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京城去往連云山的路并不遠,一路上也算得上是太平安穩,至少這么多年來這條路上從來沒出過什么事,所以連云山才放心這些藥女藥、藥童們四下里來去。趁著天晴氣朗,阿容決定走慢點,反正也就那么遠的路,再晚晚飯前也能回得了連云山。一路上偶爾也見有藥女或藥童與自個兒擦肩而過,但只是沒有一張熟面孔而已,到了午飯時分阿容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坐下,然后掏出買好的小點心和倆大雞腿在那啃得歡實。
晌午的路上行人自然少得很,阿容吃過了想著歇歇再走,只是沒想到她才剛這么想就來了人讓她走不了了。
“你是連云山的藥女嗎,我爹不好了,能不能請你去看一看。”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淺杏色上襖的姑娘,約是十三、四歲的模樣,也許是心里著急的緣故正滿頭大汗地看著阿容。
說實話,阿容這時遲疑了一下,莫明地想到了現代網絡上說的那句話一一行走江湖最要擔心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兒。眼前這個也算是小姑娘吧,按現代的標準這確實是個小姑娘,于是阿容起了幾分戒心:“人呢,把人領到樹蔭下來吧,這附近也就這里平坦些。”
那姑娘聽她這么說,就轉身走了,過了沒一會兒就牽著兩匹馬過來了,馬上趴著一個約三十來歲,四十歲不到的中年人。勉強地下了馬,然后由那姑娘扶著過來,阿容見狀并不上趕著去幫忙,而是看了一眼四處,如果情況有什么不對隨時準備跑路。
等那姑娘把中年人扶到樹蔭下,本文于55ab社區阿容看了看那人的臉色,才蹲得遠遠地診起脈來,過了會后她抬頭看向那姑娘,臉上刻意地帶了點憨傻的
模樣說:“跟人動手了?”
“是,遇上了個對頭,死纏著不放,我們好不容易跑了出來,我爹卻受了重傷。請問我爹要緊嗎,不會出什么事吧?”那姑娘著急忙慌地蹲在阿容對面,神色里倒真是有些擔憂和害怕的。
這時阿容才稍稍放下心來,至少脈相是不會錯的:“是內出血啊,師父說這樣的癥狀要化淤消腫退熱,我手上沒有藥,你騎上馬晚飯前就能到京城里。進城就趕緊去連云山的醫館,找藥令大人給配藥開方子吧。”
“這里山上不就有藥材嗎,能不能請你幫幫忙,我們那對頭只怕現在早已經把守著京城各處的入口了,我們不敢進京城里去。”那姑娘猶豫了片刻后,才這樣回道。
對頭,阿容想了想說:“那跟我一抉回連云山吧,過去山上的藥是齊全的,你現在讓我上山去現采草藥,只怕草藥還沒制好,令尊就已經不成了。”
“只怕這一路上都守著我們那對頭的人,還請姑娘想想辦法。”辦法,哪來的辦法,去京城不成去連云山也說不成,現在阿容開始懷疑這二人的身份了,衣著雖然看著不起眼,倒也都透著些貴氣。關鍵是二人身上的料子可不是普通人能穿的,那手感摸著像是絲綢的,在這時代雖然不禁止百姓穿綢衣,但這綢衣也不是誰都能穿得了的。所以阿容搖了搖頭,這時擺出點癡傻的模樣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來說:“不是我不幫忙,而是師父說了不讓我亂用藥,我現在還沒出師呢,萬一用錯了藥害了今尊只怕會更不成,你還是跟我回連云山吧,我師父很高明的,保準藥到病除。
那姑娘又勸了勸,阿容接著拒絕,最后那姑娘沒了耐性,“刷”地一把劍橫在了阿容脖子上,厲聲厲色地說:“你不救我爹,我就讓你去給我爹陪葬。”
“陪……陪葬,阿容咽了口唾沫,依舊裝傻:“我連藥都認不全,會施錯藥的,師父不讓我不敢,而且師父也不在,我不敢不亂采藥。而且來了藥也沒藥爐可以煉藥,真的不是我不勝,是怕用錯了藥會更嚴重。”
說著話那姑娘又收回劍跪在阿容面前又鄧頭又懇求的,但是那劍卻還是明晃晃的沒有收起來,阿容看了心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軟硬兼施吧可我實在想軟硬不吃!”
就在阿容想著要軟硬不吃,繼續裝傻的時侯,一陣整齊的馬蹄聲和腳步聲響起,接著阿容就發現自個兒被一群官兵圍了起來“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被官兵追著圍起來?”
“要不是你施延了時間,我們怎么會被追上……”那姑娘咬身切齒不回阿容的話,反而欺身而上,打算拿阿容當人質。
而阿容本來就機警著,當然不能被她拿住了,正在這個時候那些官兵忽然準備好了弓箭,阿容一看嚇傻了眼。看了眼天空,忽然就想起了《英難》里箭雨的場景,抖了抖然后高舉雙手大喊道:“我跟他們不是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一伙的,我是連云山的藥女,這是我的藥牌和出入牌。”
也許是生死攸關了,阿容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幾分,那邊的官兵似乎有點反應,但是弓箭可沒有收起來,而是繼續指著包圍圈當中的三個人。過了會兒才有個似乎是主事的人出來,沖阿容喊道:“走上前來,把藥牌和出入牌扔過來我們看一看。”
見狀阿容心說有救了,于是上轉身面向那姑娘和那中年人倒退著住官兵那邊走,這主要是得防著那姑娘在身后放冷箭,她可不想死于非命,人命大于天,更何況是自已的小命吶!
走到差不多的距離后那頭的人就喊了“停”,阿容就把出入牌和藥牌都扔了過去,給不丁的就砸在了那當頭的人臉上。阿容“噗”地一聲差點吐出血來,心說:“這人不會因為我扔中了而記恨。直接喊放箭吧!”
好在那邊的人沒跟她想的似的喊放箭,而是確認了牌子不是造假的后,又問了幾個問題才沖她說:“還請盛藥女過來,這兩人窮兇極惡,別傷著了你。”
聞言阿容臉上一喜,然后就撒開腳丫子準備住前走,沒想到身后忽然響起一句話:“妹妹,你難道寧可獨活也不愿共死嗎,就算你現在活了,遲早還是會被查出來,到時侯還是一個死字,還不如咱們一家三口一塊死,也好黃泉路上有個伴兒!”
這話讓阿容身形僵硬地停了下來,鼻子尖前一柄劍直沖著她面門來:“你真的是連云山里的藥女嗎?”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
“蒼天可鑒,我絕對是的,您看我身上的衣裳看我的打扮,哪里不像了。那頭還有我的馬,馬上還有些常備的藥丸,您耍是不信不妨去檢查檢查。”阿容苦著張臉,回頭怒視了那姑娘一眼,心說幸好剛才沒做好人,要不就真成東郭先生了。
她這有得解釋,那頭也有得說道:“咱們路上殺了個藥女,你換了她的行頭,你就以為能瞞過去嗎?”
于是阿容面前的尖又近了幾分,阿容看著劍尖舉高雙手,心想她這是招誰惹誰了,好好的回程路上還能遇上這破事兒:“要不我束手就擒還不行嘛,你把我綁了,再帶著我去連云山上一對證不就知道了,連云山里總有人認得我,總不會個個都和他們父女倆是同黨吧!”
或許是她這提議讓官兵覺得可以接受,她果真就被綁上了手,還被幾名官兵看押著,她一出包圍圈那領頭的就喊放箭,這一聲命令讓阿容心頭一顫。不管那倆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她都覺得這其中有自己的責任在。
主要還是在現代沒見過這樣的場面,沒親眼見過死人的場面,所以箭還沒放出她就華麗至極地暈倒了。
等她再醒來時卻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窗外已是沉沉暮色,環視了一圈卻發現是在甲九三三的屋里。她是怎么回來的,又怎么被那些官兵放掉的她一點也不清楚,再看了眼自已的手腕上邊竟也沒有半分於痕。
她回想起那一聲“放箭”,竟然覺得遍地生寒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現在想起那場景象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一一逃,逃離這個視生命為無物的世界,逃開這個可以輕易判人生死的時代。
“可是,去哪里,容雨聲啊容雨聲,這天下之大你沒地方可去。”自嘲了一聲,阿容心頭不由得萬分迷茫。
“呀,阿容醒了,你可真能睡,從送回來開始睡到現在才醒過來。”進屋來的是岳紅,端著碗熱熱的湯水,臉上有暖暖的笑意。
阿容看著岳紅,竟然有種逃出生天的錯覺,讓她鼻子不由得一酸:“岳姐姐,好可怕……”
“唉呀,你別哭啊,這有什么可哭的,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岳紅放好碗后坐到床邊上,遞了帕子給阿容,又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趴在岳紅的驚里,阿容哭得更兇了,她覺得自己欠了那兩個人的命,她覺得眼睜睜看著兩條人命在眼前消失,自己不說有罪但至少是有過失的。這么一想讓她更加惶恐了起來,任岳紅再怎么安慰都沒有用。
哭累了也就睡著了,再醒來就是大天亮了,這時毛猴子“吱吱”地在床邊上蹦來跳去,而門外則傳來了足以滌蕩人心的琴聲……(琴聲一響,黃金萬兩,來的當然是姚二,姚二來干嘛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