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婆婆和媽媽談了什么,午飯桌上婆婆破開荒話多了起來,和媽媽商量具體的婚期。老爺子精神好象又有些恍惚,吃完飯在傭人的陪同下上樓了。
謝家的家規是吃飯不許講話,看今天婆婆為了媽媽破例,言馨打心眼里高興,午飯后她去嬰兒房陪暮延午睡,嬰兒房和離開前一樣很干凈,看來家里下人天天打掃。
良久后出來,留了保姆在里面,言馨輕手輕腳出去,聽見婆婆和媽媽外面聊天。
“親家母,你看我這個怪老太婆以前對馨兒一點兒不好,到頭來她不計仇,還這么照顧我,我知足了。”謝母長嘆一聲,“這也說明,雖說咱倆都是教書的,你這個當媽的教育得好,比我會教孩子。”
開“這說哪里話,親家母,與你比起來,我能算什么?你教兒子才是一把好手,你看看你三個兒子,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再看看我,兩個女兒,也就是個普通人的命。”
“唉,我也不想領這個功。我生了兩個兒子,一個視如已出的養子,小兒子幾年前出任務死了,二兒子是病死的,現在就剩下承勛這一個。相對于他,說實話,我沒花多大的心思,他打小聽話,功課又好,我的心思全花在二兒子和三兒子身上。可惜我命不好,他們全死了。”
空氣中響起謝母抽泣的聲音,言語露頓了一會兒也顯得很悲傷,“誰不是呢,我小女兒前不久也被人殺了,我去認尸的時候,那身體被糟塌得不成樣子,我一下子暈過去……”
效言馨心口一痛,當時她在北京,只有媽媽一個人回N市去認領甜兒的尸體,雖說事后媽媽象個沒事人一樣,可畢竟是媽媽的骨肉,哪有不心痛的道理。
“我也是啊,我這兩個兒子死的時候,我天天哭,夜里做夢全是孩子圍著我叫‘媽媽’,我就埋怨老天爺,怎么就不待見我呢?連著把我兩個兒子都帶走,那可都是正當年少的小伙子啊,我的兒啊……”
兩個媽媽在哭,言馨聽了不禁也是淚流滿面,言語露很快發現了言馨,邊抹淚邊說,“馨兒,你這孩子,怎么光站那兒不出聲啊。”
言馨滿臉淚痕地慢慢走過去,心疼,疼得她剜心似的難受,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是該站出來給婆婆和媽媽以信心和安慰的時候,吸了吸鼻子說,“要說不幸,兩家都有不幸,可要說幸,兩家又何其幸,能真正成為一家人,這也是緣分。”
謝母和言語露互看一眼,半晌才喃喃說,“孩子,你說得不錯,要不咱也不可能成為親家,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以后就是一家人,最親的一家人。”
親家母能這么說,言語露大感欣慰,兩個長輩間的氣氛也感染到言馨身上,也就在這時,聽到外面有車子的聲音,這個時候是誰?勛嗎?他不是說晚上能有空嗎?現在才下午兩點多。
言馨滿腹疑惑,忙奔到外面,不想撞見從軍車上下來的謝父,又驚又喜,“爸。”真想不到公公會在中秋這天趕回來。
警衛員從車上拎下大包小包的禮品,堆滿整個臺階,大概是部隊發放的中秋禮,一身軍裝的謝父擺手警衛員把車開走,聽到這聲,轉過頭來,淡淡應了一聲,旋即問,“都在家嗎?我孫子在不在?”
“暮延在午睡。”言馨忙不迭回答,“我媽也在。”
“你媽?”謝父大概沒明白言馨指的是哪個媽,“親家母?”
怕公公不高興,言馨低下頭小聲回答,“是啊,我媽一個人在家過節怪寂寞的,我把她接來了。”
公公點了下頭,板著臉也沒說什么,舉步往屋子里走,下人們早把警衛員放下來的禮品快速提進去。言馨停頓片刻,聽到謝父在跟言語露打招呼,語氣十分友好。
可一轉眼,公公拿婆婆當空氣,婆婆呢,也是,這對老夫妻彼此不看對方一眼。
謝父上樓去了,謝母心情一落千丈,也沒心情再跟言語露聊天了,借口要去躺會兒,鉆一樓房間去了。
本來謝母回來,家里幾個身體強壯的下人要把謝母連同輪椅搬樓上臥室,謝母死活不肯,馬上命令下人安排底樓一間客房,聲稱她只在這里住一天,改天還得跟兒子回去住。
過了不久,暮延醒了,言馨把小家伙放進嬰兒車里去外面散步曬太陽,言語露自然陪著,她突然接了個電話,沒當著言馨的面兒講,而是跑到一旁去。
引起了言馨的注意,猜想這會不會是田興康的電話?還是田超?
一想到田超,言馨呼吸一滯,屏息聽媽媽的聲音,可距離太遠了,她聽不太清楚。等媽媽回來,她仔細觀察,沒從媽媽的臉上看出什么異樣,若無其事地問,“媽,誰的電話啊?”
“一個同事,說學校發中秋月餅,我的那份忘在學校辦公桌上。”言語露接著又問,“馨兒,你們公司沒發月餅嗎?”
“發了。”言馨隨口應著,總感覺媽媽的目光有些閃爍,索性也不拐彎了直接問,“媽,是田家人的電話對不對?”
言語露扭開臉,似乎是默認。
一提這家人,言馨就急,“媽,不管是田興康還是田超,我都不希望你和他們來往,明兒我給你重新買張卡,你把電話號碼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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