。”施曉說著就把一紙書信遞給了阿容。

不急著拆信,阿容含著粥疑惑地問了一句:“為什么要走啊,還趕這么急。”

但是阿容沒得到答案,反而是了施曉的一聲吼:“大姑……”

一聲吼來,阿容手里的湯勺差點就掉地上了,她帶著幾分猶疑不定地問道:“怎么……怎么了,能不能別這么大聲,好好說話。”

“您可是正正經經的大姑,怎么能嘴里吃著東西說話呢”

“噗……”這下不吃著東西說話了,干脆全噴了出來,阿容揣著副無辜的模樣看著施曉,心里弱弱地想:她一直就這樣兒啊

正在施曉要拿起大丫頭的派頭來好好給阿容說說規矩地,門口穿來一聲輕笑:“哪兒來那么頭講究,讓你們家大姑好好吃頓早飯比什么都強。”

往門口一看,施曉連忙行禮:“張公子,您起了”

“起了,一起就看著你給你家大姑立規矩。”張暮城這話說得不可謂不毒,要真是在規矩嚴明的大宅院里,只這一句話就能讓施曉前路渺茫。

也許是自知不合規矩了,施曉撇了嘴卻沒反駁,阿容卻倍高興,這倆丫頭是愛講規矩又沒什么規矩,有時候真是唬得她不輕:“張公子,還沒用過早飯的話就一塊兒坐下來用吧。”

話一說出來阿容就意識到不對了,哪有請堂堂淮國國主吃青小豆粥和柴瓜的,而且自己都吃到一半了,也不問問人嫌棄不嫌棄。

不過張暮城還真沒一點嫌棄的意思,從善入流地坐下,然后特自然地讓施曉添了套碗筷,從頭到到尾吃得那叫一個坦然,凡跟在自個兒家宴請別人吃山珍海味似的。

“張公子,您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我了,剩下的就是我調理,今天我給你結了病癥書,您回淮國慢慢調養吧。”阿容這就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這位也賴得夠久了。

“怎么,趕我走啊,不想知道點什么”張暮城意有所指地道。

知道點什么,這話余味兒真足,但是阿容連想也不想,特干脆地搖頭道:“不想,我只知道這幾天春懷堂滿為患,您一個人占著間大大的院子不合適,我得出來安置病患。”

被可容的直白和干脆弄傻了,張暮城半晌后才回轉神來說道:“得得得,我走,不過你真不想問點什么?”

“嗯,我想問您什么時候走,我好差人把院子打掃打掃。”阿容以為這樣張暮城就會走了,也省得這人天天跟蒼蠅盯著臭雞蛋……呃,反正天天盯著她,那眼神跟狼見了肉似的。

于是張暮城徹底沒話兒了,吃完了把碗一放起身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再問了一遍:“真不想知道?”

其實阿容不知道張暮城指的是什么,不過冥冥中猜得到,或許和謝長青有關,可是現在她不是不想知道么,當然是很堅定地搖頭拒絕:“對,不想知道。”

“那到時候別怪我做人不厚道,原本是想提醒你來著,是你自個兒不聽。”張暮城把話一扔,然后就看似瀟灑地走遠了。

出了院兒,張暮城就憤憤然地看著一株開花的樹瞪眼,然后嘴里嘀咕道:“活該你逃不出謝長青的手掌心兒,天天揣著明白裝糊涂,我看你裝到什么時候去。”

而這時的開陽關守城里,謝長青正在和大公主遙遙相坐,母子二人誰也沒率先打破沉默的氛圍。這倆都是能裝擅演的,真要擺開了當然可以盤旋上很久。

“咳……長青……”謝儀溫不知什么時候從里間走了出來,看著這母子二人的模樣不由得搖頭,這倆要是肚子里有氣有惱,就是這么個場面。

“父親……”見是謝儀溫出來了,謝長青連忙起身去扶。

在謝長青心里,父親當真如山,他向來敬重不已。只是母親有時候要搗些亂,比如這回……這讓謝長青措手不及,一時慌亂之中走了步險棋,險到現在都還沒能峰回路轉。

由著謝長青扶到座上,謝儀溫笑著看向兒子說:“別置氣了,我好好的,也不是誰的過錯,事先誰也想不到我會走那條路是不是。”

見謝儀溫有心遮掩,有心替皇帝和大公主飾過,謝長青就惱得很:“父親,那真的是您臨了決定的嗎,還是有人勸的”

說這話時謝長青眼神灼為久地看著大公主,關于謝儀溫的風雪夜失蹤,大公主是黃雀,皇帝是螳螂。看著謝儀溫是蟬,但實際上謝長青才是。

被向長青一問,正點著正題,謝儀溫話就扯不下去了,一邊是夫妻、君臣,一邊是父子親情,他都得圓著:“不要太計較了,總算我好好的,也沒要了我的命,說明都還有分寸。”

“分寸?要真有分寸您能傷成現在這樣,要真有分寸母親和皇上都不能拿您的生死來作局。”謝長青其實很清楚一件事,父母看上去是恩愛無比,可稱天下夫婦之典范,其實說白了只是個殼子。

他不點破,是因為他明白,點破了這殼子都沒有了。一世夫妻到他們這份上,真叫一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長青,怎么可以這么說話,她是你母親,千般萬般始終是為你著想,你怎么還生了怨氣。”謝儀溫皺眉斥責著,眼里自也不免帶了點暗淡之色。

“欺瞞、下藥……父親您還想聽更多嗎?”末了,謝長青嘆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就如謝儀溫所說,她是母親,縱有千般萬般不是,他也不能有怨氣。

忽然大公主一拍桌案說道:“長青,她若真是聲聲怎么可能和皇上有段兒過去。長青,你細細察過沒有,她自揚子洲出來不足十三,且有跡可查有證可憑,那時候皇上只是安親王,他在哪兒?他連揚子洲的邊兒都沒沾過……”

頓了頓,大公主又接著道:“一個和皇上曾親密到難舍難分的姑娘,但是他們卻干凈得像不曾見過,你不覺得其中有事嗎?”

“母親,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她是聲聲,胎記、玉佩、相貌無一不吻合。至于您所提的,母親終究還是道聽途說了吧”謝長青聽到這些時也曾疑過,但終是相信阿容。

這局一布開,謝長青本想將計就計,也好自此從京城的水深火熱城脫開身,但千算萬算沒算到阿容會如此絕決,也怪他把話說得太狠了

其實謝長青更明白,所謂的懷疑阿容的身份,更多的原因是因為阿容有放下連云山一切、遠離京城、不涉權利的念頭。

而大公主——一世驕傲,一世高在云上,權利地位都是她放不下的。

“不是最衷愛的人,也不是最期待的孩子……”所以才會放不下,若是最衷愛,若是最期待怎么會放不下……

記起這句話,謝長青一聲苦笑,最傷人的話始終還是沒有出口。他想,會被這句話傷的也無非是自己而已。

這時謝長青愈發地念起阿容來

“不是最衷愛的人,也不是最期待的孩子……”

這來源于真實事例,身邊兒的,因為不是和最愛的人結婚,其人選擇忽略孩子身上有自己DNA的事實不親近,不疼愛,甚至舍不得花錢給孩子好的生活,哪怕自己不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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